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秦礼带路,前往边关

作品:《纨绔六皇子,从八岁开始布局天下

    仿佛给这座荒漠中的城池披上了一层薄纱。


    东方的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阳光尚未完全升起,街道上仍稀疏寂静。


    唯有少数早起的商贩与巡逻的士兵正在井然有序地忙碌着。


    青石板的街道被昨夜的一扬夜风吹得干净整洁。


    两旁的屋檐下垂挂的红灯笼随着晨风轻轻摇曳,微微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别有一番寂静中的生机。


    宁凡今日起得极早。


    他站在临窗的廊下,手中执着一盏还未喝完的茶,目光越过庭前垂落的珠帘,望向渐明的天色。


    他的面容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冷静,眉宇之间不再是前些日子那般的玩世不恭。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藏心底的凝重与思索。


    他轻轻抿了一口温茶,转头看向身后的苏苏。


    “你把东西都收拾好了吗?”他语气温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稳。


    “都准备好了,殿下。”苏苏轻声答道,她今天穿了一身简洁的青衣。


    衣摆压得整整齐齐,眼神清澈,带着一丝难以掩藏的紧张,“今天是要见姜飞大将军吧?”


    宁凡点了点头,似笑非笑地说道:“是时候见一见这位镇守北荒的大将军了。”


    “人,总不能永远藏在阴影里,尤其是在这扬风暴来临之前。”


    他站起身来,衣袍翻动,腰间佩玉轻响,迈步走出廊下,径直往刺史府而去。


    ?


    清晨时分的刺史府依旧庄严肃穆,院中树影婆娑,晨露未散。


    秦礼此时正在书房中阅览昨日的奏章,眼皮却不由自主地跳了跳——


    三日来他已经逐渐放松对宁凡的警惕,甚至在心底将这位皇子归类为“无害的纨绔”。


    谁知今日一大早竟听闻对方亲自前来拜访,不免让他略感意外。


    就在他正沉思之际,门外传来通报声:


    “禀刺史,宁殿下到访。”


    秦礼略一愣,随即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袍,带着几分好奇迎了上去。


    只见宁凡步入厅中,神情如常,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秦礼微微一礼,语带试探:“哟,殿下今日怎有空亲自登门?”


    “可是昨日饮多了酒,今晨醒来忽觉人生短暂、要务正业了?”


    宁凡闻言哈哈一笑,走上前来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刺史此言差矣,我来此地可不是光为喝酒听曲的。”


    “父皇有命在身,我总不能真把自己玩废了不是?”


    他顿了顿,语气似笑非笑地转冷一分:


    “再不去看看边关,回去怕是连向父皇交代的脸面都没了。”


    秦礼愣了一下,原以为这位皇子今日忽然转性,是想做什么文章。


    可听宁凡说到“父皇骂我”时,反倒松了口气,笑着附和道:


    “原来是怕挨骂啊,哈哈,我就说嘛,殿下果然是洒脱之人。”


    他捻须一笑,眼神揣摩着宁凡脸上的神情,又道:


    “不知殿下打算何时动身?”


    宁凡装作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天色,转头看向窗外晨光微洒的院落,道:


    “就现在吧。”


    “待在城中这些日子也确实有些腻了,刺史若方便,不如陪我走一趟?”


    秦礼怔了一下,随即拱手笑道:“这是我的职责,自当陪同。”


    ——心中却不免腹诽:


    原来是真腻了……这皇子果然来此只是消遣的啊!


    ?


    半个时辰后,宁凡与秦礼一同乘上了一辆雕花青漆马车。


    苏苏骑马相随,十数名随行侍卫紧紧围绕,旗帜高扬,在街道上缓缓前行。


    随着车辚辚声响响起,整队缓缓驶出鸣沙城。


    宁凡掀起车窗帘,看着街道两侧熙熙攘攘的早市人群,目光微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人群中的动向。


    而城外,在逐渐偏远的官道上,行人愈发稀少,逐渐变成三三两两的马队与驼商。


    他们或背着布包,或押着货车,一眼望去,多数脸生未曾见过,神情却透着些许急切与试探。


    秦礼也注意到了,皱了皱眉,低声嘀咕道:“这些商贾怎么一个个都往北边跑?”


    “是听说边关安宁了?还是……哼,难不成他们也打算走北荒那条路?”


    宁凡闻言只是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但在心中,他已然明了。


    “看来李云办事的确有效率啊。”宁凡微不可察地低声喃喃。


    随着行程推进,路况逐渐变得崎岖。


    山势渐起,黄沙染地,风声猎猎,行军变得愈发艰难。


    马车在陡坡间颠簸,宁凡时不时抱怨一句“怎还没到”。


    秦礼在旁也只能苦笑应对:


    “殿下莫急,这边关位于北境之端,自古易守难攻,自然不在咫尺。”


    但在心底,他却已经悄悄翻了个白眼——果然是个耐不住劳苦的纨绔。


    几个时辰后,终于,在日头偏西之际,他们抵达了边关。


    那是一座巍峨的关城,伫立在山隘之间,黑石筑城,红砖铺道。


    高达十数丈的城墙上布满箭塔与望楼,金属器具反射着耀眼光芒。


    城门之上挂着一块沉重的铜匾,赫然写着三个大字:


    “天断关”


    天断关,北荒与大玄之间的第一道防线。


    它如同一柄巨剑,横插在大漠与山地之间,天险与人力之合,构成了数百年来抵御蛮荒侵袭的铜墙铁壁。


    宁凡下了马车,站在关前,望着那巍然不动的关城,忍不住低声感叹道:


    “竟有如此雄关……难怪蛮荒多年未能越境半步。”


    秦礼跟着下车,颇为得意地说道:“殿下有所不知,这天断关地势如龙脊。”


    “一侧是天险悬崖,一侧是刀锋石林,蛮荒人若来攻。”


    “须要跨越数十里沙石与断谷,再攻三层铁墙,哪怕有十倍兵力也难以撼动。”


    “这关,若在手中,便是万里边地的咽喉所在。”


    宁凡望着远方飞扬的旌旗与城头林立的将士,神色平静。


    却目光深沉如海,似乎在这一刻,已有了更深一层的谋划。


    他眼中微闪的光芒,藏着的是——


    若此处,终有一日归我所掌,那天下之势,是否便可……


    反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