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远门


    “可惜今晚的梦里没有我”


    二月初，我向学校请了假。大概是凭着全校第一的成绩吧，学校给我许了半个月的长假。


    我去了趟武汉。


    我从小就有胃病，母亲因此为我跑了很多地方。


    但无疑都是徒劳。


    后来我的主治医生建议我，可以做定期复查。


    就这样，十几年来，一直如此。


    小时候一直是母亲带着我，但是想想，我也快成年了，也算个大人了。


    我便没有跟母亲说。


    前两天，我照例去医院复查。


    本来没什么大事，我的主治医生却和我说：


    我的病情好像恶化了。


    我们这毕竟是小地方，片子给出的报告模棱两可的。


    医生便建议我去大城市检查。


    想了想，最后还是选择去了武汉。毕竟离得近，车程也就几个小时，来回方便。


    我偷偷走了，没人陪我。


    就我一个人，离开了。


    这是我头一次一个人出远门，头一次没依赖着祁阳。


    可林易知道。


    我和林易是初中同学，虽说关系没有好到我和祁阳的那种程度，但也是好几年的友情了。


    知道我的事情后，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担心我，想要和我一起去武汉。


    我拒绝了。


    从很多方面的考虑吧。


    如果他生病了，他还有他的家人和朋友。


    可我不一样，


    我什么都没有了。


    2月3日，晚。


    我收拾好行李，悄悄离开了这个赖以生存多年的小县城。


    背着所有人，


    包括我最爱的人，和最爱我的人。


    傍晚的车厢静悄悄的，不时传来断断续续的鼾声。


    不想睡，又失眠了。


    想了很多，但其实不过就围绕着一个人


    ——祁阳。


    从初识到现在，和他认识了十四年。


    整整十四年。


    明天是第十五年。


    想着想着，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我竟然记得这么清楚。


    是啊，有关他的一丝一毫我都记得这么清楚。


    他呢？


    我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零点整。


    他大概睡得正香吧，


    可惜今晚的梦里没有我。


    -


    突然想起之前发生过的一件事。


    那是很小的时候了。


    当时，我们两家是邻居，他比我大，自然就成了我名义上的“哥哥”。


    他很照顾我，有什么事都想着我。


    尽可能地给我所有的好处。


    ……


    他或许真的只是把我当弟弟吧。


    7岁那年，我为了早点回家而抄近道走了一次小路，结果被一群混子堵了。


    那混子头我见过，同一学校的，比我高一年级。


    听说是个精神病，还打过一个老师。但凭着有精神病症，学校也没把他怎么样。


    好嘛，这百年难遇的好事被我遇上了。


    当时毕竟年纪小，换谁谁不换？而我只会更慌！


    想了想之前看过的电视剧里的片段，我支支吾吾的说了三个字：


    “我……我没钱！”


    那群人闻言瞬间笑了，使我有些尴尬的无地自容。


    领头的人从口袋里拿出一把折叠水果刀，像是对我的一种无声的威胁。


    “你的钱算什么？我们要的……当然是你的命！”


    真的不会写打架啊！求放过……[星星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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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 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