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狼崽的反扑计划(5)
作品:《快穿!攻略那个疯批大佬》 白依将熬好的粥盛进碗里,热气腾腾的皮蛋瘦肉粥散发着诱人香气。她小心地端着碗走进沈厌的房间,发现他正靠在床头,用没受伤的右手笨拙地翻着一本物理习题集。
“别看了,先吃饭。”白依拉过椅子坐在床边,舀了一勺粥轻轻吹了吹。
沈厌盯着递到唇边的勺子,眉头微蹙:“我自己来。”
“你左手骨折,右手也有伤,怎么自己来?”白依挑眉,“用脚吗?”
沈厌的耳尖肉眼可见地红了,他犹豫片刻,终于微微前倾,含住了那勺粥,温热的粥滑过喉咙,味道出乎意料的好。
“好吃吗?”白依问,又舀了一勺吹凉。
“嗯。”沈厌低声应道,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白依轻启的唇瓣上,她今天涂了淡粉色的唇膏,吹气时微微嘟起的形状让他喉咙发紧。
白依注意到他的视线,她假装专注于搅拌粥碗,却感觉脸颊有些发烫。
沈厌的眼睛在暖色灯光下呈现出深邃的琥珀色,专注看人时像要把人吸进去一样。
“再吃一点。”白依又递过一勺,这次故意没有吹凉。
沈厌刚含进口中就烫得一颤,却倔强地没有吐出来。
白依见状连忙伸手去接:“吐出来!烫伤了怎么办?”
她的手掌不经意间贴上沈厌的下巴,两人同时愣住了。
沈厌的皮肤比她想象的更烫,带着年轻人特有的热度。白依能感觉到他下巴上微微的胡茬,刺痒的触感从掌心一路窜到心尖。
“没事。”沈厌别过脸,喉结滚动了一下,“不烫了。”
白依收回手,房间里的空气忽然变得稀薄起来,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你...你嘴角沾到了。”白依指了指自己的嘴角示意。
沈厌抬手想擦,却因为动作太大扯到伤口,疼得轻嘶一声。
白依连忙抽了张纸巾,倾身向前:“别动还是我来吧。”
她的动作很轻,纸巾擦过沈厌的唇角。
就在这一刻,沈厌突然转头,她的指尖不经意间擦过他的唇瓣,柔软而温暖的触感让两人同时屏住了呼吸。
白依猛地缩回手,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
她低头假装整理粥碗,却听到沈厌低哑的声音:
“继续。”
她重新舀了一勺粥,这次吹得格外认真。
沈厌安静地看着她,胸口涌动着一种陌生的情绪。
他本该厌恶这种被照顾的感觉,可此刻却莫名期待每一勺的靠近,白依的发丝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偶尔扫过他的手臂,像羽毛撩过心尖。
“饱了。”吃到一半,沈厌突然说。
白依抬头看他:“才吃这么点?”
“嗯。”沈厌移开视线,左手无意识地攥紧了被单。
他不能再继续了——这种亲密让他心慌。每一次白依靠近时淡淡的香水味,每一勺她亲手吹凉的食物,都在瓦解他筑起的高墙。
白依放下碗,注意到沈厌紧绷的下颌线和泛红的耳尖。
她忽然明白了什么,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那吃药吧。”她拿出药片和水,这次故意没有帮忙,而是放在床头柜上,“这个你自己来。”
沈厌愣了一下,随即领会了她的体贴。
他用右手拿起水杯,指尖与白依的轻轻擦过,像一道电流窜过全身。
“谢谢。”他低声说,目光却不敢与她对视。
白依笑了笑,起身收拾碗筷。
走到门口时,她回头看了一眼,沈厌靠在床头,暖黄的灯光为他苍白的脸色添了一丝生气,黑发凌乱地搭在额前,看起来比平时不羁。
“明天想吃什么?”她问。
沈厌抬头,琥珀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都可以。”
“皮蛋瘦肉粥?”
“嗯。”
简单的对话,却让两人心头都泛起涟漪。白依轻轻带上门,靠在走廊墙上长舒一口气。
而房间里的沈厌,盯着自己缠满绷带的左手,第一次希望伤口愈合得慢一些。
午后的阳光懒洋洋地洒进房间,白依正在厨房切水果。
沈厌的伤口恢复得不错,医生说再有一周就能拆线了,真是不亏她这几天都在沈厌家里蹲着,还好这两天他的酒鬼父亲没回来。
她哼着歌,将苹果切成小兔子的形状,这是她昨天刚在网上学的。
门铃突然刺耳地响起。
白依擦了擦手去开门,门外站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脖子上挂着金链子,手里捏着一沓单据。
“沈厌呢?”男人粗声粗气地问,眼神越过白依往屋里瞟,“该交房租了!”
白依愣了一下:“他受伤了,在休息。房租不是按月交的吗?”
“三个月没交了!”房东不耐烦地抖了抖手里的单据,“今天再不交就滚蛋!”
