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我身后只是稍微，轻轻划了一下，紧紧束缚我的绳子就松开了。


    他抬起我的腿，问我，还能不能动。我才知道，我的右腿上有一道很深的伤口，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它已经失去知觉了。


    我很害怕，我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我揪着他问，我是不是失去了这条腿？我还能走吗？


    他安慰我，别担心，你的失血量远达不到截肢的程度。学的不精就不要拿出来发挥。


    我一下子就镇静下来。


    我不得不承认，所有人都必须承认，他，这个我不说名字，大家也心知肚明的家伙，他是个人。


    他有两只天蓝色的眼睛，一个下巴，他有的我们都有机会拥有。他与我们别无二致。


    黑色只是他披上的保护层，摸上去冰凉。但是靠在他身边，我能很快感受到他的温度。黑色皮甲很柔软，他用这个保护他自己，也在保护我们。


    他带着我离开冷冻车，问起我是否还会继续读书，并建议我一定要读下去，甚至提出协助我申请政府扶持贷款。


    我的表现一定糟糕透顶，他一直陪着我，直到救护车抵达才带着那两个人离开。


    我相信听众之中有人曾见过他，他不是为了发泄怒气挥舞拳头的。他每次挥舞自己，有人因此受伤，也一定有人因此获救。


    我今天被他所救，我相信之后，有更多人被他所救。


    自超人横空出世以来，世界各地都陆续出现了各种超级英雄。大都会有超人，那么，哥谭为什么不能拥有自己的超级英雄？


    他不是蝙蝠怪物，他是蝙蝠侠。


    我是玛丽娜，欢迎大家的留言。


    玛丽娜在哥谭之声栏目的第二次发言遭到了更多的谩骂，大多数是在骂她编谎话博眼球。


    “这个人说的全是谎言，一句也不可信，蝙蝠侠身上硬死了，我拿黑门监狱的7年时间保证。”


    “就是，打在他身上破不了一点皮……”


    “如果你把能折断钢筋的硬度称为柔软的话，恭喜哥谭！我们有超人了！”


    她对阴阳怪气的评论适应良好。


    很明显，这些人都是被蝙蝠侠锤进黑门监狱的。


    一群手下败将，不足挂齿。


    她向黑门监狱投诉他们放纵囚犯使用网络，很快这种声音少了很多。


    ……


    菲什的夜店只在白天才会冷清。


    三三两两的人随机站着，聚在店里，路人进来只以为是等着吃饭的食客。


    但仔细看，他们却将出入的方向全部堵死，目光也时不时看着吧台。


    菲什坐在吧台边，等着蕾妮给她准备一杯酒。


    喝了这杯酒，蕾妮就是她的人。


    “马丁内斯没死，”她埋怨布奇，“你们怎么这么不小心。”


    蕾妮耸肩，将调好的酒放在吧台，红黄相见，叫不上名字，足够花花绿绿，耀眼夺目。


    “他受了重伤，躺在医院里，不会对我们造成任何影响。但是——”蕾妮拉长声音，慢吞吞的讲：“他要是死了就不是现在这种情况了。”


    “GCPD里面小菜鸟再多，那也是警察局，他们是不会任由一个警察死掉的。”


    “我猜，现在我们谁也没能力找出一个合适的凶手，哈？”


    的确，马丁内斯没死，谁知道他得罪了什么人！或许只是把车停在哪个酒鬼回家的路上。


    但是，马丁内斯死了，那就是整个GCPD的阴影。


    纵观哥谭历史，哪怕情况再糟糕，GCPD始终有能力给枉死的成员一个凶手。


    菲什手指无意识摩擦吧台，她在思考。


    蕾妮继续微笑：“来吧，让我们喝了这杯，恭喜这次胜利！”


    菲什接过酒杯，“恭喜。”


    三三两两的人散开，不知道哪个角落里的报时钟响起，该吃饭了。


    蕾妮游走在菲什的手下之中，有人向她打听解决马丁内斯的详细方法，她这个时候才算是彻底通过菲什的考验。


    余光中，她看到菲什对布奇交代了什么，一边有人告诉她，“老大和布奇是老相识，也是老大最信任的人，有什么秘密任务，老大都会直接交代给布奇。”


    “怎么说呢，看老大今天心情怎么样，只要看布奇是怎么进门的就行了。”


    “布奇两只腿走进来，那老大就是心情不错，要是他拄着拐进来，那咱们可就惨喽。”


    几个人连带着蕾妮都发出善意的嘲笑。


    她看到布奇出门，其他人习以为常，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


    “亲爱的玛丽娜小姐，我是哥谭之声的负责人，您在我社的留言获得了超过一千人的喜欢，收获28美元（此收入含税），现邮寄给您，请查收。”


    玛丽娜将20美元的“巨款”收入囊中。哥谭之声能在网络浪潮中存活下来，就是因为它给钱很快。


    她用10美元吃了一顿意面，那个服务员还要了她7美元75美分的小费，简直黑店！她决定再也不会进去那里一步。


    剩下的一部分，玛丽娜无论如何也花不出去了……


    “那个2美元是假的！”玛丽娜吐槽。她现在很难描绘出拿着瓶水站在收银台，纸币却无法验收时，她的心情。


    “造□□？他去造个50、100美元的啊！2美元有什么意思！”


    蕾妮坐在玛丽娜对面，无情地嘬着一杯汽水，“这就是你最后买了一罐汽水的原因？”


    “当然。”玛丽娜依旧满腹愁容，“真不敢想象，现在的□□已经这么泛滥了吗？上次听说这件事情还是约翰百元制造案呢！”


