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二十章

作品:《靠实力造反做女帝

    宛英阁内,顾安与阮秀正在书房商议创办明晖商行一事,秦嬷嬷突然传报皇后召见。


    顾安脸色微沉,按理她早上也请过安了,近儿筱温华忙得分身乏术,怎么又有闲情再召见自己一遍?


    想归想,顾安喝口茶后还是紧赶慢赶去了桐乐宫。


    说来也巧,正好赶上武帝在,又得着机会露一脸的顾安被安排坐在下首,听着上头两位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着。


    战事起,一国之君却气定神闲地坐在这谈笑风生,顾安猜北江湾那边或许出现了新转机。


    “安安,安安……”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她忙回过神来。


    筱温华站在武帝侧方,微微蹙眉,低声嗔怪:“这孩子,总是不开窍。”


    武帝但笑不答,径自离去。


    顾安俯身相送,在宫人跪拜的同时,她趁机半抬起头,帝王半灰半白的后脑勺猝不及防闯入视线,尤其是中间那一小块秃枕格外明显。


    年纪轻轻竟已沧桑至此……


    此时此刻顾安不由自主地联想到元承璟他们,一副中年美男秃头照瞬间在她脑海里浮现。


    筱温华余光瞥见心不在焉傻乐的她,顿觉不快,等御驾走后冷声道:“还做梦呢?”


    顾安闻言一个激灵,同手同脚凑到筱温华跟前。


    “姨母咔嚓咔嚓……”她接过筱温华递来的核桃酥饼,啃上两口后忙问,“北部湾那边稳了?”


    “这种事你倒操心得厉害。”筱温华没好气地喝道,她低头抿口茶后还是给了答案,“算是守住了。”


    顾安哇哦一声拍手鼓掌,下一秒被反问上午都去了何处。


    耳听八方眼观六路的皇后娘娘哪会不知道她去了哪,顾安以为人家又要教育自己远离乐鸣殿。


    可筱温华跳过了此话题,招手让宫人将备好的字帖和书打包好送到宛英阁。


    “本宫到时会命人去你那取字帖,要是写得好了便改为一周一册。”筱温华一锤子便敲定了任务。


    很好,被一招反制的顾安立马收起脸上的笑,临走前还被筱温华耳提面命要乖乖练字,帖子没抄完不许出门。


    这不是变相禁足嘛!


    回到宛英阁的顾安看着拳头厚的两叠字帖,捶胸顿足,发誓要反抗。


    两日后,镇北军成功驱除北部湾敌军的捷报正式传入大都。


    那会顾安正领着一众人在东厨熬桂花糖。


    阮秀谈论此役时称镇北军里出了个将才,带着百来人死守了三天城门,援军一到就立刻稳定军心,带队反攻击退了敌军。


    在旁听讲的宫女忍不住插嘴道:“正和门当差的小侍卫他表兄正好在兵部做事,说那位将军是早些年朝廷招安的山匪,背宽厚如虎,腰粗壮如熊,左半边脸还有条硕大的疤,十分骇人……”


    “行了,越说越没谱。”顾安摆手叫停,转身揭开咕噜冒泡的糖锅,香甜的桂花味顿时飘满整个小厨房。


    “英雄不问出处,即是朝廷重用的人才,怎可随意评判?”顾安边讲边把糖浆倒入模具,“况且我们有谁是亲眼看见她的?”


    见那多嘴的宫女被说的缩起脖子,顾安拈起块放凉的糖塞进她嘴里:“甜不甜?”


    宫女含着糖点头,含糊道:“姑、姑娘……说的极是,很甜。”小厨房顿时响起一阵笑声。


    顾安也抿唇直乐,吩咐道:“晾硬后装匣,给二哥他们送去。”


    话音未落,她又想起还在喝药的某人,思考片刻后补上一句:“记得还有乐鸣殿的妙贵人。”


    乐鸣殿外,宫人叩响朱门,将食盒呈给默姑。


    得知是从宛英阁送来,妙贵人拿到手后第一时间打开,她单手举起白瓷盘,右手捻了块桂花糖就要往嘴里送,忽见一张纸条静悄悄地从瓷盘底部飘落。


    “戌时,天已暗,西南脚假山后见,有要事相商。”妙贵人从地上拾起纸条,念出末尾留信人之名,“顾安。”


    她用两根手指夹起纸条在空中晃了晃,扭头向面色难看的默姑玩笑道:“他们果真周到,我正打算瞌睡呢,就递枕头来了。”


    “主子……”嬷嬷声音颤抖。


    “嘘,等会我自己去。”妙贵人随手将纸条丢进烛火里,“谁不知那孩子写的一手狗爬字,也不知这条子是专程为难她的,还是我……不过不重要了,嬷嬷您就当没见过它吧。”


    乌云渐渐盖住太阳,妙贵人站在窗边,失神地望向一点点变暗的天,喃喃道:“就算是我的回礼,谢她赠的这块糖,确实很甜……”


    雨生百谷,为盼安宁,当晚,宫中选在谷雨时节开设春宴,二来也是为庆贺北部湾大捷。


    “殿下您慢着些。”太监扶着醉眼朦胧的太子从御花园的西南方向绕回东宫,“殿下,天色渐晚,怕是看不清脚下路,能否准奴去附近寻盏灯来?”


