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柳如烟失声惊呼。


    其他长老也是面色剧变。


    一位金丹中期的修士自爆，其威力足以将方圆数十里夷为平地！


    然而，面对这毁天灭地的一击。


    叶星辰的脸上，依旧是那副万古不变的淡漠。


    他甚至连多看那大长老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五。”


    他口中的倒计时，还在继续。


    仿佛那即将自爆的金丹，不过是一个无聊的烟花。


    就在大长老体内灵力即将彻底失控的刹那。


    叶星辰终于有了动作。


    他只是轻轻地，抬起手，对着虚空，一握。


    “本帝让你死了吗？”


    嗡——！


    一股无形而至高的法则之力，瞬间降临。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空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那位大长老身上狂暴的灵力，如同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死死扼住，瞬间平息了下来。


    他保持着那个拍向天灵盖的动作，整个人被定在半空中，动弹不得。


    他脸上决然的表情，化为了无边的惊骇。


    他发现，自己不仅身体无法动弹，连体内的金丹，连自己的神魂，都被彻底禁锢！


    他甚至连自爆都做不到了！


    这……这是什么力量？


    连生死都无法自主！


    “你刚才说，想站着死？”


    叶星辰的目光，终于落在了他的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


    “本帝成全你。”


    他手指对着大长老，轻轻一划。


    嗤啦！


    一道无形的锋芒闪过。


    那位大长老的身体，从双脚开始，一寸一寸地，化为了最精纯的齑粉，随风飘散。


    先是脚，然后是小腿，大腿，腰腹……


    整个过程，缓慢而清晰。


    大长老的头颅还保持着清醒，他能清楚地“看”到自己的身体正在一点点地消失！


    那种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凌迟，却连惨叫都发不出来的极致恐惧，让他的神魂都在扭曲！


    “不……不……”


    他终于能发出声音了，却是充满了无尽悔恨与哀求的音节。


    可惜，已经晚了。


    当粉末蔓延到他的脖颈时，他的头颅也随之化为虚无。


    一位金丹中期的大长老，一个想要用自爆来维护宗门尊严的强者，就这样，以一种最屈辱、最惊悚的方式，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连一滴血，都没有留下。


    “三。”


    叶星辰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一次，再也没有人敢有任何异议。


    柳如烟浑身剧烈地颤抖着，那大长老的下场，彻底击溃了她心中最后一道防线。


    站着死？


    不，在这个魔神面前，你连死的资格都没有！


    他让你生，你便生。


    他让你死，你便死。


    他让你化为齑粉，你就不能留下一根头发！


    这才是真正的生杀予夺！这才是真正的君临天下！


    “二。”


    死神的镰刀，已经架在了所有人的脖子上。


    郑淑音站在叶星辰身后，看着那道背影，狂热的崇拜几乎要让她昏厥过去。


    这就是她的主人！


    言出法随，主宰一切！


    什么金丹大能，什么千年大宗，在主人面前，都不过是随手可以碾死的虫子！


    能成为这样存在的奴仆，是她郑淑音三生三世都修不来的福分！


    “一。”


    最后一个数字，如同最终的审判，落下。


    就在这一瞬间。


    “噗通！”


    柳如烟再也支撑不住，从高空之中，直直地朝着叶星辰的方向，双膝跪下！


    她低下了高贵的头颅，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了颤抖而臣服的声音。


    “合欢宗宗主柳如烟……率合欢宗上下……拜见……主人！”


    宗主，跪了！


    这一跪，仿佛抽干了她全身所有的精气神。


    也像是一道命令，一道信号。


    “噗通！”


    “噗通！”


    “噗通！”


    天空中，剩下的几位金丹长老，脸上带着无尽的屈辱和恐惧，接二连三地跪了下来。


    紧接着，下方广场上，数万弟子，无论是内门精英，还是外门杂役，全都如同被割倒的麦子一般，黑压压地跪倒了一大片！


    山门内外，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和压抑不住的啜泣声。


    一个传承千年的宗门，在这一刻，彻底低下了他们骄傲的头颅。


    向一个少年，俯首称臣。


    叶星辰悬浮于空，神情没有丝毫变化。


    仿佛这一切，本就理所应当。


    他的目光，从跪伏在地的柳如烟身上扫过，声音淡漠。


    “很好。”


    “从今日起，你们的生死，由我掌控。”


    “现在，回答我第一个问题。”


    他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森然。


    “我父亲，叶天，在何处？”


    柳如烟听到这个问题，本就煞白的脸色，瞬间变得毫无血色，身体抖得更加厉害了。


    她猛地抬起头，脸上满是比刚才还要浓郁千万倍的恐惧！


    叶星辰的声音，明明平淡如水，不带一丝烟火气。


    可落入柳如烟的耳中，却比九幽之下的恶魔低语还要恐怖千万倍！


    叶天！


    这两个字，就像是一道催命的魔咒，瞬间抽干了她体内所有的力量。


    她猛地抬起头，那张原本还算美艳的脸庞上，此刻布满了比死亡还要深沉的恐惧，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为什么？


    为什么他会问起叶天？


    他不是应该最恨叶天才对吗？一个抛弃妻子，叛出宗门的废物！一个让他从小背负“野种”骂名的男人！


    他此刻找上门来，不应该是为了复仇，为了将与叶天有关的一切都彻底抹除吗？


    可他现在的语气……


    那不是仇恨。


    那是一种……不容置疑的质问！


    柳如烟的心，瞬间沉入了无底深渊。


    她想到了一个最不可能，也最可怕的可能！


    “嗯？”


    叶星辰鼻腔中发出一声淡淡的疑问。


    仅仅一个音节。


    却像是一座太古神山，轰然压在了柳如烟的神魂之上！


    “噗！”


    柳如烟如遭重击，一口心血猛地喷出，气息瞬间萎靡下去。


    她感觉自己的神魂都在这一个字下，寸寸龟裂！


    “我……我说……我说！”


    她再也不敢有丝毫的迟疑，连滚带爬地向前膝行了几步，声音尖锐而嘶哑，充满了无尽的恐慌。


    “叶天……他……他不在宗门里！”


    “哦？”叶星辰的眉头，几不可查地微微一挑。


    这个反应，在他的预料之外，但又似乎在情理之中。


    若是叶天还在合欢宗的地牢里，以柳如烟的心性，绝对不会露出这般比死还难受的表情。


    她恐惧的，不是叶天这个人。


    而是叶天现在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