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脱胎换骨了!
作品:《大周鬼差》 凶魂那积累了数百年的磅礴怨念,如同山崩海啸一般,疯狂地冲击着沈均的意识,试图将他的神智彻底摧毁、同化!
关键时刻,沈均体内的阳魂之力与阴魂之力,竟在他无意识的状态下,自发地运转起来,在他识海的中央,缓缓地形成了一个小型的金灰二色阴阳太极图!
太极图缓缓旋转,看似缓慢,却蕴含着一种玄奥无比的至理。
那些汹涌而来的、驳杂不堪的怨念和杀戮记忆,在接触到这太极图的瞬间,便被其一一磨灭、净化,只留下那“暗血色法门”最精纯、最本源的力量!
随着“百怨凶魂”最后一声充满不甘的嘶吼,它那庞大无比的怨气聚合体,如同被戳破的气球一般,轰然溃散!
最终,化为了一股股精纯至极的魂力,被沈均的阴魂之力,尽数吸收!
沈均只觉得自己的阴魂,在这一瞬间凝实了数倍,化为了有形的实质!
而他的脑海之中,也凭空多出了一套完整而又强大无比的魂战之法——【幽影魔刃】!
这套全新的法门,不仅完美地包含了【魅影游】的所有速度与隐匿技巧,更能让他直接以自身的魂力,凝聚成无形无质、专门斩杀神魂的“魔刃”,直接攻击敌人的魂魄!
甚至,他还能在一定程度上操控阴影,化为己用,进行防御、束缚和攻击!
他的实力,在这一夜之间,完成了从量变到质变的恐怖飞跃!
当一丝鱼肚白划破东方的天际,沈均缓缓自那已恢复平静的百鬼坡中走出。
他身上的衣衫依旧破烂不堪,沾满血污,但他整个人的气质,却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身上再无半分之前的狼狈之态,反而多了一种深邃如渊、锋利如刃的内敛气息。
一夜未眠,但他的精神却前所未有的饱满,双目开合之间,仿佛有幽影与雷光在交替闪动。
他回到何忠堂府邸的地下密室。
当李段峰和何忠堂再次见到他时,两人都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此刻的沈均,与昨夜那个虽然坚定、但依旧显得有些稚嫩的青年,判若两人!
那股虽然内敛,却依旧让他们这些老江湖感到阵阵心悸的强大气息,让他们瞬间明白——沈均,他成功了!
沈均对着面露惊容的二人,平静地拱了拱手。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绝对的自信。
“何大人,李捕头,鸿门宴,可以开始了。”
“张宪的人头,我替二位取来!”
话音刚落,一名衙役神色匆匆地从密室外跑来,急声禀报。
“大人!都尉府的‘迎亲’仪仗,已经到了府门之外!”
“说是……来接三位‘贵客’,前往都尉府赴宴!”
都尉府派来的“仪仗队”,与其说是护送,不如说是押解。
数十名虎豹营的精锐兵士,手按刀柄,将一辆看似普通的青布马车裹在中央,缓缓驶向那座在无数蓟县百姓眼中,如同龙潭虎穴般的都尉府。
车厢之内,气氛压抑而凝重。
何忠堂、沈均、李段峰三人相对而坐,沉默无言,但眼神的交汇之间,却已在做着最后的战略沟通。
这一去,九死一生。
何忠堂此行的任务,便是在宴会之上,以他朝廷命官的身份和煌煌大义的名分,当众揭露张宪的罪行,尽量压制其党羽的气焰。
李段峰的任务,则是带领他麾下所有的赤衣卫精锐,以及何忠堂能够调动的少数忠心衙役,在都尉府外围进行严密封锁布控。
一旦府内动手,他们便要立刻响应,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发生的兵变,并作为截断张宪后路、保障众人安全的最后一道武力屏障。
而沈均,则是这场九死一生大戏的绝对核心——那柄要直插敌人心脏、一击致命的锋利刀刃!
他的任务,只有一个,那便是在万众瞩目之下,以雷霆万钧之势,擒贼先擒王!
“何大人,李捕头。”沈均首先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异常平静,听不出一丝一毫的紧张。
“宴会开始之后,无论发生什么,你们二位只需按照原定计划,稳住外围的局面即可。”
“都尉府内的张宪,以及他身边那些助纣为虐的爪牙,交给我一人便可。”
他这番话说得云淡风轻,却透着一股源于绝对实力的强大自信。
何忠堂与李段峰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都看到了深深的震撼。
他们知道,眼前这个青年,在一夜之间,已经发生了脱胎换骨般的变化。
都尉府,到了。
府外张灯结彩,红绸遍地,一派喜气洋洋的热闹景象。
但在这份虚假的喜庆之下,却暗藏着密不透风的重重杀机。
府内府外,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皆是虎豹营中最精锐、最忠心的死士。
他们的眼神如同警惕的恶狼,在每一个前来赴宴的宾客身上来回扫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冰冷而肃杀的气息。
宴会大堂之内,宾客满座,觥筹交错,但气氛却显得异常压抑和诡异。
都尉张宪高坐主位,他身旁除了那心腹统领雷横之外,更站着那位借体重生的妖人术士头领乌先生。
两人看向堂下宾客的眼神,都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残忍。
沈均、何忠堂、李段峰三人,才刚刚步入大堂,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便突兀地响了起来。
只见林家家主林伯谦,此刻正端坐在离主位不远处的贵宾席上。
他见到沈均,立刻装作一副无比惊讶的样子站起身来,摇着头,满脸不屑地对周围的宾客大声说道。
“哎呀!诸位快看!这是谁来了?”
“这不是当初被我林家打出家门,连一纸婚书都被当众撕毁的那个废物鬼差吗?”
他故意将“废物鬼差”四个字咬得极重,声音也提得极高,确保大堂内的每一个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真是奇了怪了!怎么如今倒是穿得人模狗样,混在何大人身边,也敢来都尉府赴宴了?”
他假意对何忠堂拱了拱手,言语却刻薄至极。
“何大人,您好歹也是我蓟县的父母官,怎能如此自降身份,与此等无名之辈厮混为伍?”
“莫不是您那县衙里实在缺人手,连这种丧家之犬都要收留了?”
“这要是传了出去,岂不是让我们整个蓟县官府的脸面,都跟着丢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