    脸色通红的太子推开太监的手,摇晃着身子接连踉跄,勉强站稳后他扬手命令道:“快去。”


    方才宴会上觥筹交错,在武帝离席后,众人纷纷朝太子敬酒,恭贺太子妃有喜,皇家子嗣得以绵延。


    太子哈哈大笑,连声道好,高举酒樽一一饮下。


    “头晕得厉害……”他长吁一口气,感叹今日的酒怎这般烈性。


    酒意袭人,浑身发烫,太子短暂思考后决定先去外头散散酒气,他嫌宫人多了瞧着闹心,便随手点了个颜色好的带在身后:“你跟着,其余人都退下。”


    哪想信步走到御花园时,晚风刮来阵阵寒意,太子打了个哆嗦,瞥向后侧低头只管猛猛走的宫女问:“披风带了吗?”


    宫女快速上前半步,俯身平静地摇了摇头。


    瞧她那一脸无辜样,太子瞬间火大,大声呵斥道:“没眼力见的玩意,还不去拿!”


    此时,周遭格外安静,连平日里扫洒的宫女都不见踪影。


    太子等得不耐烦,转身要走,不想脚下突然打滑。


    一名太监适时冲上前,将太子扶稳后跪地请安:“殿下是要回宫吗,可需奴领路?”


    太子咪起眼,上下打量太监棱角分明的脸蛋,以及那藏在碎发间白里透粉的耳垂,他摩挲着指尖,应了声好。


    “你唤何名?”太子半边身子倚在太监身上,他擤了擤鼻,闻到一股淡淡的白麝香,极特别。


    越靠近,越诱人,也越令人清醒,太子双眼发亮,莫名兴奋。


    正想深入,太监却徒然松了手,跪到地上,伸长脖颈,仰起脸,勾唇笑道:“禀殿下,奴单名一个轻字,您若有意,唤奴阿轻即可,劳烦殿下在此稍等片刻,奴马上去为您寻灯来。”


    阿轻一走,太子脑子顿时无比昏沉,身子也跟着发软,这无力感来得实在太快,叫他一时无从思考。


    在看见侧后方有座假山后,他也并未多想便朝那走去,准备先歇歇脚。


    “谁在那?!”假山后忽然冒出女声。


    太子强撑起力气朝后看去,是一衣着打扮华丽的女子,不似寻常宫女。


    夜色朦胧,藏在假山后的妙贵人等了许久,她仔细打量来人,发现竟然是太子。


    “有趣。”她冷哼一声,思量片刻后往外走去。


    这或许是最好的法子,陈国想要战事起,因此打起了红山的主意,派人来详谈联手攻打庆国。


    可没了庆国做阻隔,那下一个被拿下的又会是谁?


    妙贵人从开始便觉得其中藏着巨大的阴谋,可如今族中大全已被她叔父全权控制,她又被送进庆国皇宫成了笼中鸟,已无阻止此事的可能。


    红鸢鸟送来死讯,叔父让她就此自缢,妙贵人深知逃不过,可她得为上万族人做打算,她必须找好由头,为日后的和商搭个台阶。


    而眼前醉酒的太子便是最好的理由。


    妙贵人迅速做好决定,趁太子未有动作前先行靠近,哀声质问:“你是谁,为何会出现在此?”


    “本……”太子刚说一个字。


    妙贵人唰地冲上前扇了他一巴掌:“贼子,定是贼子,你意欲何为!”


    恰逢其时,先前去拿斗篷的宫人寻来,喊了两声太子殿下后,没得到回应的她疑惑地咦了一声:“方才那太监是说在这呀。”


    在寂静夜里,女人的惊呼与清脆的巴掌声突然爆发,还在找太子的宫女瞪大双眼,迅速扭头。


    同时,在她身后唰唰冒出无数双眼睛。


    被一巴掌扇倒在地的太子捂脸,酒醒大半,他清楚听见嘈杂的脚步声在朝此处靠近。


    妙贵人继续发力:“贼……”才喊了一个字,她忽感后脖颈发凉,便顺势闭眼,等到那股刺痛传来,华丽丽地配合躺倒。


    “殿下您快走!”太监出现得很是及时。


    他打晕妙贵人,将提灯扔进草丛,一把揪住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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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后衣领将人拽起,神情严肃吼道:“她是乐鸣殿的妙贵人,先前很得陛下宠爱,若是被人瞧见太子您与后妃独处,怕会流言四起,引起陛下震怒啊。”