卧室门被推开,沈厌扶着墙走出来,脸色苍白:“我交过了。”
“放屁!”房东嗤笑一声,“我这白纸黑字记着呢,从三月开始就没收到过钱!”
白依看到沈厌右手攥紧了门框,指节发白:“我亲手把钱给了我父亲。”
房东的表情变得微妙:“老沈?呵,那你该去酒馆找他要钱。”他意有所指地搓了搓手指,“那老东西欠半条街的钱,你这点房租怕是早变成他肚子里的马尿了!”
沈厌的眼睛瞬间暗了下去,像是被人掐灭了最后一点光。
白依从未见过他这样的表情——像是被最信任的人从背后捅了一刀。
“多少钱?”她突然上前一步,挡在沈厌和房东之间。
“三个月,加水电一共五千七。”房东眯起眼睛打量白依,“你是他什么人?”
白依没有回答,直接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能刷卡吗?”
“白依。”沈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低沉而克制,“不用。”
“可以扫码。”房东已经麻利地掏出手机,完全无视了沈厌的抗议。
白依利落地付完钱,接过收据,客气但坚决地将房东送出门外。关门转身时,她看到沈厌仍站在原地,背脊挺得笔直,像一根绷得太紧的弦,随时会断裂。
“你父亲他...”白依斟酌着用词。
“我知道 ,我不该指望他的。”
他转身走向卧室,脚步有些不稳。白依注意到他的右手在微微发抖,不知是因为伤痛还是愤怒。
她跟上去,轻轻扶住他的手臂:“慢点。”
沈厌没有推开她,但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白依能感觉到他压抑的情绪,像一座随时会喷发的火山。
“钱我会还你。”走进卧室后,沈厌突然说。
白依叹了口气:“不急。”
“急。”沈厌固执地重复,“我不喜欢欠人情。”
他在床边坐下,抬手覆盖住眼睛,白依突然发现,这个总是冷着脸的少年,此刻看起来竟有些脆弱。
“沈厌。”白依蹲下身,与他平视,“接受别人的帮助不丢人。”
沈厌别过脸,喉结滚动了一下:“对你来说五千七不算什么,但对我来说...”
“但对我来说,你的伤比钱重要得多。”白依轻声打断他,“如果今天因为这事影响了恢复,我会更过意不去。”
沈厌转过头,黑曜石般的眼睛直视她。白依在那片深邃中看到了挣扎、不甘,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动容。
“为什么?”他问,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白依的心跳突然加速,她不能告诉沈厌真相——她是个任务者,接近他是为了阻止他黑化。但此刻,连她自己都分不清,这份关心是否还仅仅出于任务。
“因为...”她伸手整理了一下沈厌额前散落的碎发,指尖不经意间擦过他的额头,“缘分?”
沈厌终于憋出一声:“谢谢。”
简单的两个字,却仿佛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白依看到他的手指慢慢松开了被单,像是终于卸下了一部分重担。
“饿了吗?”她站起身,转移话题,“我做了苹果兔子。”
沈厌抬头,疑惑地皱眉:“苹果...兔子?”
白依笑着去厨房端来果盘,里面是用苹果切成的小兔子形状,还特意用芝麻点了眼睛。
“像吗?”她期待地问。
沈厌盯着那些造型滑稽的水果,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丑。”
但他还是拿起一个放进了嘴里,阳光洒在两人之间的地板上,形成一小块明亮的方格,像是一方与外界隔绝的小天地。
白依看着沈厌慢慢咀嚼的样子,胸口涌起一股陌生的暖流。
这个倔强的少年,终于学会接受她的一点点好了。
就在这时,沈厌的手机突然响起,他看了眼来电显示,脸色骤变——是父亲。
白依识趣地起身:“我去洗碗。”
她带上门时,听到沈厌冰冷的声音:“什么事?”
厨房里,水龙头的水哗哗流淌,白依心不在焉地洗着盘子,思绪却飘回刚才沈厌受伤的眼神。她忽然很想抱抱他,告诉他不是所有人都值得他这样失望。
水声掩盖了卧室里的对话声,但突然传来的一声巨响让白依扔下碗冲了回去。推开门,她看到沈厌的手机摔在墙角,屏幕碎裂,而他本人站在窗边。
“沈厌?”
他没有回头,但白依看到他的肩膀在微微发抖。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看到他的侧脸,紧咬的下颌,泛红的眼眶,还有那极力压抑却仍然流露出的痛苦。
白依什么也没问,只是静静地站在他身边。
过了很久,沈厌才低声说:
“他骂我白眼狼...说养我这么大,花我点钱怎么了。”
白依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她试探性地伸出手,轻轻覆在沈厌的手背上,让她意外的是,他没有抽开。
“你不是。”白依坚定地说。
沈厌转过头,眼神复杂地看着她。
他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轻轻回握了一下白依的手,然后迅速松开。
这个微小的动作,却比任何语言都更有力量。
白依知道,对沈厌这样的少年来说,这已经是最直白的信任与感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