第2章 没挂

作品:《筹码犯人杀

    这突来的变故,众人一时哑然。


    寸头男最先嗤笑出声:“这新手真是有病!屁都不懂,居然自己主动找死!把自己的手放上去都有的?笑死老子了!”


    “啊?他不会就这么死了吧?”


    “不太好说,毕竟我也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


    “我操,我男神就这样挂了?”


    “不会吧?”


    他们原地接受了‘纪崄隐开局就死’十几秒这个噩耗,后面被寸头男催促了几声,才继续搜罗东西去了。


    几分钟后,杨凯跟徐意灵谈论起了纪崄隐,不知道杨凯说了什么,徐意灵简单地安慰了几句。


    “妈的!不就一个有钱佬吗?至于为他哀悼这么久吗?死人的事情见得还少吗?!一天到晚叹来叹去的?”


    全听见的寸头男烦躁地把刚搜出火柴往桌上一扔,对着杨凯大声骂。


    杨凯只觉得寸头男莫名其妙,他往前推了一把寸头男,回怼道:“你是老几啊?我替我男神可惜他妈关你屁事啊!”


    这毫无征兆的唇枪舌战突然打响,徐意灵夹在他们中间,不知所措。


    “干嘛呢?”


    其他两人刚刚在角落里拉下了什么开关,但房间内似乎没有任何变化。


    他们正搜寻着发生变化的地方是哪时,那边突起的吵闹声打断了他俩的思绪,不明所以的他们很快走了过来。


    “我说的有错吗?”寸头男趾高气扬地大声喊,反推杨凯,“你那男神现在已经死了!有本事他现在出现在我面前啊?能吗?能做到——”


    嘭!!!


    一声巨大的破门声宛如一道晴天霹雳炸在了众人的身边,所有人都为之一震!


    众人惊恐万分地看向声源处。


    疾劲的风在众人耳边刮过,在昏黄的光线下,两个一黑一红的身影蓦然破门而出,闯入了众人视线当中。


    狭小的空间内,两道身影迅疾而敏捷的翻转划出红黑交缠的残影,战场从桌上打到地上,交手不分上下,攻势迅猛激烈。


    须臾,黑衣利索地后撤半步,跳步下肘。


    红衣抬手格挡,犯了个踉跄。


    机会来了,黑衣敏捷地借势踏上凳子,凌空旋身反踹红衣!


    嘭!


    红衣女被其巨大的冲击力踹飞至挂满白骨的墙上,猛烈的疼痛从腹部袭来,致使它喉间呛出浓厚的血腥味。


    “咳咳呃——咳咳——”


    其声干涩枯哑,嗓子宛如干涸失声。


    那个黑衣远远望它,眼神无一分悲悯。


    即便遭此重击,红衣女也是死死抓着手里泛着诡异红光的骷髅。


    而它身后几具白骨却不堪重负地应声而裂,顿时化成齑粉零零散散地掉了下来!


    红衣女缓缓站起身,手指紧握骷髅头,七窍流血,死死盯着面前的那个人,咧着流血的嘴地朝他冲了上来。


    两人再次交手,简单应付了几招后,黑衣抓住红衣女那一秒失误的空隙,侧身把它手上的骷髅头踹飞了,同时对那边方向说:


    “让开!”


    几人迅速地闪到一边,让出墙面。


    骷髅头被用力弄裂,一些奇怪的粉末从里喷出,诡异的赤红光芒随之熄灭。


    而红衣女的身影也随之消失。


    等众人看到刚刚与红衣女交手的是谁后,反应最大的是杨凯,倒是寸头男脸色似乎一点都不惊讶,鄙夷不屑的眼神一点没有改变。


    “我操?!男神原来你没死啊?”杨凯惊讶得都破音了,那双眼睛里冒着非常钦佩的光,“我去,男神你也太牛逼了!太帅了!刚刚把我看得一愣一愣的!我还以为是其他队友来了!”


