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凌旭站了一晚上

作品:《独守空房七年,我转身嫁东宫夺凤位

    凌旭震惊得无以复加。


    他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在战场这些年,总以为宫里会有军功赏赐,所以从没往家中送过一分钱。


    凌家一家子都是老弱妇孺,上哪去变出银子来?


    ......


    凌旭有些僵硬的看向孟清沅,嘴唇翕动着,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


    殷昭嗫嚅了一句,“弟妹怎么也不早说.....”


    被凌老夫人一个眼风横过去,她悻悻闭了嘴。


    “清沅,我.......”凌旭长舒一口气,说,“我也不知道是这么回事......”


    他有些别扭,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该道歉该解释,可他说不出口。


    凌家这些年,怎么能是靠清沅过活的呢?


    那他的面子往哪搁?


    这时候,却是殷昭略含惶然的问道,“发放月例银子的日子是什么时候?”


    凌老夫人对她已经没了好脸色,还是房妈妈回了一句,“三日后。”


    .......


    殷昭结结巴巴的,“那....那这次月银....是不是还是用夫人的嫁妆.......”


    孟清沅道,“中馈在殷姑娘这里,当然该殷姑娘费心。”


    凌老夫人气归气,可闻言不由得欲言又止,“清沅.......”


    殷昭是小户,身家简单,而且就算这次让殷昭出了,那下次呢?


    要想支撑起凌府这么大的门楣,只能靠清沅。


    “你嫂子不是有心的,你别与她计较,我这就让她把中馈还回来,往后这侯府的后院啊,还是得你来掌着!”


    殷昭有些不甘心,可瑟缩着脖子,还是没敢出腔。


    孟清沅摇了摇头,“不必了,殷姑娘想管就让她管吧,反正侯爷方才也说了,这辈子都不会用我的嫁妆,若是祖母执意让我掌家,岂非违了侯爷本愿?”


    .......


    凌旭的脸色极其难看。


    傻子都听得出来,孟清沅是在怨他!


    可他偏偏无话可说。


    凌老夫人还想说什么,被凌旭硬邦邦打断,“祖母,清沅说的没错,我不会用她的嫁妆的。月例银子的事情,孙儿自己想办法。”


    说完,转过头去,对孟清沅别扭的道谢,


    “此事我实是不知情,这些年,辛苦你了。”


    他虽然要面子,却也不能忽视了清沅的付出。


    从前的十万两银子,她花都花了,就不必再提了,但现在他既然回来了,就不会再动她的嫁妆分毫。


    孟清沅冷淡的笑笑。


    望向凌旭的眼中,那抹深情渐渐隐去。


    只有死寂的平静。


    “侯爷客气了。”


    她回身时轻轻一颤,挂在眼睫上的那滴泪珠就落了下来,看得凌旭心口一紧。


    *


    “紫叶,你明日去我名下的铺子挨个走一趟,但凡是与凌家捆绑的产业,都早做切割。”


    紫叶没听明白,“夫人,早做切割是什么意思?”


    “就是把凌家踢出去。”


    紫叶一惊,说,“是。”


    “再去一趟侯府库房,把我的嫁妆都封存好,每箱都焊上锡箔。还有我这些年给侯府出的十万两嫁妆,每笔皆有存档名目,也如数记好了。”


    “是。”


    安排好这些,孟清沅略有些疲惫的倚在榻上,“侯爷还在外面?”


    紫叶点头,“侯爷已经在院里等了两个时辰了,说今日的事都是他不好,夫人一日不原谅他,他就一直在院里站着,直到夫人肯见他为止。”


    紫叶说,“其实侯爷认错的态度还是挺诚心的。”


    诚心?


    孟清沅可不觉得。


    他要是真诚心,真有骨气,就会提出把那十万两银子还给她。


    若是在院子里站着也算是道歉的话,那要衙门要大理寺有什么用?


    “反正今日没下雨,没落雹,站一会儿站不死人,他想站就让他站吧。”


    她吩咐下人布膳。


    这顿饭吃的极慢,孟清沅吃吃停停,脑中无意识就浮出近日的事情,她怀疑,殷昭与凌旭不清白。


    是因为凌旭对殷昭宽容照顾,以至于殷昭对他动了心?


    还是说殷昭空房寂寞,所以青睐起了英俊温柔的凌旭?


    她也不知道。


    可她要想办法知道。


    当天晚上,一只白鸽衔信,悄无声息往北疆的方向飞去。


    夜半时分真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伴着惊雷阵阵,孟清沅被吵醒,看见凌旭已不在院中了。


    她了然的嘲讽一笑,再次睡去。


    翌日。


    孟清沅用早膳的时候,见到桌上的玫瑰酥糖包,问,“这不是城郊赵记糕点铺的东西吗?你们上哪买的?”


    紫叶也不知,说是小厨房端上来的。


    孟清沅有些疑惑。


    赵记糕点铺生意极好,玫瑰酥糖包更是招牌,要想在清早买到,那得是从后半夜就开始排队。


    “我买的!”


    屋门敞开着,凌旭直接就进来了,笑得有些讨好,


    “我昨天站到半夜,想着与其在院里干站着,不如去买些你最爱吃的玫瑰酥糖包。”


    “这是我排了三个时辰的队买的,你尝尝,好不好吃?”


    孟清沅捻起糖包,在凌旭一脸期待的目光下,点了点头,“好吃。”


    顿了顿,说,“只不过,不是原来的味道了。”


    “好吃就好!”凌旭很高兴。


    孟清沅笑得有些冷淡。


    凌旭趁势坐下,让人再添一份碗筷,说要留在这里用早膳。


    一道喋喋不休的说着话,大到战场对阵,小到军中琐事,把七年来的起居细细讲来。


    孟清沅安静听着,心中泛起一丝波动。


    有一点她始终不得不承认,凌旭这七年不是在贪图享受,而是实打实真刀真枪的厮杀,没有战士军前半死生,何来京中的太平与安稳。


    “侯爷辛苦了。”她说。


    “多吃些菜,我瞧你都没怎么动筷子。”


    凌旭确实没怎么动筷子。


    他扫了一眼桌上的菜,说,“我对牛肉羊肉鹌鹑鸡蛋苋菜萝卜丝都过敏。”


    对上孟清沅诧异的眼神,他笑笑,“我受的刀伤太多,都有抗药性了,于是每次只能用不一样的药,所以相克忌讳的吃食也格外多。”


    这些菜,他一样都吃不得。


    孟清沅眸光微怔,再开口时,语气多了些真诚,“是我的疏忽......”


    作为妻子,她竟对他的一切懵然无知。


    凌旭毫不在乎的挥挥手,“无妨,将士们都是那么过来的,我好歹捡回一条命,已经算是幸运了。”


    这话说的孟清沅心中微动。


    忽然就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那时候,殷昭在军中行医,救下无数兄弟将士们的性命,她和.....和兄长也是由此结识的。她对我,对兄长都有救命之恩,是我们凌家的恩人。”


    “我从前总想着报恩,却忘了珍惜眼前人,清沅,对不住。以后我会把握好分寸,不再让任何人任何事影响到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