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山雨欲来

作品:《太子养狗日常

    苏携玉救回李松七日后,东瀛人被打得受不了,沈砚冰让十五十六给小东行长一行人传话,要和谈,等见了面,毫不客气地毫不松口,什么条件都不答应。


    最后,几乎快要谈崩,小东行长的手指搓着长刀,眼尾褶子里的笑也不见了:“上国太子若执意如此,敝国——”


    沈砚冰却打断他,冲着一众东瀛人道:“诸位,这样,如果我这一箭能射中烛芯,你们就退兵如何。”


    那烛芯远在辕门三丈外铜灯架上点着,豆大的烛芯在夜风中颤巍巍跳动,东瀛人纵使听说过沈砚冰射箭很准,也不相信他真的能那么远射中蜡芯,简直窃喜着答应了。


    沈砚冰身上的锦袍被晚风吹得猎猎作响,苏携玉站在他身后,看他从箭囊抽出一支箭,搭在弓上。


    “嗡——”弓弦震颤如蜂鸣。


    箭镞划出一道刁钻的弧线,穿透帐帘缝隙,直扑辕门烛火。


    只见那支箭精准擦过灯架,烛芯“噗”地一声断成两截。


    烛火灭了。


    沈砚冰真的做到了,东瀛人信守承诺灰溜溜退兵了。


    三日后的夜晚,苏携玉的帐篷里只点了一盏豆油灯。


    她刚用完药,正对着铜盆里的水发呆,水面映出自己的脸——确实圆了些,救李松时被箭擦伤的额角结了痂,像只小小的毛毛虫。


    她这几日都在休息,李松被大哭得涕泪横流的高丽的大臣们接回去了,临走的时候拉着苏携玉的手不放,再三感谢,不仅李松视苏携玉作为自己的救命恩人,来往的高丽人没有不打听当日那位背着皇帝从城墙上面下来的人是谁的。


    苏携玉这几天好吃好喝地养着,实在比去救李松之前要胖了几斤。


    忽然帐帘一响,沈砚冰带着一身夜露寒气走进来,腰间玉佩撞出清响。


    他今日换了件石青色常服,衣襟领口未系严,露出锁骨下方一小片肌肤。苏携玉慌忙低头,却瞥见他手中把玩着两枚鱼形符。


    苏携玉好久没见到沈砚冰了。


    最近一直都没有见到沈砚冰,一方面是因为沈砚冰忙,另一方面是因为沈砚冰似乎有些生气了。


    那天回来沈砚冰就沉着脸,说他不需要苏携玉这么不听话的下属,明明他已经找鸽子给苏携玉传话,东瀛人已经知道李松在城里,要是苏携玉背着李松离开一定目标非常大,不如放弃李松自己溜走。


    看到飞鸽传信的时候苏携玉也非常震撼。


    在沈砚冰心里自己的命竟然比高丽的皇帝值钱。


    但是看着李松,苏携玉到底还是没走。


    她来之前,听见很多人说,李松的位子也是刚继承的,真正把高丽搞得乌烟瘴气的,是李松之前的皇帝,李松活着,也许高丽的百姓可以好过一些。


    不过苏携玉也没有想到城墙上会那么危险,漫天箭雨的那个时候是真的后悔的。


    好在她现在还活着。


    也就能听见十五十六在自己耳边反复叨叨。


    十五:“唉,你是不知道,殿下在你进城的这几天都急死了。”


    十六:“你这几天治病别看殿下没来,他都是站在帐篷外面当木头桩子。”


    苏携玉讷讷道:“他为什么不进来?”


    “我听十五说你问他我为什么不进来。”


    沈砚冰好整以暇地坐在苏携玉帐篷里的木头凳子上面,坐出了自己才是这个帐篷的主人的气势。


    他长得那样好看,外袍脱了,露出内里强健的身材。


    “苏携玉,你说我为什么不进来。”


    “你说为什么我会这么担心。”


    苏携玉只觉得沈砚冰的每一句话都在指向她不敢想的地方,呆了半天道:“我怎么会知道。”


    沈砚冰道:“真是个木头。”


    脸上看不分明神情。


    又过了几天,和东瀛人谈好条件那天晚上,沈砚冰是很高兴的,让十五十六把苏携玉叫过来,说是要检查苏携玉的桃花剑法,苏携玉就认认真真使了一整套,回头只见沈砚冰还是自顾自把玩着一黑一白的鱼符玺,苏携玉使完了桃花剑法,就等在那里看着沈砚冰玩鱼符玺


    沈砚冰道:“携玉,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苏携玉摇摇头。


    沈砚冰道:“就知道你不知道,这世上没几个人知道,这是我们沈家的传家宝,听说是前朝皇帝留下的财宝的门上的钥匙,一阴一阳传给皇后和皇帝,本来是在沈翊钧和那个女人手里的,我娘死的那一天,沈翊钧把这对鱼符玺给了我。”


    “怎么样,苏携玉,心动吗?”