    “真的好厉害啊!”徐意灵捂着嘴惊叹。


    “这是真的牛逼……”陈以文还没从刚刚那里缓过来,大张着嘴。


    纪崄隐没理会他们,一直看着那边的寸头男。


    仔细观察下,他能看见寸头男的衣领上沾染了点点刚刚骷髅头爆出来的粉末。


    刚刚纪崄隐叫他们让开的时候,只有寸头男板着身体一点没挪,一副完全不怕的样子。


    那是因为寸头男从刚开始就知道黑衣是纪崄隐了,所以不屑于听一个新手的话。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纪崄隐的穿着活像个中世纪里西方教堂那些狗屁神父,人群中只有纪崄隐穿的像另类,寸头男看衣服一下就认出来了。


    他穿着神父贯有的排扣黑色大衣,人模人样倒有点大气斐然的味道。


    胸前垂挂的配件倒不是十字架,而是把十字匕首,倒也勉强算半个十字架。


    再搭配上他那张看起来正气十足但又很像个坏人的脸,正不压邪。


    活脱脱一个本是坑蒙拐骗的却伪装起了那些个狗屁神父!


    信这样一个打扮成狗屁神父的新手等于把自己双手双脚送棺材里了!


    众人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寸头男仿佛能从纪崄隐眼里读出十恶不赦的眼神,他烦躁地翻了个白眼,语气也十分不耐烦:“看你妈呢?看老子干什么?”


    寸头男嘴里的火药味重得可以引爆这里,怕再起不必要的争执,邓杰岩连忙转移话题,主动问纪崄隐:“刚刚发生了什么?里面是什么?”


    纪崄隐也没与寸头男起争执的想法,收回了目光。


    邓杰岩注意到他的手上多了双黑手套,估计是刚才他在房间内戴上的。


    “它想杀人,我没能如它愿。”纪崄隐转身捡起了地上熄灭的半根蜡烛,观察了一下上面的粉末,“里面是它的操作间,杀人剖尸都在里面进行。”


    “它好像……”纪崄隐把蜡烛放桌上,斟酌着措辞,“很怕火。”


    “但它又因火而显形,很矛盾。”


    “你怎么知道的?而且看你不确定的样子,是你猜的吧?”陈以文半信半疑。


    “不信?”纪崄隐说着,俯身拿过桌上的火柴,一划就燃,点燃了蜡烛。


    众人面前登时重新出现了那个红衣女鬼,血迹流满了整张花白的脸,它张牙舞爪地朝着众人冲了过来。


    “啊啊啊——他不信我信我信!”杨凯躲在邓杰岩背后吓得半死,“哥求你快灭了!”


    “救命啊啊啊啊!”徐意灵直接把眼闭上了。


    就在红衣女鬼即将袭击到纪崄隐面前时,纪崄隐举起蜡烛轻轻一吹,火灭鬼隐。


    “感谢纪崄隐的不杀之恩!”杨凯松了口气,开始拜天拜地。


    “你真是新手?”看着对付鬼起来游刃有余的纪崄隐,邓杰岩不禁怀疑道。


    纪崄隐回:“我没有死第二次的记忆。”


    话音刚落,桌子上的老式电话在一片寂静中奏响了催促的铃声。


    “叮——叮——”


    众人面面相觑,几秒钟后,离电话最近的徐意灵忐忑地接起了电话:“喂?”


    电话那头是个男声,开门见山,说了三个数字:“16,52,03。”


    徐意灵没反应过来:“啊?什么?”


    还没等她再问,电话已经中断了。


    “16……”而在电话的另一边,刚想重复一遍的谢敬俗瞄见了电话上的显示灯已经灭了,未说完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中断了。”谢敬俗放下电话,转头看着不远处的木式长椅上坐着的人,面带着无奈的笑。


    “尤踪,要是他们真没听清楚怎么办?”


    被他叫作尤踪的人从容不迫地靠在椅背上,右腿曲起靠在了平直的左膝旁,独特的野性从坐姿里渗了出来。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右前方的监控显示屏里的一举一动,眸光犀利凶狠。


    闻言,尤踪只是淡淡一回,听着却似嘲弄:“那就等死。”


    他的声音低沉,有种天然的震慑力。


    “三个数字而已,不至于记不住吧?”站在另一边,同样看着监控里的刘乾插了一句话。


    谢敬俗朝左侧看了后方的刘乾一眼,“希望吧。”


    刘乾瞥了眼两旁被钉在墙上的纸人,隔空跟着尤踪嘲弄监控里的六人,“要是这三个数都记不住,来我们这屋不是得要命?”