    太子被往前推了两步,回头见太监满头大汗、语气着急地催促自己离开。


    “殿下英姿,阿轻一直敬佩在心。”太监一副慷慨就义的神情,悲壮洒泪道,“今日若能为殿下挡下此劫,是阿轻三生有幸。”


    起码此刻真心有被感动的太子牵起太监的手,深情对望:“轻,本宫……”


    承诺还说出口,大批宫人即将赶到,太子立马回神,迅速抽身,甚至因为跑得太急连摔了两跤。


    等动静彻底消失在身后,他看着即将要触碰到的光亮,停了下来,强压下从御花园里带来的燥热,稍微理了理衣冠后才跨步而出。


    宫人跪地磕头向他请安,太子嗯了一声后稳若泰山地往东宫走去。


    “殿下,发生何事了?”太子妃挥退宫人,斟满茶水后双手捧到太子跟前。


    太子一饮而下,玉冠因他剧烈的动作歪斜,散了几捋发丝垂在两肩。


    见太子神情难看,太子妃本要离开,可白日父亲送来的书信让她不得不开口请求:“殿下,大理寺前些日子送了批新的案卷,阿弟的名字……”


    太子立即冷脸,厉声呵斥:“给本宫住嘴!”。


    太子妃闻声跪地,高高耸立的孕肚也跟着她的心一起收紧,跳动了两下。


    茶盏被掷到地面上四分五裂,蹦起的碎片划过她的脖颈,留下一道血痕。


    太子妃慌忙用帕子捂住脖子,抖着嗓子求饶。


    “你那阿弟是该好生管教一番了。”太子嗓音低沉坐到虎交圈椅上,拂袖盖住腹下三寸的狼狈。


    他余光瞥向地上涕泪交加的女人,只觉得更加烦躁,可思及心心念念的麟儿还在人家肚子里,他压住火让人起来:“好生养胎去吧,这不是你现在该操心的事。”


    说着他忽地放声大笑,缓缓招了两下手。


    太子妃不敢犹豫,连忙爬到他脚边,双手撑地将孕肚抬高。


    太子习以为常地抬手轻轻摸了摸,感受到手掌下传来生命有力的律动,他语气极温柔地道:“放心,本宫怎么可能会让父皇的嫡长孙有个被冠上作奸犯科名头的舅舅。”


    言罢,感受到来自身下愈演愈烈的燥热,太子将茶壶里的水一饮而尽,抽身离开。


    可尽管他已不在,太子妃依旧浑身冰冷,脑子里那道来自魔鬼的大笑仿佛一直不曾停歇。


    那厢,太子一到书房,立马寻了个宫女,纾解后他的脑子也得到释放。


    此时冷静下来的他琢磨出不对,细想只觉得恐怖非常,他如临大敌般挥笔写信,命人快马加鞭送去太后所在的金灵寺。


    在这宫中,敢在明面上对他下手的能有几人?是当着武帝面下的药,还是之后饮的酒有问题?亦或是御花园里那名香香太监有毒?


    “要快!”太子一再强调。


    次日清晨,天光乍亮。


    桐乐宫派人来宛英阁传信,免了今日的早请安。


    倒是稀奇,顾安将长枪放回铁架上,从托盘上拾起丝巾擦汗,问道,“是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传话宫女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顾安瞧她一脸为难的样子,摆摆手让人回去复命。


    “嬷嬷嬷嬷!”顾安满院窜,瞅见秦嬷嬷的身影赶紧过去,一脸神秘地打听今儿又有何热闹。


    秦嬷嬷抿唇有些犹豫,顾安拽着她的衣摆晃了晃,嬷嬷顿时无奈扶额,顺势跟着顾安站到宫墙下。


    “这就我们两人,你悄悄同我讲,没人听见的。”顾安踮脚同她咬耳朵。


    秦嬷嬷闻言勾起唇,接着迅速沉下脸,眉头蹙紧道:“昨夜出了个狂徒,企图在御花园私会后妃……”


    “不过这等子腌臜事姑娘听听便好了,不必记挂在心上。”她想了想又开口解释说,“那狂徒早就被拿下,压进慎刑司了。”


    “果真大胆!”顾安听后以拳击掌,瞪大眼十分好奇,“所以私会的是哪位娘娘?”


    秦嬷嬷这会倒真不知如何说了,半天才冒出三个字:“……妙贵人。”她知自家姑娘同人要好。


    顾安闻言瞬间僵在原地,啊了一声。


    怎么可能呢?


    她在心底问了三遍,却始终没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