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 30 章
作品:《钓鱼妹古代生存指南》 带着青草气息的风在水面上轻轻打着旋儿,拂过河畔每一个人的发丝,清透河水倒映出两个身影。
淡绯色衣裙的少女手边放着几根裁好的苇条,正在编绳,她身边的女子下半张脸被轻纱掩起,清亮的目光正专注于眼前的河面。
一支羽毛漂正在水波中微微荡漾,她几次想开口询问,但见容葭没有反应,又将疑问压了回去。
到底怎么样才算中鱼了?姜秀痕根本无从判断。
“容姑娘,你好歹教我些钓鱼的技法。”
“哎,这里往下该怎么编?”
两人同时开口,不由得相视而笑。
“有我在身边,姜姐你只需要等着鱼自投罗网就够了。”容葭说着,不见姜秀痕满意,只好道,“那我就先告诉你几句钓鱼的口诀。”
“春钓滩,夏钓潭,秋钓荫,冬钓阳。这些都是简单的字面意思。还有一句,一日三迁,早晚溜边,这是说早晚靠近岸边为佳,日中则深水垂钓更好。”
“还有这不同的鱼呀,咬饵时的动作也是不同的,一旦钓得多了,光凭竿上传来的动静也能猜出来的是什么——等等,快提竿!”容葭话没说完,浮漂忽然迅速下沉,转眼间已消失在水面。
黑漂,这是很常见的中鱼漂相。
姜秀痕一时紧张起来,照容葭的话迅速将鱼竿上提,不愧是母子,反应和陆宇真如出一辙。好在姜秀痕性格更稳重些,运气也好,这么一提,鱼线那头也没有脱钩,绷成了一条直线。
姜秀痕脸上露出喜色,忙问容葭:“我接下来要怎么做?”
业主说人类狩猎的本能吧,饶是一开始觉得钓鱼无聊的人,也很难抵挡“钓到鱼了”这一刻的喜悦。
容葭说:“不要着急,慢慢收线。你右边的那个洼中水草丛生,容易挂住,现在且将竿子车过来,轻轻朝左拉。”
姜秀痕跟着容葭一步一步的指导,不多时,水中露出一条弓形的暗影。
容葭道:“像是条鲤鱼。”
姜秀痕一点就通,此时不用再等她开口,自己转动线轮,将鱼带到了岸边。
容葭将抄网递了过去,姜秀痕伸手一抄,一条鲤鱼被提到了面前。
看着活蹦乱跳的鱼,姜秀痕忍不住露出会心的笑容。眉眼弯弯,孩子气被藏在面纱之下。
“容姑娘,你说得对,这的确有意思。”
“还接着钓吗?”容葭问道。
姜秀痕点了点头:“这回,我试试自己盯着漂相。”
说到这个,容葭又想起欠王理的作业还没写。唉,要做的事好多。
“姜姐,你一个人可以的话,我稍后就去应战了。”
姜秀痕闻言打量了她一眼,她脸上丝毫没有紧张的神色。这天本是容葭与斗笠汉子约战的日子,容葭顺道约了姜秀痕来体验钓鱼,看她在河边编草编的模样,也知道她没把之后的比试当回事。
容葭说自己是全国级别的钓鱼冠军,这架势也像是身经百战。
姜秀痕:“心里有底吗?”
容葭道:“说实话,没有。”
“真的假的?”
“我还没想好要输还是要赢。”
姜秀痕一时无语:“我说你是不是太狂了点?”
开玩笑,赢还是要赢的,虽然没约定她输了有什么惩罚,尽可以赖账,可容葭指着他帮忙散播消息,能省一大笔宣传费呢。
容葭嘻嘻笑着,帮姜秀痕把鱼装进鱼护:“那些苇条帮我带着,我想多编几只帽子,可以在鱼场卖。”
“知道了。”姜秀痕摇摇头。事情这么多,还惦记着亲自编帽子,还真是天生经商的料,一文钱不放过。
姜秀痕不愿抛头露面,容葭和她在一个人少的浅滩上钓鱼,还婉拒了几位热心渔友的围观。告别姜姐,容葭转到熟悉开阔的河道上,河边立着的排位赛木牌和一排太阳伞尽收眼底,整整齐齐,仿佛在等待她的检阅。
容葭心旷神怡,但怕被送进大牢,只能小小声嘀咕了一句:“看,这都是朕的江山——”
巳时左右,夏季的天已澄蓝透亮,容葭靠在大青石上摇着绢扇,远远一个人背着眼熟的竹箱走来。
容葭已经知道他的姓名,正是高挂在排位赛榜单第一的那位,胡蓟。
胡蓟手提鱼竿,径自走到容葭面前:“小丫头准备得如何了?”
容葭向他示意自己靠在石边的渔具箱:“我们是先互相说一番吹捧客套的话,还是直接开始比试?”
胡蓟笑了声:“你倒真有意思。废话不必说了,我只信实力。”
“那么,阁下打算如何比试?”容葭问,“先上鱼者胜?钓得更多的人胜?还是钓到大鱼者胜?”
