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作品:《退婚后,男主后悔莫及

    ==第十三章==


    赶路是乏累的,哪怕仅仅是坐在马车中。


    赶路五日后,惯来书不离手的封温舟都不再看书了,她们这一行是不能走官道的,小路颠簸,封温舟连坐了五日马车,面色都有点发青。


    虽是请了镖师,但她们这一行也不是全然是将安全都交给了他们。


    封家也给她们配了婆子和手脚利落的小厮,这些人的家人都靠封家养着,便是路途遥远,也不用担心他们敢欺主。


    封温玉也没时间感春伤秋了,她瘫在车厢内,整个人都是麻木的。


    许久,外间响起锦书的声音:


    “姑娘,镖师说再过半日就到梧州城了,问姑娘要不要在梧州城歇歇脚。”


    不仅是歇脚,这一行人多,也得在城里备了干粮和装备。


    封温玉当即活了过来,她眸色一亮,人还未坐起来,声音已经传了出去:“要的!要的!”


    等她坐起来,才稳住了仪态,轻咳了一声,道:


    “我们在梧州城休整一日再出发。”


    封温舟没有反驳,面上甚至露出了一些期待。


    锦书闷笑了一声,倒是理解自家姑娘为何这么激动,这一路车马劳顿的确是折腾人。


    她没耽误,赶紧去传话。


    不到日落时分,一行人终于进了梧州城,她们手中有路引,城门守卫看过后,立即放行,半点没有阻拦。


    一行人投了一家客栈,等行礼什么都放好后,封温玉让锦书去要了一桶热水,待梳洗后,才觉得人活了过来。


    书瑶一脸心疼:


    “姑娘真是受苦了。”


    封温玉没敢应这话,她这一路上也看见不少赶路的百姓,相较于那些人,她只静坐在马车中,当真不能说是受苦。


    她吩咐道:“去叫店家上几桌饭菜,你们这一路也都辛苦了,都休整一番。”


    “再派人去喊了一声二公子,叫他别看他那些宝贝书了,先下楼吃饭。”


    话落,封温玉坐在铜镜前,锦书替她擦干了乌发,才从妆奁盒子中挑出一支玉簪替姑娘戴上,又将妆奁盒子小心地收好,出门在外,人多眼杂的,指不定有些小偷小摸,可不能指望外面的治安良好。


    封温玉没戴太多首饰,累赘得慌,不如一切从简。


    等她下楼时,封温舟已经在楼下等她了,她们一行人多,光是她们自家人就坐了四桌,加上镖师,大堂一半的桌子几乎都被占了,现下又恰是暮食时,客栈内竟是没有了一个空位。


    梧州城没有宵禁,如今傍晚时分,客栈外的坊市很是热闹。


    可惜封温玉没什么凑热闹的心思,她和封温舟单独坐在一桌,两人才准备动筷子,就见店小二一脸为难地走近:


    “公子,姑娘,现下店内没了空位,不知二位是否愿意和这位公子拼下桌?”


    于此同时,站在店小二身后的人也出声:“抱歉,打扰了二位。”


    封温玉抬头看去,那位公子身着一袭青衫,手中握着两卷经书,仪范清冷,妙有姿容,一双眉眼此时微蹙,颇有点窘迫和扰人清净的歉疚。


    封温玉不慎撞入一双温润清澈的眸子,二人都是一怔,来人回过神来,些许脸红地偏过视线,不叫视线冒昧,耳根子却是染上了些许热意。


    封温玉没注意这一点,她视线最终落在他手中的经书上,意识到来人或许也是考生,便点了点头:


    “不妨事,公子请坐吧。”


    裴砚微微松了口气。


    封温舟微微皱眉,他心底不是很赞同让这个人拼桌,但他没有反驳封温玉的意思。


    他只是在裴砚要落座前,一言不发地起身换了个位置,从封温玉的对面坐到了其右手边。


    裴砚意识到什么,他有些拘束地坐在了封温舟原来的位置。


    这个位置和封温玉距离最远。


    封温玉轻咳了一声,既然已经让人落座时,封温玉也不想显得不近人情,她有些好奇地问:


    “公子是广陵人?”


    裴砚诧异地抬头,很是意外:“姑娘怎么会知道?”


    封温玉笑了笑,杏眸轻弯:


    “我祖籍也在广陵,适才听公子的口音有些熟悉。”


    话音甫落,裴砚有浅淡的惊喜,下意识地抬眸,在视线落到封温玉脸上时,又忙忙地敛眸,但他肉眼可见地放松了些许:“原是如此。”


    封温玉将这一点尽收眼底,半点不意外,她本就是因此才刻意提到广陵这个话题。


    人际交往于她而言不是一个难题。


    裴砚简短地自我介绍:“我姓裴,单名一个砚字,还未请教公子和姑娘姓名。”


    萍水相逢其实不需要介绍姓名。


    但或许是祖籍同为广陵的缘故,总归裴砚报上了姓名,他视线缓缓地落在封温玉身上。


    封温舟皱眉,不是很高兴地打断了他的视线:


    “我名封温舟,这是舍妹。”


