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雷霆镇压

作品:《我四叔是朱元璋

    当三辆满载尸体的牛车从朱雀大街驶过,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响惊飞了屋檐下的寒鸦,血腥味混着焦糊味在晨雾里翻涌,整个苏州城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巡抚衙门内,王景弘盯着案头堆积的密报,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奏疏边缘被冷汗浸皱的纸页。


    最上面那封盖着锦衣卫火漆印的急报上,朱笔圈出的"哭庙"二字刺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自朱元璋开国以来,江南士绅以文庙为坛,聚众要挟官府的戏码从未断绝,可这次竟演变成纵火劫掠的暴动。


    "大人,辅政王的钦差到了!"师爷撞开房门,满脸惊惶。


    王景弘快步迎出,就见八名锦衣卫踏着满地霜华鱼贯而入,玄色飞鱼服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幽蓝。


    为首的千户亮出绣春刀上的金牌,声音如淬了冰:"奉辅政王钧旨,接管苏州城防。"


    与此同时,苏州知府正跪在税监衙门的血泊里。


    张祥的头颅被高悬在旗杆上,空洞的眼眶直勾勾盯着远处文庙方向。


    知府颤抖着捡起染血的官印,突然听见身后传来整齐的脚步声——三百京营锐卒踏着鼓点入城,铁甲与兵器碰撞的声响,惊得街边店铺纷纷阖上木板门。


    "把闹事的领头人都给本将揪出来!"京营参将张彪一脚踹开绸缎庄的雕花木门,靴底碾碎满地琉璃盏。


    他抽出腰间令箭,指向蜷缩在柜台后的掌柜:"昨夜带头砸门的,可有你?"


    掌柜浑身筛糠般磕头,额角撞在青砖上渗出鲜血:"军爷明察!小人只是个做买卖的,哪敢大逆不道..."


    "拖出去!"张彪的吼声震得梁上积尘簌簌落下。当士兵们架着掌柜往外走时,里屋突然冲出个妇人,披头散发地扑在官兵腿上:"老爷冤枉!我们全家就指着这间铺子..."


    话音未落,绣春刀寒光一闪,妇人的发髻顿时散落,一缕青丝飘落在血泊里。


    消息传到应天府文庙时,正在宣读《卷堂文》的老举人突然僵住。只见数百名带刀侍卫如潮水般涌入棂星门,寒光闪闪的兵器映得孔子画像都蒙上一层血色。


    领头的锦衣卫千户冷笑一声,从袖中抽出名单:"倪文原、周未端...诸位都是带头哭庙的大才?"


    "我等乃孔门弟子,不过是为百姓请命!"倪文原甩着袖子,气得白须乱颤。


    "请命?"千户的绣春刀抵住他咽喉,"昨夜绸缎庄的火,也是孔夫子教你们放的?"


    话音未落,寒光掠过,倪元璐的人头骨碌碌滚到孔子牌位前,浑浊的眼珠还圆睁着。


    惨叫声中,其他士绅纷纷作鸟兽散。有人翻墙时被钩镰枪扯住衣袍,倒挂在墙头挣扎。


    有人躲进庑殿,却被火把引燃长衫,在浓烟里嘶喊着狂奔。


    血腥味顺着飞檐翘角漫进大成殿,供奉的三牲祭品在血泊里浸泡,香案上的青烟与城外升起的黑烟缠绕在一起,仿佛一条绞杀的锁链。


    而在长安文渊阁,朱文正将苏州来的塘报狠狠摔在地上。


    地图上,江南十三府的标记被朱砂涂得通红,像溃烂的伤口。


    当胡惟庸再次进谏"江南不稳,宜缓不宜急"时,朱文正突然抓起案头的镇纸,狠狠砸向绘着孔子周游图的屏风。


    "缓?"朱文正的声音冷得像腊月的冰,"等他们杀进紫禁城再动手?传旨:凡参与哭庙、暴动者,不论士绅商贾,一律抄家问斩;其九族男丁充军,女眷发教坊司!"


    旨意传出不过三日,苏州城的菜市口便成了修罗扬。


    刽子手的鬼头刀卷了刃,临时从铁匠铺调来生铁重铸。


    收尸的仵作换了三拨,还是赶不上杀人的速度。


    鲜血顺着石板缝隙流进护城河,将十里河道染成猩红,浮尸堵住了阊门水闸,商船只得绕道而行。


    杭州的茶商们听闻消息,连夜将店铺转让文书埋进地窖。


    扬州盐枭把私盐船沉入芦苇荡,带着家眷逃往江北。


    当应天书院的山长联名上书,痛陈"杀戮过重,恐失民心"时,朱文正亲笔朱批的八个大字被快马传回江南——"乱世须用重典"。


    然而杀戮并未平息暗流。深夜的秦淮河画舫上,徽商首领李直将翡翠扳指重重拍在檀木桌上:"这是要把咱们往绝路上逼!"


    更让朱文正头疼的是朝堂上的暗流。


    商税损害了胡惟庸的利益,使他不再和英王站在一起。


    他在六部串联,以"扰民伤财"为由拖延商税推行,御史台的言官们轮番上奏,将苏州惨案比作"暴秦酷政"。


    甚至连太子朱标都派人送来密信,委婉劝他"稍敛锋芒"。


    面对汹涌舆情,朱文正却做出个出人意料的举动。


    他脱下蟒袍,换上素色长衫,带着数百车粮食悄然抵达苏州。


    "我知道你们恨我。"朱文正舀粥的手没有丝毫停顿,"但商税若不收,边疆的将士拿什么守城?黄河决口拿什么赈灾?"


    他突然将木勺重重拍在粥桶边缘,溅起的热粥烫红了手背,"看看这焦黑的街道!若不杀得人头滚滚,你们以为那些士绅会乖乖交税?"


    百姓们沉默了。他们记得去年发大水时,是朝廷开仓放粮。


    当朱文正转身离开时,有老妪颤巍巍跪下,紧接着,整条长街的人都跪了下去。


    这扬震动江南的血雨腥风,最终以三百六十颗首级、两千户抄家的代价暂时平息。


    但在血火背后,新的风暴正在孕育—


    胡惟庸的书房夜夜灯火通明,而朱文正案头的《大明律》,被朱砂批注得密密麻麻,仿佛预示着更大的雷霆即将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