胡蓟无所谓地道:“由你定。”
容葭想了想,总是比鱼的数量十分无趣,这里又不像比赛能换场地,便随口道:“正好烤鱼馆中黑鱼紧俏,不如就比谁钓上来的多,旁的鱼都不算。”
“成。”
容葭低头拿竿的时候,察觉到胡蓟的竹箱里氤氲着一团水气,有些疑惑。这不过巳时,难道这人和她一样起了个大早,另做了其他事情?
“为了公平,你我各选钓位,半个时辰后交换一次。”她说,“就以一个时辰为限吧。”
这个时间限制虽然不短,但毕竟限制鱼种,运气不好的钓鱼佬可能一条都钓不上来,但胡蓟同意了。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觉得对方太自信了。
照例立了个简易日晷计时,容葭来到那排遮阳伞阵中。最近镇上的钓鱼风潮刚刚兴起,大家还在三分钟热度之中,内行外行都来试一手,要不是提前让小马预留,今天怕没有她的位置了。
容葭的身影刚在座位间出现,就吸引了前前后后几个钓友殷切的目光。赶早来钓鱼的哪个不是求胜心切,碰上容葭这种战绩可查的,都悄悄存着看她有什么绝活的心思。
容葭对这种目光习以为常,掏出草帽戴上,弯腰开始准备饵料。提出只钓黑鱼是兴之所至,但容葭来之前准备的饵料品种还算丰富,某种意义上,配制饵料有点像厨子给水里的食客做菜。
对了食客的胃口,鱼儿自然更容易上钩。
黑鱼又叫乌鳢,作为公认好吃的鱼类,是较为凶猛的肉食鱼,偏爱活饵。活饵在水中摆动挣扎的状态对鱼具有极强的吸引力,鱼虾和青蛙是很好的选择,容葭则退而求其次选择了蚯蚓。
也就是一失足成了钓鱼佬,否则容葭看到一罐子蚯蚓,心理也难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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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受不住的。
她对胡蓟选取的钓法很好奇,挂好蚯蚓后,远远朝那头张望过去。却见胡蓟一手持着钓竿,一手缠着布条似的东西,正在不断地抽线、绕线。
“姓胡的这是在做什么?”
“他为何拽着鱼线不放?看起来也不像有鱼咬钩。”
“这人本就是个怪人。”
听了几人的议论,容葭不禁失笑。光顾她钓鱼位的主顾都是偏心她的,对待胡蓟毫不客气直呼“姓胡的”。
榜一选手在操作,他们的第一反应不是偷师,质疑精神着实可嘉。
他们看不出门道,容葭却立刻认出了这个手法。
用拉动鱼线的方式,在水中拟态活饵的运动轨迹,这分明是后世的路亚钓法!被这位外地来的钓鱼佬,竟然这时候就已经玩起了路亚,未免也太超前了。
另一方面,路亚对掠食鱼类产生的吸引力很大,也是钓取黑鱼的上上之选。赏金赛时容葭被别的事分走注意力,没去关心胡蓟的表现,这时才不由得感慨,这人实在是有两把刷子。
不难猜想,胡蓟早早就准备了小鱼小虾一类的活饵,以备今天比试之用,这就是容葭从他竹箱闻到水腥气的原因。
路亚被称为水上高尔夫,需要不停带线,这是一种比较费体力的钓法,与这个时代追求的优雅、闲静背道而驰,只有真正的狂热爱好者才会往此道钻研。
容葭原本对这场比试单纯抱着功利的心态,此时也不禁对胡蓟肃然起敬。
她收回目光,认真瞄准心中选中的落点,抛竿。
水面荡开微波,随即恢复平静,一枚小小的羽毛漂露出头来。容葭开始调漂时,耳边传来了几道疑惑的声音。
“这是……容姑娘终于要加位置了?”
“好像不是容家的那几人。”
随着议论纷纷,容葭回头看去,却是有三四人沿着河边小路走来,手中抱着的东西,赫然是长柄的遮阳伞。
容葭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搞山寨的来了。
遮阳伞、钓椅都是很简单的工具,她只需要对罗良材稍一形容,后者就能做出来,别的木匠自然也不在话下。早在做这门生意时她就料到会走到这一步,姜秀痕也曾提醒于她。
想垄断这个赛道没那么简单,只是遮阳伞而已,容葭没太放在心上。
然而,那几人走到河边,将遮阳伞安好,撑开之后,又竖了两根长竿,挑起一副横幅来。
“钓鱼英雄榜”五个大字迎风招展,分明是学容葭的排位赛的。
有个人手做喇叭状,朗声道:“今日开始,三文钱便可租一日大伞,八十文可租一月,凡租伞者,钓鱼记录皆能上英雄榜!”
容葭的座位收费是五文一天,这波人直接打了六折,摆明是来恶性竞争的。
老李忍不住道:“好不要脸的人。唉,老姚,你莫不是要过去? ”
“嗐……”姚掌柜面上讪讪的,偷瞥了一眼容葭,低声道,“我就过去问问情况,都是钓鱼,能省则省不是?”
老李哑口无言,也不能强拉着人不放,眼睁睁看着人走离了容葭这边。更让他心里不舒坦的是,姚掌柜带了头后,又有两人也先后放下钓竿,走到对面问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