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心底第一次出现了怪怪的感觉


    冯越泽和冯启山正式加入体育生训练后，没多久，怕自己考不上高中的冯远年也报名了，因为冯洛嘉要留下等冯越泽一起回家，罗明娟便也留下来和冯洛嘉一起学习了。


    放学后的校园人没有那么多，冯洛嘉的同桌回家后，罗明娟便会过来和她一起学习。


    这天下午放学，罗明娟没有带书过来，而是兴冲冲地笑着跑到冯洛嘉书桌前，“洛嘉，今天他们有篮球赛，我们出去看看吧。”


    冯洛嘉愣了下，“什么篮球赛？”


    “不是学校组织的，是初二体育生和初三体育生自己组织的，外面已经很多人看了。”


    冯洛嘉这才回过神来，难怪今天放学了学校里还是吵吵嚷嚷的。


    冯洛嘉从座位上起身，“怎么都没听他们说过？”


    “好像是临时的，我也是刚刚听说的，走吧。”


    “嗯。”


    她们牵着手小跑着到篮球场上。


    因为是放学时间，虽然因为好奇看篮球赛的人很多但也不至于没有空位，所以冯洛嘉和罗明娟到篮球场上时也找了一个好的观看位置。


    她们刚去到就看到冯越泽已经上场了，他穿着前些日子他们体育生组织新买的篮球运动服，黑底白边的款式，看上去很帅气。


    而初三年级的体育生则穿的紫色篮球运动服，两种颜色分站两边，在正式开始前，冯越泽目光看到了在一旁观看的冯洛嘉，两人视线相触，冯洛嘉扬起了大大的笑容向他挥手，冯越泽似乎愣了一下，随即移开视线专注球场。


    一旁的罗明娟看见红着耳朵的冯越泽笑了起来。


    “怎么了？”


    罗明娟望着满眼清澈的冯洛嘉笑着摇摇头，“没什么。”


    球赛很快开始了，冯越泽的进攻很快也很强，没一会便迅速首先为初二队拿下两分。


    冯洛嘉看着冯越泽跃起的身姿有些出神，比起寒假的时候，他又高了不少，而且五官神态愈加地硬朗，明明也是个初中生，却好像比他们都成长得要快，一点一点地愈加像个大人了。


    不过，冯洛嘉想，因为她和冯越泽读书晚，现在他们都十六岁了，也不算小了，只是——冯洛嘉愤愤地想，为什么就她一个好像停止发育了似的呢？


    球场边不时响起带着笑意的欢呼声，有男的也有女的，冯洛嘉很快地回过神来，在气氛的烘托下，本来看不懂的球赛也看得入了神。


    太阳下山的时候，球赛结束了，初二队赢了，冯洛嘉看着冯越泽在球场上和同学笑得恣意飞扬，哪怕他比同龄人长得快，但仍然是个少年人。


    散场时，冯越泽和冯启山、冯远年三人拎着各自的水壶向冯洛嘉和罗明娟的方向走来，冯越泽率先来到冯洛嘉身前，“走吧，回家了。”


    “嗯。”冯洛嘉笑着应道，“你们真厉害。”


    三个男生得意地笑了起来，能赢了高年级队对他们来讲好像也是一件很骄傲的事情，回去的路上仍在说个不停。


    冯洛嘉虽然不太明白他们的兴奋点，但看着他们开心也觉得高兴。


    回到家，冯越泽进了门便去做饭，现在冯洛嘉不用烧火了，他们两家新年的时候都买了燃气灶，都用上了天然气。


    但冯洛嘉还是喜欢在冯越泽做饭的时候搬张小椅子坐在一旁看他。


    “阿泽——”


    “嗯？”


    “你是不是又高了？”


    冯越泽笑了下，因为正在变声期，声音要比过去低沉不少，而且听上去还有一点磁性，并不难听。


    “干嘛！”冯洛嘉听见他的笑并不高兴。


    冯越泽有些得意地挺直了胸膛，“高了。”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


    “那你嫉妒什么？”


    两人有来有回地互呛，但吃饭的时候还是很和谐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们好像长大了，也好像没有。


    初三到来的时候，为了有更多的时间学习，冯洛嘉和冯越泽中午都不回家了，午饭就拿钱到学校外面的街上吃，晚上放学回家才自己做饭。


    这一年，他们再次分了班，冯越泽和冯启山因为是特长生的缘故，升上了二班，现在，除了冯洛嘉，五人小组的另外四人都在一个班上了。


    冯洛嘉有些羡慕，不过即使不在一个班上他们还是常常在一块的，放学也依旧是约好的一起回家，所以也没有多难过。


    而且，体育特长生还要经常出去训练和比赛，也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玩。


    因为想要考上同一所高中，他们每个人都铆足了劲儿学习。


    可是，关于未来的每一个计划，并不是努力了就一定会实现的。


    中考的时候，冯洛嘉的妈妈和冯越泽的妈妈特意回了家，考试的那三天，他们什么都不用管，只需要把试考完就可以了。


    但是，他们那一届的中考试卷很难，有好几门科目的考试都比过去的模拟试难。


    考试结束的那天，他们都没有太高兴，罗明娟甚至因为数学和物理的卷子没写完哭了，冯启山也说自己没有做完，冯越泽和冯远年没有说话，冯洛嘉低低的声音告诉大家，她也没有把数学卷子全部做完。


