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贺连氏生产

作品:《替嫡姐固宠?她又茶又媚哭成皇后

    毕竟商鹤亦要权衡的还有贺连氏背后的西羑和谢氏背后的谢家。


    而沈春颐方才替他化解了更多的麻烦,也保住了皇家的体面。


    贺连氏还想再为自己争辩几句,毕竟她好不容易才做了婕妤,眼瞧着诞下皇嗣就要晋位了,如今却被连降两级。


    可比她更委屈的是谢柔音,她没做过此事,又已有物证证明她是被冤枉的,却还是被降位禁足了。


    但商鹤亦无心再听她们胡闹下去,他现在乏得很,“好了,都回去吧。”


    随即他走下高位,走到沈春颐身边,“朕陪你回去歇息。”


    沈春颐垂眸含笑,任由他执着自己的手离开。


    她本来也没盼着这一招就将她们俩都置于死地,但禁足降位对于她们而言已经是种折磨了。


    谢氏自个病了还不老实,日日去御花园走上一遭,倒叫她有了可趁之机,原先她其实没想带上谢柔音的,但若是能一石二鸟,岂不美哉。


    先把脏水泼到她们身上,其余的,皆看商鹤亦的疑心了,与她何干。


    “恭送皇上,恭送贵妃娘娘。”


    待夜色沉沉,商鹤亦揽着沈春颐,沉默许久。


    才悠悠开口提起此事,“当真一点也不气?”


    沈春颐枕在他胸前,轻哼一声,仰头望他,“怎么会不气,臣妾现在还觉得委屈呢,臣妾又不是菩萨,哪能毫无怨念?”


    “虽不知她们为何要如此,可臣妾心中多少也猜得出些。”


    她委屈地低低嘟囔,“鹤郎从前可不是说了的嘛,让臣妾坐在这个贵妃的位置上,定然会招来旁人眼红吗?既如此,鹤郎当初就不该叫臣妾来坐这个位置。”


    她杏眸圆瞪,颠倒黑白这套用的熟练,惹得商鹤亦听来不由发笑。“


    商鹤亦低头捏了捏她的脸,“怎么话说着说着,又成了怪朕了?”


    可他眼底却有一抹安然。


    若她真心不气、不疼、不在意,他才会觉得不对劲。


    “朕知道你懂事又体贴,处处为朕思虑,不光顾全朕的颜面,还替太后尽孝,但到底是朕,叫你受委屈了。”


    他是带着歉意的,一如他此刻搂她的手,有些小心翼翼。


    沈春颐却摇了摇头,“鹤郎,臣妾不觉得委屈,更不能怪鹤郎。”


    “人皆有欲望,一旦有了欲望,自然会起贪念,她们所做,不过是想成全自己的那点贪念和野心罢了,这些与鹤郎无关,鹤郎总不能日日盯着她们。”


    商鹤亦听得一时怔忡。


    她的通透他一直都知道,所以他才总有那种在她面前无所遁形的感觉,也正是如此,他才会贪恋她的那点纯净。


    他忽然开口,“那阿枳呢?阿枳的欲望是什么?”


    沈春颐垂了垂眸,眸光流转,“臣妾当然有。”


    “只不过,臣妾的那些欲望,这一生啊,怕是都实现不了了。”


    她坦然却也不太坦诚。


    商鹤亦凝视着她,“为何这么说?”


    她轻笑一下,不再看他,“小时候盼父母疼爱,却始终得不到;后来想要一人一心、一生一世,如今看来也是奢求。如今啊,臣妾只盼着能寻得一处安宁......”


    “可鹤郎也知,臣妾在后宫之中,这安宁最是奢望。”


    这些,确实都无法实现了。


    她是有比之更大的欲望的,只是不能宣之于口罢了。


    只要旁人看不透她,猜不出她的心思,便也找不到她的弱点,对她无从下手。


    如今,她的弱点,只有两个孩子而已。


    永远不会有人知晓,在她伪装出来的这副模样下,藏着多少狠毒的心计。


    商鹤亦听完她所言,感觉自己胸口泛起了阵阵酸涩。


    她总是这样,言笑晏晏之间将哀戚藏得极好。


    他将她抱得更紧,“这一生若实现不了,那就留到下一世。”


    话出一半,他忽然一顿。


    他知道她或许不会信这些虚无缥缈的来生,但他不说这个,他就什么都做不了。


    而他这话,也更像是在安慰他自己。


    这一夜之后,商鹤亦数日不曾踏入后宫嫔妃的寝宫,日日都宿在玉庆宫中。


    三月十五,丑时末刻。


    殿外,“皇上,贺连才人要生产了。”


    榻上的商鹤亦眉头轻蹙,尚未睁眼,倒是沈春颐先坐了起来,唤了一声,“鹤郎?”


    可商鹤亦却翻了个身,将她重新揽进怀里,很是淡然,“只是生产而已。”


    “等生完了,再来禀报朕。”


    沈春颐在暗处的脸庞,被忽明忽暗的烛火映衬的别有深意。


    “鹤郎,女子生产是鬼门关走一遭,臣妾知晓的,哪怕贺连氏做了错事,腹中孩子无辜,皇上若是不愿去瞧,臣妾便替皇上去瞧瞧?”


    商鹤亦睁开眼,望着她半晌,失笑,“你倒替朕思得周全。”


    “那朕若真让你一人去,自己睡下了,你可会怪朕太不近人情?”


    沈春颐勾住他的指尖,软声撒娇,“倒也不怪,就是会在心里悄悄埋怨鹤郎罢了。”


    她话都这样说了,商鹤亦终究还是起了身,披上外袍,“罢了,朕走一趟便是。”


    去瑶华宫的路上,影影绰绰中,沈春颐靠在他臂弯里,偶尔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为着便是叫商鹤亦心头能舒坦些。


    商鹤亦揉揉她的掌心,“好了,不倦吗?”


    沈春颐挠着他的手心,“有些。”


    商鹤亦被她这腻歪的小动作搞得戾气全无,甚至觉得今夜的月色有些美好。


    待二人到瑶华宫时,嫔妃已经都到了。


    偏殿中,贺连氏的叫声一声比一声凄惨骇人,从前她还说大胤女子生产矫情呢,这不,落在自个身上,她也跟大胤女子没什么两样,比谁都嚎得厉害。


    商鹤亦坐在上首垂着眸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偶尔抬眸看一眼沈春颐。


    殿内寂静无比,谁也摸不准此时皇上对贺连氏的态度,便也都不说什么了,免得殃及到自个。


    瑶华宫的宫女们进进出出,端着一盆盆干净的水进去,端出来的却是满是血污的手帕和水。


    贺连氏生产乃是足月,却比众人想得都要苦难些,似是老天都不愿她太顺遂。


    又过了一个时辰,天边已泛起鱼肚白。


    “皇上,您该上朝了。”江公公低声道。


    商鹤亦眉宇间泛着倦色,沉沉的‘嗯’了一声,此时偏殿里头还在传来凄厉的惨叫,只是能听出贺连氏的声音已经嘶哑了。


    “贺连氏生产,你替朕好生盯着。”


    沈春颐盈盈起身,“是,臣妾恭送皇上。”


    众嫔妃起身,“恭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