    烛火照在沈砚冰的脸上,显得充满了诱惑,沈砚冰不在像是权势逼人的太子,更像是一个男性鲛人,在诱惑人类上当,好在人类许出真心的时候杀掉人类。


    为什么最近沈砚冰总是问这些奇怪的问题。


    苏携玉抿抿嘴,并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生硬地转移话题道:“这枚钥匙又是怎么到了太祖手里的呢?”


    沈砚冰见苏携玉转移话题,也不勉强,道:“这就是我也不知道的事情了,毕竟时间久远。”


    “肩膀疼。”沈砚冰忽然换了话题,侧身对着她。石青色衣料滑下肩头,露出线条流畅的斜方肌,上面还留着前日射箭时拉弓的红痕。苏携玉迟疑着伸出手,指尖刚触到他温热的皮肤,就感觉到他身体微微一僵。她放轻力道按压,却听见他忽然轻笑一声:“携玉,你手怎么这么抖?”


    高丽事情结束,沈砚冰一行人踏上了返程的路。


    去高丽的时候惊心动魄恨不得一天掰成两天用,回去的时候却是游山玩水的样子。


    大概是觉得后面都没有机会出来了,沈砚冰实在是玩得很尽兴,连带着苏携玉也得了不少好处。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则暗探传来的消息打破了返程的平静。


    陛下毫无征兆地驾崩了。


    更为惊悚的消息是,暗探说韦检拿出了陛下驾崩前立下的遗诏,宣称陛下将太子之位传给了四皇子。


    此外,陛下还下诏,为了洪国安稳,要沈砚冰殉葬。


    过来报信的暗探夜蝠实在是冒着性命危险过来的,他单膝跪地,道:“传诏的使者就在路上了,殿下要早做决断。”


    沈砚冰道:“几位阁老都看过了,诏书可有伪造的可能性?”


    夜九道:“张涟阁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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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过了,确实是陛下的字迹。”


    沈砚冰不语,半响,道:“去把其他的暗卫们都叫过来。”


    沈砚冰一行人已经走了将近半个月,现在在洪国北方的一座渔村,想要回去说服陈玄策起兵保护他们显然已经不可能了。


    过了半个钟头,十五十六苏携玉等人都过来了,沈砚冰道:“陛下驾崩了。”


    五个字众人皆变了颜色。


    沈砚冰又紧接着道:“韦监手里有遗诏,言明陛下最终属意的是我四弟,此外,还专门交代了我的归处,命太子沈砚冰殉葬。”


    “但我是不会殉葬的。”


    “皇位也不是非得他传给我。”


    “今天叫你们过来是问问你们的意见,是要继续追随我,还是就此离开,如果继续追随我,等我登基,你们的荣华富贵自不必说,个个都是从龙之臣,但此间的风险也不必我多说。”


    沈砚冰把手一摊道:“孤现在手里并没有一兵一卒。”


    他还要继续将好坏剖析明白,却听见一个坚定的声音道:“不是的,我是殿下的兵。”


    沈砚冰顿了一下,望过去,只见苏携玉单膝跪地,倚刀俯首。


    十五十六也赶紧站出来道:“我们也是。”


    沈砚冰平时冷淡对待的十三个暗卫,竟然没有一个说要离开。


    沈砚冰道:“如此,砚冰先谢过诸位。”


    众侍卫赶紧跪下道:“殿下折煞我等。”


    沈砚冰便分头交代下去,需要有人继续伪装成他的样子呆在返程的马车中,而他另外带着一队人往北去找舅舅棠王。宣称诏书是假的,起兵夺权。


    谁留下,谁跟着沈砚冰走成了问题,沈砚冰沉默了一会,写了十三张纸,揉成团扔在桌子上,道:“你们抽吧。”


    苏携玉率先拿起来一个纸团,只见上面写着“留”。


    众人也纷纷拿起纸团展开,只见十五,夜蝠两人手里也拿着“留”字的纸团,而其余人手里写着“走”。


    沈砚冰面色死白。


    他道:“苏携玉,十五,夜蝠,你们当中谁要是不愿意,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他们只留下三个人在这里,可想而知等到事情败露等待着这三个人的将会是什么。


    可以说,留在这里,是个死局。


    苏携玉灿然笑道:“早就说过了,愿为殿下效此肝胆。”


    十五也开玩笑道:“殿下,可别小看我们,我们肯定能逃出来的。”


    十六则道:“哥,我轻功比你好,要不咱们两个换一下吧。”


    十五骂道:“你是哥我是哥!没大没小!”


    夜蝠迟迟没有说话,十五注意到,道:“夜蝠,你也表个态,不行就算了,兄弟们没人嘲笑你。”


    沈砚冰也道:“夜蝠,他们两是他们两,你不必因为他们的话影响自己的选择。”


    夜蝠跪下道:“殿下,小人该死,小人不愿。”


    沈砚冰道:“这没什么该死的,十五,给夜蝠一百两银子,就说你做事情得罪了我,今天就离开这里吧。”


    夜蝠再拜,离开了。


    那么,还得再抽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