    谢敬俗闻声轻笑了一声,思绪闪回到了十几分钟前。


    昏黄的灯光下,三人围坐在桌前,桌上摆着他们刚从墙上拆下来的电箱。


    电箱设备供电异常,导致监控看不了,电箱上原本设有题,解开就能恢复供电。


    但恰巧谢敬俗学过修电,索性就不费心思去解了,一同拆下来交给谢敬俗解决。


    “修电你都会?全能啊?”刘乾震惊。


    谢敬俗浅笑,捡到把螺丝刀,“是啊。”


    找好零散各地的一些工具后,谢敬俗开始修电,刘乾帮打下手,而尤踪看了一会就靠着椅子闭上眼睡了。


    就在谢敬俗马上修好时,酷似杂物房的屋内并无设窗户,不知从哪刮来一阵风,似乎有什么东西窸窸窣窣地朝着三人靠了过来。


    细微的风声撩开了尤踪的眼皮,昏暗中涌过来三个诡异无比的纸人。


    他顺手拿起桌上的一把螺丝刀用力掷了过去,力度之大以至于其中一个纸人被他钉在了墙上,螺丝刀的三分之一都没入了墙体。


    但那个纸人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强行分离了被钉在墙上的头和身,挣脱后又合上头身,脸上虽无表情,但能感受到它得逞的诡异笑意。


    刘乾转过身,躲过身旁一个纸人的攻击,挥拳打向纸人,“这什么鬼啊?我们也没干什么啊!”


    “修电箱惹到他们了?还是说我们三个违规了?”谢敬俗修电箱中断,转向对付纸人。


    刘乾在对付纸人的情况下还有闲工夫回应谢敬俗,“没有吧?修电箱哪违规了?这违规了?尤踪?”


    专业的事还得问专业的人。


    尤踪抬起一个凳子往那个纸人上抡,“问我干什么,我又不是系统这挨千刀的。”


    “你有经验啊!你之前不是经常违规吗?!”刘乾刚一不留神就被纸人偷袭打了一拳,他疼得一下子咆哮起来,“操!”


    “我会让你知道我是怎么死的。”


    尤踪突然说。


    谢敬俗把纸人踢飞,疑惑出声:“尤踪你在说什么?”


    尤踪把凳子往对面的墙上重重地砸了过去,示意他们看,“这里。”


    墙上浮现着刚刚尤踪说的那句话。


    我会让你知道我是怎么死的。


    “是猜这些纸人怎么死的吗?”刘乾抽空看了眼那行字,“可是,纸人本来不就是死的吗?”


    尤踪没理他,趁纸人还在分离粘合自己的部位,把桌上的东西放到一边,高高抬着一边的桌角,看着这时同样得闲的谢敬俗。


    尤踪一个眼神,谢敬俗很快便反应过来。


    谢敬俗走到另一边同样抬起桌角,桌子被他俩垂直调转了一个方向,气势汹汹地朝着那两个刚粘合好身体的纸人走去。


    “刘乾。”谢敬俗叫他。


    刘乾看了他们一眼,大脑快速运转了几秒后,才理解了他们想干嘛,立刻把纸人引到那个区域。


    无论它因为哪个器官部位不得劲而死的,只要他们雨露均沾地攻击纸人全身,混乱中击中正确的部位,就可以轻松破解了。


    没一会,三个纸人齐齐地站在了一起。


    而后,属于尤踪与谢敬俗连续且强劲的一百八十度全方位的激烈拍打,非常幸运地降临在了这三个纸人身上。


    啪!啪!啪!


    刘乾在一边听得都替这三个纸人捏了滴汗。


    拍打声如寺里洪钟,铮然洪亮地响彻在屋里,整个房间仿佛地动山摇、天崩地裂。


    男子双打持续了一段时间才停了下来,抬起桌子看底下的情况时,那三个纸人早已被拍得命归西天,各自身上多了一个数字。


    分别是——


    16,52,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