    他没有介绍封温玉的姓名,裴砚发现了这一点,封温玉同样也发现了,她心中有点好笑,却没打算叫二哥不高兴。


    好在裴砚点的菜这个时候也送了上来,打断了有些尴尬的气氛。


    封温玉发现他有意识地擦拭了一遍木箸,不由得轻挑了下眉,下一刻,她视线不着痕迹地从他衣袖的云纹划过,再到他腰间的玉佩。


    这是封温玉下意识的反应。


    身处京城,随意一颗石头砸下去,或许都能砸到一位王孙侯爵,察言观色和辨人出身的能力几乎是刻入了她们这种人的骨子中。


    广陵隶属江南,而江南多是富庶。


    仅是裴砚这身衣裳的做工和其腰间的玉佩都是价值不菲,遑论他的举止仪态,一个照面,封温玉便猜出眼前人应当是出身高门。


    但很快,封温玉将这一点抛在了脑后,左右只是个路人,没必要在意过多。


    裴砚欲言又止,像是要说些什么,但封温舟已经拿起了筷子。


    食不语。


    裴砚不蠢,瞬间领悟到了封温舟的意思,他心底苦笑一声,原来是被当做登徒子了。


    但裴砚其实也能理解封温舟的不满。


    封姑娘生得一副灵动之姿,想必平日中不少人企图获得佳人芳心,封公子会觉得烦不胜烦也是情理之中。


    三人没有再交谈。


    等封温玉一放下筷子,封温舟便立时出声:“早点回房休息,明日还要继续赶路。”


    他不想给裴砚和封温玉交谈的机会。


    封温玉经常说他是书呆子,但封温舟不傻,裴砚自坐下后,再是刻意收敛,也总是会下意识地看向封温玉。


    这幅作态,封温舟很是熟悉。


    往年大哥的同窗也会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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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妹露出这番姿态,包括最初的顾屿时也是这样。


    封温舟在心底盖棺定论——都是见色起意之辈!


    封温舟的抵触之意昭然若揭,裴砚不由得哑然,他甚至有些迷惘,他适才的举止有冒犯到她们吗?


    封温玉微微瞪了一眼封温舟,些许歉意地和裴砚轻声道:


    “裴公子慢用,我和兄长先行回房了。”


    裴砚彻底敛下情绪,他慢半拍才应了声。


    一直到了楼上,没了外人,封温玉才皱眉:“你刚才怎么回事?外人面前怎么能够那么失礼?”


    封温舟偏过头,不满地闷声:


    “分明是他不老实。”


    封温玉拿他没办法,却是不想叫他一直这般,他将要乡试,总是要迈入朝堂的,不论心里乐不乐意,明面上都要得体。


    “总归你记住,别人没有失礼之处时,你便不能给人难堪。”


    否则落人口舌的只会是他。


    封温舟不情愿地说:“知道了。”


    如此,封温玉才放人回房。


    封温玉只当和裴砚不会再见面,所以,叮嘱封温舟后,就没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但封温玉怎么都没想到,她居然很快就又遇见了裴砚。


    一个月后,封温玉一行人距离扬州城已经不远,再有个三五的路程就能到扬州城了。


    封温玉正要入睡时,忽然感觉到马车被停了下来。


    她倏然惊醒,黛眉微蹙,颇有点紧张地看向窗户,但她没敢掀开提花帘。


    虽然听说路上会有山匪,但这一路平安无事,封温玉其实已经放松,这陡然停了车,不由得叫封温玉有点提心吊胆,难道真的碰上山匪了?


    锦书的声音在外头响起:


    “姑娘,有人拦住了我们的马车,您是否要下来看看?”


    封温玉一懵,如果是山匪拦住了马车,锦书根本不会问她是否要下马车。


    若是路上乞讨或者赶路的百姓,镖师自己就可以出面解决。


    封温玉有点不解,她掀起帘子下了马车,不待她出声询问,就看见了马车前狼狈的一行人,她震惊地睁大了双眼:


    “裴公子?!”


    裴砚看见封温玉,也是愕然。


    他有些惭愧,好像每次遇见封姑娘时,他都是一副窘迫的样子。


    封温舟也下了马车,挡在了封温玉前面,皱眉看向裴砚:“这是怎么回事?”


    是裴砚的小厮哭丧着脸,忍不住地出声:


    “是山匪!我们路上遇见了山匪,好不容易才脱险,但财物都被山匪劫了去!”


    二人身上还残余着血迹,叫人看着心惊肉跳。


    山匪?


    封温玉和封温舟对视了一眼,面色都不由得凝重起来。


    裴砚显然是没有这么狼狈过,他很是窘迫,低声说:


    “不知封姑娘是否也是要回广陵,能否捎带我们主仆一程?”


    人命关天,封温玉没有过多思考:“裴公子若是不介意,我让下人腾出一辆马车给公子。”


    裴砚面露感激:“封姑娘能捎带我们一程,裴某已经是感激不尽。”


    饶是封温舟不喜裴砚,这个时候也没有说出反对的话。


    “既然有山匪,此地不宜久留。”封温玉紧皱眉头,“锦书,去通知镖师,尽快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