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从未降下什么天罚。”


    “吾已经很久没有听见他们的祷告。”


    “教廷，王权，吾都知晓。”


    温恬抬起头，看向她，眼神着似乎在说着为何他不再管人间事。


    “不断进步的思想是他们得天独厚的天赋，吾若是插手，无异于扼杀他们的灵魂。”


    “反神者、自由意志者不在少数，人族的发展已经不再需要吾。”


    温恬看着他的笑容，感受到了一股淡淡的伤感。


    “那还有人鱼族、精灵族呢？您不管他们了吗？”温恬疑惑道。


    奥斯揽着她肩头的手，轻轻蹭了蹭她的脸颊，笑着继续说道：“人鱼，创造出的使命便是维护大海的平静，他们从来都不需要吾。”


    “精灵，没有新生，每一只精灵都是最初的树木所化，森林深处的生命之泉，是他们永生的根本。”


    “就像树木的年轮，精灵每百年一次轮回，与森林联结在一起，自然生长。”


    温恬好奇地追问：“那天使呢？我怎么没有看到天使。”


    奥斯忽然哼笑了一下：“吾可爱又乖巧的孩子们，也找到了自我存在的意义。”


    他说地意义不明，但很快，影像解释了一切。


    温恬看到面前的高空出现了画面，就像投影。


    是撒旦与塞文恩，在温恬被奥斯带走的那片海域上。


    两人正在交战，忽然天空中出现六个天使。


    为首的是六翼天使，他低声吟诵着咒文，天地间恢复平静。


    “堕落者撒旦，回到你的地狱。”


    “人鱼之王，大海的力量，不是你意气行事的工具，牢记你的使命。”


    撒旦与他平视，淡淡地收回视线，转身离去，化作几根黑翼消散。


    投影消失，奥斯的声音在温恬头顶响起。


    “他们选择了维护天地间的秩序。”


    “呜呜，留吾一个孤家寡人，吾除了睡觉，还能做什么。”


    奥斯假哭了两声，白金色的眼眸看着温恬。


    似乎在暗戳戳控诉她也不愿意陪他。


    【请您对光明神许下您的心愿】


    系统的声音响起，温恬愣了一下。


    头顶传来奥斯的轻笑：“吾的小信徒，让我来实现你的心愿吧。”


    温恬想了一下，她抬起头，说道：“那我想世界上所有的坏人都消失。”


    为什么世界上不能只有好人呢。


    温恬感觉自己的额头被烙下一个轻吻。


    “小信徒，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奥斯问道。


    这个问题把她问住了，她从小到大凭借着局限的经验，结合自己奇怪的磁扬，总结出来一条没有依据的好人坏人判定方式。


    “如你所想，你无知地将恶魔王冠交给了教廷，教廷利用王冠中的残留力量导致伤亡惨重、生态坏死，你有罪吗？”


    “有，无知之罪，无心之过，你也该消失吗？”


    温恬点点头，又摇摇头，眨了眨迷茫的眼睛。


    “一个好人，一个从未做过坏事、错事的好人，你能确信他未来也是一个好人吗？”奥斯缓缓地继续说道。


    温恬摇了摇头。


    “所以，你的心愿是一个无法实现的悖论。”


    温恬还想说什么，唇瓣微动。


    奥斯却伸出食指堵住了她的嘴唇，并再次在她的眉心烙下一吻：“没关系，吾的小信徒，你将有三天的时间，可以慢慢思考。”


    【恭喜玩家已通关S级副本-沉默的神明】


    温恬来到了纯白空间，她听到了系统播报，惊讶极了。


    S级副本？


    她就这样通关了？


    代号昕的声音响起：【恭喜玩家温恬，已通关，已为您准备好复活，请玩家在三天内进行许愿】


    系统的话语说完后，代号昕忽然补充道。


    【本游戏的所有副本皆是您所在的世界的小缩影，建议宿主慎重考虑，是否要回到您原来的世界】


    它希望，温恬能够选择留下来。


    “谢谢你，昕昕。”温恬点了点头，即便是不经世事的她，也早有所感。


    但她是一定要回去的。


    就像因为无知将恶魔王冠送到了教廷一样，她因为无知和冲动，没有计划地逃跑，只会连累善良的女佣。


    她需要做的，是脱离父亲的掌控，从一个父亲敛财的工具，变成一个真正的人。


    而不是每日被监视着，住在一座被严格把控的庄园，手机、电视等电子设备都是严格把控，佣人也严禁与她说话。


    有慕名而来的痴人，带着丰厚的合作，与父亲谈判，换取与她相处的时间。


    带着恶意与情欲的目光，暗示着什么的肢体动作，昂贵却无用的礼物。


    温恬从前不懂，现在一想明白，便所有的都串联起来了。


    她身上有一股特殊的魔力，会吸引一切恶意的靠近。


    为她痴狂，为她献上爱意。


    父亲，自然是爱她的，但他更爱金钱与权利。


    在她短暂的校园生活中，异食癖的追求者自然是喜欢她的，但他更爱食欲的满足，他要的不只是她的人，更是要真正的吞吃入腹。


    那些找上门来的父亲朋友，不可否认他们的爱意，但他们将她视作笼中鸟雀，不过一个玩物。


    十亿，看似很多，但对比起她未来能给父亲带来的价值远远不够。


    至于为什么她会在最好的年纪被卖掉。


    想必那些“朋友”中不乏疯狂者，父亲自以为能平衡，并从中大肆敛财，却忽略了恶人的胃口是填不满的。


    他护不住这个宝藏。


    温恬回到了房子，陆枫和伏聿等候多时了。


    “老婆。”


    “姐姐。”


    “妈妈。”


    温恬看着三个诡异的家伙，不知不觉，她已经习惯了他们的存在，甚至有些离不开了。


    或许是从小便被剥夺了自由的权利，没有人回答，没有人触碰，没有人拥抱。


    她内心极度地渴望陪伴，但她从来不会表达出来。


    诡异纯粹又直接地给予，让温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她其实是有些舍不得他们的。


    “老婆，你走吧。”陆枫忽然说道。


    旁边的伏聿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木木还很单纯，当即缠着温恬：“妈妈，不走，木木，想你。”


    温恬安抚了一下它：“乖。”


    她打开了聊天界面，询问列表里的好友。


    询问他们是否进入了副本。


    许曼很快就回复了：出来了，失败了，不过还好S级副本失败了没惩罚，可恶，等我下次再战。


    [温恬]曼姐，如果能离开这个游戏，你愿意离开吗？但是实现不了心愿。


    对面久久没有回复。


    [许曼]愿意啊，太久了，我已经快记不清自己是为了什么进来的了，如果不是怕死，我可能早就活不下去了。


    [许曼]其实当初主要是为了我妈妈的冤案进来的，普通人太苦了，我走投无路，求神拜佛，没想到真的有超自然力，但太难了，难到我觉得或许当初再努力坚持一下，就能取得自己能接受的结果。


    温恬看着她的回复，有点倾向于陈执提议的愿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