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分钟后，自习室外的走廊角落里，唐贞仪抬了抬下巴指向曲清欢，嘴角微微扯动道：“师弟，你是说，这位小姑娘……是你的，老师？”


    林悠猛猛点头，目光清澈而坚定，“千真万确，如假包换！”


    “师弟，得了吧，这位小姑娘看起来还没我妹妹大……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小鱼儿的，男人嘛，又不是不能有异性朋友，师姐我和你关系不也很铁嘛……”


    林悠在图书馆里和陌生的女生靠在一起学习，这看起来确实有些渣男。


    不过，就算唐贞仪很喜欢杜昭渝，但林悠才是亲师弟，她捂住一只眼睛，摆了摆手，一副准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模样。


    曲清欢在一旁，听着这对师姐师弟的对话，看着这对师姐师弟的动作，表情有些微妙……


    曲清欢作为林悠的高中老师，林悠高三时期和杜昭渝的很多互动，她都看在眼里。曲清欢还和殷姐姐私底下讨论过，林悠和杜昭渝到了大学的话，肯定就会谈对象。


    而事实也正如之前讨论的那样，林悠和杜昭渝在高考中分别考取了省一省二后，同时放弃清北，来到了南都大学。


    但……曲清欢来到南都大学备考研究生考试后，一直没向林悠问起过杜昭渝。


    而林悠……也从未在她面前提起过杜昭渝。


    被林悠师姐“抓奸在床”，从林悠师姐嘴里听到“小鱼儿”，让曲清欢有些失落。


    虽然想过很多次“如果林悠是男朋友该多好啊”，但现实终究是残酷的……


    杜昭渝那样光彩夺目的模样，即使是漂漂亮亮的甜妹老师，也忍不住有些自惭形秽，再加上年龄和身份的鸿沟……


    这段时间和林悠的相处产生的粉红泡泡，顷刻间破碎。


    曲清欢深呼吸了一下，面无表情出声道：“林悠没说谎，我确实是他之前的高中物理老师。”


    唐贞仪对着曲清欢笑了笑，她没有干涉师弟私生活的兴趣，不管怎么样，只要是师弟的朋友，她都会友好对待。


    她又不是师弟的亲妈，就算是亲妈，大概也不会管儿子谈恋爱吧？


    “小妹妹，没关系的，你不是师弟的老师也没关系。”


    直到曲清欢掏出手机找出她的电子身份证，递到了唐贞仪眼前。


    “啊，比我早一年出生……25岁？！你真是林悠的老师啊？”


    林悠有些无语道：“师姐，你好像对我不太信任。”


    唐贞仪讪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林悠，你老师这么年轻，换别人第一次见也不会信的吧……”


    不在安城七中任教后，曲清欢确实不会刻意扮老，尤其是最近和林悠的相处，她心态也年轻了很多，看起来像是个高中刚毕业不久疑似大学生的萌妹。


    “曲老师，对不起啊，刚才是我唐突了！”


    和林悠一样，唐贞仪也是个有错认错，光速滑跪的人。


    曲清欢笑了笑，“林悠高考完后，我就已经辞职了，现在说不是老师也没错。”


    林悠在一旁补充解释了曲清欢会出现在这的原因，唐贞仪立马拍了拍胸脯，“你现在在准备明年的复试啊，曲老师，我认识物院不少老师教授，你有没有看好要选哪个教授？我要是认识的话，可以提前帮你引荐一下！”


    曲清欢呆了呆，这是要成为……关系户了吗？


    曲清欢并不迂腐，她很明白，关系户不可怕，可怕的是关系户没有相匹配的能力和努力，占了位置，却尸位素餐。


    曲清欢没点头答应，而是看向一旁的林悠。


    林悠挠了挠头，“师姐说的，也是我计划过的，本来准备过段时间找师姐问问呢，没想到刚好今天先碰上了。”


    聊完曲清欢的事，唐贞仪和曲清欢加上联系方式后，才记起来自己专门跑到图书馆来找林悠的目的。


    “师弟，最近我一直在看关于NS方程的期刊，积累了不少问题和想法，准备来和你讨论一下。”


    林悠歪了歪头，“师姐，图书馆又不是适合讨论问题的地方，你发个信息给我呗，我去你实验室不就行了？”


    唐贞仪龇着牙齿笑了起来，“呀，师弟，话是这么说，但我不是准备抱你大腿一起研究NS方程嘛，当然是我主动来找你咯~”


    “这么见外？师姐，那以后我有什么麻烦事也不找你了，我直接找老师去。”


    “别嘛！下次！下次我绝对对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这才像话嘛，你记住，你是我师姐！”