    约翰百元制造案，三个月前，27岁的约翰用几台简陋的皮带机器和批发的渐变油漆大量制造百元美钞，他用这些购置房地产，商场，游乐园，警方抓住他时，他还在和装修公司讨价还价。他想打造一个梦中的乐园，装修公司表示要加钱。约翰则说这是玷污了他纯洁的梦。


    约翰的梦有多么纯洁，蕾妮无法得知，那是她办过的最轻松的一个案子之一。没有黑深残，没有苦大仇深，只有一个想要做梦的“少年”和几个准备黑吃黑的装修公司。


    “好啦，不要生气了，我请你吃饭去，就当没有发生过这件事，以后转到线上交易就安全了。”


    ……


    这次约饭并不能叫很成功。


    她们本意是想吃麦当劳穷鬼套餐，却被菲什和布奇撞见，被迫升级吃了全家桶，2份。


    不得不说，看黑老大审问别人是顶级吃瓜享受。但要是被打听的是自己，那就不怎么好受了。


    玛丽娜在菲什一声声“好同学”“可怜的孩子”中，把她自己的底细，在哪里上学，家住哪里，爸妈在哪里，现在有什么工作全部吐露出来。


    连带着还有她是怎么认识蕾妮，蕾妮平时和她做什么，全部全部全都交代给菲什。


    蕾妮只能笑笑不说话。


    她还能说什么呢？


    她能说，玛丽娜你这个大嘴巴别说话，闭上嘴巴安静享受美食吗？


    恐怕布奇会第一时间把她扔到桌子底下。


    “所以，你们两个现在是一对？”


    玛丽娜停顿一下，果断拒绝，“不不不，我们之间只是友好邻居……呃，吃菜吃菜……”


    她想不明白。莫名其妙，蕾妮的老大怎么这么八卦？


    ……


    “所以，你们真的不是恋人？”


    当晚，菲什的手下齐聚夜店的时候，布奇再一次，看似不经意向蕾妮确认。


    “当然，她只是个孩子。”蕾妮忍无可忍，手中酒杯重重被她顿在吧台上。


    “哇哦-我还以为你不会生气，中午就没有生气嘛。”


    蕾妮更气了。


    最可怕的是，布奇非常无辜，他是真的不知道蕾妮为什么生气。


    “这是我的**好吗？我想和谁在一起全部都是我的**，ok？”蕾妮不想多谈，迅速转移话题，“说起来，今天中午，你和老大有些表情不对，怎么，□□是我们做的？”


    “那倒不是，不过你可以告诉玛丽娜小姐，很快就没有□□了！”布奇得意地举起酒杯，“菲什万岁！”


    “菲什万岁！”蕾妮也喝了一口，“这是怎么说？”


    “这是老大给的秘密任务，结束后我可以告诉你。”布奇一脸神秘。不可说不可问，想要打探就是过错。


    ……


    GCPD最近有些忧伤。


    他们的职责被人抢走了。至少是绝大部分。


    一个名叫蝙蝠侠的人。


    法尔科内、马洛尼之流是在GCPD头顶耀武扬威，蝙蝠侠与他们有什么不同？


    他搜集罪证，他抓人，请问GCPD要做什么？给他打下手写检察报告吗？


    他干脆把审判的权利也要走好了，他一个人就是全部……开玩笑的。


    不过，在GCPD内部的确存在很多对蝙蝠侠不满的言论，绝大多数警员把他当成是想要出名的疯子。


    任何帮助他的人，任何知道他的情报却隐瞒不说的人都要进监狱。他和他的家庭都要受到惩罚，以儆效尤。（n52第2话）


    唯一一个大肆宣扬蝙蝠侠的玛丽娜成为众矢之的。


    关键是，玛丽娜确实不是GCPD救出来的。


    他们还在救护车赶往医院时按照程序了一下。


    确实没有什么脸面出现在玛丽娜面前。


    而且，玛丽娜的声量很小，影响不了几个人，还是让她在外面多逍遥一段时间为好。


    但是不包括戈登。


    戈登只是在犹豫。


    自从蝙蝠侠找出伤害马丁内斯的人后，他对蝙蝠侠的观感好上不少。


    蝙蝠侠想要变革。他是个彻头彻尾的革命家。


    而，哥谭的变革者，最后都过的相当孤独。


    谁能长久忍受这份孤独？


    无法忍受的，只能日渐疯狂。


    戈登还在摇摆不定，他不确定自己能否接受，自己会目睹变革的堕落……


    “蝙蝠侠又来消息了！”哈维灵活地跳上楼梯，跑到戈登身边，生生打断他的忧伤。


    不知道从哪天起，蝙蝠侠就攻克了GCPD的信息部，时不时在他们的任务上添点东西。


    在无数次反攻失败后，双方达成了和平共处。


    要想分辨蝙蝠侠的信息，非常简单。


    蝙蝠侠的信息开头都有一个特殊的蝙蝠标志。


    特别黑，特别大，打开信息的时候还有动画化的logo，生怕别人看不到。


    非常幽默。


    “他说什么？”


    “马洛尼涉嫌造□□，地址在XXXX，需要我们去接应。”


    没人吭声。


    那可是马洛尼！


    统治半个哥谭十来年的马洛尼！


    GCPD的很多人下班后还会到马洛尼底下的店里聚一聚。


    不知道有多少人有把柄握在马洛尼手里。


    没看到蕾妮吗？得罪了马洛尼，分分钟就被开除了！


    戈登叹气，“总之，我们需要先确定信息来源可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