    回家的路上一阵沉默。


    本来说好的考完试一起去市区玩的事也不了了之。


    只有冯洛嘉和冯越泽跟着妈妈们一起去市区吃了饭，那之后，又去看了他们的新家。


    初中毕业那年，冯洛嘉和冯越泽两家人都在市区买了楼房，两家人仍旧是买了同一个小区同一栋楼的同一层房，仍旧是邻居。


    “怎么样？”冯洛嘉妈妈李秋月带着冯洛嘉进了新家，“装修好了的，到时候你上了高中，周末就可以回来这里住，就不用坐一个小时的公交回乡下了。”


    冯洛嘉看着新房还是挺欣喜的，更重要的是，她以后生活在市区的话，可以吃到很多好吃的东西，“好。”冯洛嘉笑着应道。


    走出自己家的时候，冯洛嘉跟着妈妈到了隔壁冯越泽家，“你睡哪个房？”


    冯越泽指了指其中一个房间，说：“这个。”


    冯洛嘉笑了下，“我也是睡这个方向的。”冯洛嘉说着走进去看了一圈，因为还没有入住，床铺衣服这些都没有的，只是一个空荡荡的房间。


    但没多久，在妈妈们离开前，他们便都买好家居入住了。


    这个暑假，他们没有去鹏城度假。


    冯洛嘉姐姐毕业工作了，冯越泽的哥哥很早就不和他们一起去鹏城度假。而今年，冯越泽也打算去做暑假工，只有冯洛嘉一个人什么事也没有，因为个子娇小，妈妈也不让她跟着冯越泽出去打暑假工，于是便留在了东安市区的新房等成绩和度假，冯越泽暑假工作的地方就在市区，下班的时候也会回新房这边住。


    不过，冯越泽的工作分早晚班，有时候是在家吃完午饭后出门，有时候是下班回来吃晚饭，只有他在家的时候冯洛嘉才会和他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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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其余时间都是只有冯洛嘉自己一个人吃。


    这天下午，冯洛嘉在家里看漫画书看累了，冯越泽因为要上晚班也出门了，冯洛嘉一个人有些无聊，给罗明君打了电话，邀请她来市区住两天。


    罗明娟很快便答应了，还不到傍晚就拎着换洗衣服来到了市区。


    “你们还是邻居？”


    “嗯。”冯洛嘉笑着点点头，她刚下楼把罗明娟接上来，“而且房子的格局也几乎一样，我和阿泽的房间位置也是一样的。”


    罗明娟笑了下，进了屋就朝冯洛嘉抱了上去，“你快如实告诉我，毕业了，你们是不是……”


    罗明娟没有把话完全说完，但冯洛嘉也知道她话里的意思，那么直白地……冯洛嘉明明一直都很坦然的，但也忽然觉得脸热了起来。


    她有些结巴地推开罗明娟，“你瞎说什么呢？我清白着呢！”


    罗明娟很轻地“啧”了一声，“你这清白你问问冯启山他们信不信。”


    “为什么不信？”


    罗明娟随着冯洛嘉坐在了地上的毯子上，冯洛嘉把桌子上一瓶没开封的橙汁递给她，罗明娟接过后先是喝了口，放下后才说：“你真的是白痴！”


    冯洛嘉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罗明娟摇摇头，“你们都那样了，你还说清白？”


    冯洛嘉脸更热了，瞪大了眼睛看她，“我们哪样了？”


    “同居了三年。”


    “哪有？”


    罗明娟掰着手指给她细数，“先是三年任劳任怨地载你上下学，放学回家还要给你做饭，吃饭也都是一起吃的，再说，你们除了不睡一个屋，哪样不是同居才做的？而且就你们那个房间的距离，就只是隔着两堵墙。”


    “可是我们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


    罗明娟看着她认真反驳的样子，好像是真对这样的事情不以为意，她叹了口气，“好吧，你们都清白着呢，是我们脑子里的废料太多了。”


    冯洛嘉笑，“本来就是。”


    “你还得意上了？”


    两人闹了起来，玩了一会后，又一块把电影频道播放的电影看完。


    她们把脑袋搁在身后的靠着的沙发上，怔怔地看着天花板，太阳已经下山了，因为没有开灯，屋子里光线有些暗沉。


    “哎，洛嘉——”


    “嗯？”


    “你说我们都能考上高中吗？”


    冯洛嘉怔了瞬，“不知道，但我希望我们能上同一所高中，一直做好朋友。”


    罗明娟笑了下，“嗯，我们会一直是好朋友的。”


    她们对视着，随即一起笑了起来，罗明娟笑着说：“我们去冯越泽工作的地方吃饭吧。”


    “欸？”冯洛嘉怔了下。


    冯越泽的暑假工是在商场的一家韩式烤肉店里做服务员，冯洛嘉和罗明娟去到店里的时候，一落座就看见他过来了。


    冯洛嘉看着笑着的冯越泽，想起下午时罗明娟说的话，心底第一次出现了怪怪的感觉，让她觉得不自在，但还没有等她想个明白，就听见冯越泽欠欠的声音说——


    “冯洛嘉，你在发什么呆？”


    坐在对面的罗明娟笑了起来，冯洛嘉恼羞成怒，“你就这么对待你尊贵的客人的吗？”


    “呵。”冯越泽不屑地一笑。


    等在餐厅吃过饭后，冯洛嘉和罗明娟又在商场里待了很久，还看了一场夜场电影，直到冯越泽下班了，他们三个人才一起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