    曲清欢在一旁看着两人聊天，看得出来两人的关系很好，不过聊天的内容让她有些震惊。


    NS方程？是我了解的那个……和流体力学有关的千禧年大奖难题吗？


    南都大学的数学系什么时候这么强了？！


    作为曲清欢的梦中情校，曲清欢自然对南都大学很了解，南都大学物院很强，但数院在国内的排名，还不及南都大学在国内的学校排名。


    一会儿后，曲清欢目送着林悠和唐贞仪离开，心里怅然若失。


    ……


    来到数院大楼里，进到唐贞仪的“单人实验室”后，唐贞仪从抽屉里抱出来一大本打印好的A4纸，上面的内容全部是关于NS方程的期刊论文。


    除去打印的内容，上面还布满了唐贞仪的笔记，密密麻麻写满了相应学习笔记和一些想法。


    距离林悠和唐贞仪提起，要合伙研究NS方程存在性和光滑性问题，才过去一周左右，但唐贞仪已经爆肝做了不少工作。


    唐贞仪跟在郑教授身边几年，接受着院士的指导，可能水平不太高，但对于研究该如何准备和开展，心里有数。


    两人坐在一起，林悠翻看着这一沓A4纸，开始和唐贞仪进行讨论。


    时间点滴流逝，两人讨论得十分入迷。


    午饭前，杜昭渝给林悠弹了个视频，林悠接通后，唐贞仪凑近摄像头范围内，热情和杜昭渝招了招手打招呼。


    林悠本就有让杜昭渝参与进来的打算，干脆让杜昭渝给两人买饭，带到实验室里一起边吃边聊。


    NS方程存在性和光滑性问题，理论上是物理和数学相结合的研究课题，但实际上更偏向于数学问题。


    因为，目前没有任何实验设备，能直接测量到NS方程所要求的“无限精细”的奇点结构，任何测量都有空间和时间的分辨率极限。


    但一些相近条件下的实验，能够让数学家更容易想象和理解方程意义，而灵感，有时候就藏在一次次的实验观察中。


    杜昭渝买了四个炒菜一个汤，午饭十分丰盛。


    林悠作为主导，三人一边吃一边聊。


    和唐贞仪一样，即使处在考试月，杜昭渝这一周也是对NS方程的相关内容，进行了高强度的学习。


    杜昭渝的数学本就不差，几大力学这一学期也早就自学过了，虽然不能单独研究，但也能够参与进去讨论。


    林悠暂时还没把【数学】提升至LV3，无法使用系统给予的权限，创建词条进度条。自然也没有生成一系列任务，无法给唐贞仪和杜昭渝分配进度条锦囊任务去完成。


    目前三人研究小组的任务，主要是围绕着NS方程的各项前人研究成果，进行熟悉和学习，为之后的正式研究任务做好准备。


    “对了，小鱼儿，你们物院有流体力学的实验室可以参观学习吗？我们抽空可以去看看。”


    杜昭渝摇了摇头，“我不太清楚，我回去可以问问老师。”


    唐贞仪眉开眼笑，“我知道，我知道，流体力学的实验室主要在大气科学学院，我可以帮忙联系！”


    院士的核心弟子，放在修仙宗门，那就是宗门长老的嫡传，唐贞仪虽然只是区区在读研二，但扯起郑教授的大旗，只要不是涉密的实验室，她都有办法借用到。


    “师姐，你简直就是蓝胖子！”


    ……


    第一次小组讨论过后，林悠把自己最近在写的这篇论文的大致内容和方向，告知了两个小组成员。


    杜昭渝不明觉厉，唐贞仪可以看懂，表示回去可以帮助一起研究一下。


    很快，期末考试到来，林悠抽空回了趟308，从田行健手里拿了一份各门通识课的重点。


    “哥几个考试准备得怎么样了？”


    王之羽：“跪求不挂科。”


    田行健：“希望能留住我班长的颜面。”


    徐央：“奖学金，志在必得！”


    林悠虽然在308待的时间不多，但也知道，在自己影响下，三位室友学习上都十分用功。


    王之羽点开昨天发在308寝室群里的考试安排，忍不住吐槽道：“咱们学校的考试时间有点太阴间了吧，上午八点到下午四点，每个整数的小时点，都有可能安排考试。”


    林悠龇着牙笑了笑，给三个室友解释。


    因为勒让德猜想暂时还没过稿发表，林悠这学期还需要按照郑教授之前的安排，进行期末考试。


    数学专业大一到大四，上学期开的所有课程，林悠都已经录入了信息参加考试。


    也就是说，林悠需要短时间内，参加一共近三十场考试。


    PS：来不及在十二点全部写完了，只能先发布。我继续写，后面再写一章塞进来，明天的更新发布后可以点回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