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星辰的声音，无比平静，却像一柄无情的重锤，一锤，又一锤，狠狠地砸在无量剑尊那已经破碎的道心之上！


    原始法则碎片！


    他们引以为傲，修炼了亿万年的无上剑道，竟然只是对方当年不要了的……垃圾？！


    这个事实，比杀了无量剑尊一万次，还要让他痛苦！


    “噗——！”


    一口混杂着破碎道心的黑血，从无量剑尊的口中狂喷而出。


    他，彻底废了。


    “不过，你还算有点价值。”


    叶星辰看着这个已经沦为废人的剑尊，嘴角的笑意，变得更加残忍。


    “你的剑心虽然碎了，但底子还在。”


    “本帝君，最擅长的，就是废物利用。”


    话音落下。


    叶星辰举起了手中的“斩天”仙剑。


    然后。


    在那一众天仙惊骇欲绝的目光中，将那锋利的剑尖，对准了无量剑尊的眉心。


    “今日，本帝君便亲手为你重铸剑心。”


    “以我之名，赐你新生。”


    “从今往后，你，便是我天辰神庭座下……”


    “第一剑奴！”


    嗤——！


    冰冷的剑尖，没有丝毫犹豫，狠狠地刺入了无量剑尊的眉心！


    嗤——！


    冰冷的剑尖，刺入眉心。


    没有鲜血。


    没有脑浆。


    只有一声仿佛灵魂被撕裂的、无声的哀嚎！


    无量剑尊那张因为道心崩碎而变得灰败的脸，在这一刻，猛然扭曲到了极致！


    他那已经沦为废人的身躯，如同被注入了亿万伏特的雷霆，疯狂地抽搐、痉挛！


    “啊啊啊啊——！！！”


    一种不似人声的、充满了极致痛苦与绝望的嘶吼，终于从他的喉咙深处爆发了出来！


    那不是肉体的痛苦。


    而是一种……“道”，被强行抹除、覆盖、重写的本源之痛！


    “不……我的剑……我的剑心……”


    他能清晰地“看”到，一股漆黑的、霸道的、充满了混沌与毁灭气息的力量，正通过“斩天”仙剑，疯狂地涌入他的紫府神庭！


    那股力量，如同一块蛮不讲理的橡皮擦！


    将他耗费了数百万年，苦苦修炼、打磨、参悟而来的，那引以为傲的“无量剑道”，一寸！一寸！毫不留情地，全部擦除！


    他曾经通透明亮的剑心，此刻就像一面被重锤砸中的镜子，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


    然后。


    “咔嚓”一声！


    彻底，碎裂！


    化作了漫天无意义的法则碎片！


    然而，这仅仅只是开始！


    在那块“橡皮擦”将他的一切清空之后，一只无形的、充满了无上魔威的“笔”，开始在他的神魂白板之上，重新作画！


    那支笔，以混沌为墨，以毁灭为锋，以叶星辰那霸道绝伦的意志为骨！


    一笔！


    在他的神魂深处，画下了一道代表着“臣服”的魔纹！


    再一笔！


    画下了一道代表着“杀戮”的血痕！


    第三笔！


    画下了一道代表着“永世为奴”的终极烙印！


    “不……不！！！！”


    无量剑尊发出了最后的、属于“自己”的哀嚎！


    他感觉自己的存在，正在被彻底地否定、篡改！


    一个崭新的、陌生的、只为杀戮与臣服而存在的“魔”，正在以他的身躯为容器，以他的残魂为养料，野蛮地生长！


    他不想！


    他不愿意！


    他堂堂北境剑尊，一生行事，只求念头通达，剑心无愧！


    他宁愿死！宁愿神魂俱灭！


    也绝不愿意，变成一个没有自我，只知杀戮的傀儡！一个……剑奴！


    然而。


    在叶星辰那如同天道般不容置疑的意志面前。


    他的“不愿意”，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笑，也最无力的笑话。


    “吵。”


    叶星辰看着脚下这个还在徒劳挣扎的“半成品”，眉头微皱，吐出了一个字。


    下一瞬。


    那股灌入无量剑尊体内的混沌之力，猛然暴涨了十倍！


    “呃——！！！”


    无量剑尊那最后的反抗意志，就像是狂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连一个呼吸都没能撑住，就被彻底地、无情地，碾成了齑粉！


    他那双因为极致痛苦而暴突的眼睛，瞬间失去了所有的神采。


    取而代之的。


    是一种深邃到极致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芒的……漆黑！


    一种，绝对的、狂热的、不含任何杂质的……忠诚！


    叶星辰缓缓地，将那柄已经与他心意相通的“斩天”仙剑，从对方的眉心之中，抽了出来。


    剑身之上，黑色的混沌神纹流转，散发出的气息，比之前强横了不止一个档次！


    而无量剑尊眉心那个狰狞的伤口，也在剑拔出的瞬间，迅速愈合。


    留下了一个，与“斩天”仙剑剑身上一模一样的，漆黑的、充满了毁灭气息的……剑形魔印！


    那是奴隶的烙印！


    也是新生的证明！


    做完这一切，叶星辰就像是丢垃圾一样，随手将“斩天”仙剑，扔回给了它的“前主人”。


    而那个刚刚经历了一场“重塑”的男人，此刻，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身上的气息，变了。


    如果说，之前的无量剑尊，是一柄锋芒毕露、锐气冲霄的绝世神兵。


    那么此刻的他，就是一柄藏于鞘中，却能让天地都为之颤栗的……绝世凶器！


    他那张原本冷峻的脸上，此刻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种如同木偶般的麻木。


    他缓缓抬起头。


    那双漆黑如墨的、不带丝毫人类情感的眼睛，看向了叶星辰。


    然后。


    在大殿中那数十位天仙巨擘，那已经彻底凝固的、仿佛能把心脏都吓到停止跳动的目光注视下。


    “扑通”一声！


    这位曾经宁折不弯的北境剑冢之主。


    这位曾经代表着仙界最“刚硬”脊梁的绝世剑修。


    双膝重重地，砸在了那冰冷的、由“九天星辰钢”化作的地面上！


    他双手高高举起那柄刚刚被赐回的“斩天”仙剑，然后，将自己的头颅，深深地、卑微地、虔诚地，低了下去！


    “剑奴。”


    “叩见……主人！”


    他的声音，不再是之前的冰冷与锋利，而是变得嘶哑、干涩，仿佛两块生锈的金属在摩擦。


    但其中蕴含的那股狂热与臣服，却让在场的每一个天仙，都感觉自己的灵魂在结冰！


    一个金仙级别的剑修！


    一个道心完整的金仙！


    就这么……在短短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里，被硬生生扭曲成了一个只会叩头谢恩的……奴隶？！


    这……这到底是什么样的魔功？！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手段？！


    “疯了……这个世界……彻底疯了……”


    中州丹王嘴唇哆嗦着，他感觉自己引以为傲的“青帝长生体”，此刻竟然在不受控制地枯萎！那是被极致的恐惧，侵蚀了道果本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