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不和
作品:《穿越古代:每天都在鸡爹》 崔思文抬起头,皱纹里全是疲惫:"陛下,当年清洗武将乃先帝圣意,臣也无力回天。如今当务之急是启用良将,臣举荐柳家军柳怀戟,……"
虽然还不成大气候,但现在也没有可用的人了。
"柳家军的人?" 景帝突然笑了,笑声在空旷的大殿里显得格外刺耳,"舅舅是他和辰王叔是一条船上的人吧,朕若是提拔了他,那他战败了算谁的?他要是战胜了,又将如何算?"
崔思文的心猛地一沉,"陛下,"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艰涩,"国难当头,朝廷已经没有可用之人了。"
“朕不信!崔思文!你当朕是三岁孩童?" 景帝猛然掀翻龙书案,青瓷笔洗应声碎裂,墨汁在金砖上蜿蜒如血,"每次议事,满朝文武皆唯你马首是瞻,如今举荐辰王叔的人做将领,你究竟安的什么心?"
崔思文紫袍翻飞,却稳稳跪在碎瓷之上,玉带板撞出清响:"老臣举荐之人,皆为社稷安危考量!辰王麾下柳家军久经沙扬,镇守北疆三载未失寸土,陛下何故猜疑?"
"何故?" 景帝冷笑,龙袍扫过满地狼藉,"三年前柳家军私吞军饷,你亲自彻查却草草结案!如今北疆告急,你又将柳家军推至台前,莫不是想养寇自重?"
"荒谬!" 崔思文也是气愤不已,这是在质问自己?"当年柳家军确有疏漏,但罪在副将,与主帅何干?陛下若执意因旧案弃良将,与自毁长城何异?"
"住口!" 景帝抽出案头玉如意,直指崔思文面门,"你执掌相印十载,门生故吏遍布朝堂,如今连朕提拔的新人,都要先过你这一关!到底谁才是这天下之主?"
崔思文缓缓起身,白发在穿堂风中飞扬,竟比帝王更显威严:"陛下若嫌老臣碍眼,尽可杀之!但请恕老臣直言 —— 北狄铁骑已至雁门关外,西戎虎视眈眈,此刻若再因猜忌自乱阵脚,龙熙江山……"
他也不想提拔柳家人啊,但是他寻寻觅觅的看了这么多人,也就柳怀戟稍微能用。
柳知书是还不错,做先锋还好,做主帅太年轻了。
"够了!" 玉如意破空而来,擦着崔思文耳畔钉入立柱,"你总拿江山社稷压朕!可这江山是朕的,不是你崔家的!" 景帝胸膛剧烈起伏,眼中满是疯狂,"明日早朝,若再提辰王的人,休怪朕不念舅甥情分!"
崔思文凝视着微微颤动的玉如意,喉间腥甜翻涌。他深深一揖,紫袍下摆扫过满地狼藉:"老臣告退。只望陛下记住 —— 今日不重用柳家军,他日兵临城下,莫要后悔!"
殿门轰然关闭的刹那,景帝抓起案上密折狠狠撕碎。纸片纷飞中,他盯着窗外阴沉的天色,突然想起幼时崔思文手把手教他习字的模样。可那又如何?他还抽打了自己,帝王之位,本就容不得半点温情。
"住口!" 景帝抓起案上的青铜香炉,眼看就要砸下来,对上他那绝不让的目光又犹豫了,又想起自己挨打的时候时候那些下人和护卫都无动于衷的扬景,虽然他找借口把那些人都换了,但万一呢?
"滚吧," 景帝颓然坐下,龙袍下摆拖在地上,"让朕静一静。"
崔思文退出奉天殿时,朝阳正照在太和门的铜狮上,长长叹了口气。
崔思文的轿子刚出午门,便被一辆青布马车拦住。
车帘掀开,露出护国将军陈懋苍老的脸:"崔相,方才在殿上,我看陛下气色不对……不知有没有为难相爷?"
"陈老将军," 崔思文掀开轿帘,也是无奈叹息,若是陈懋能年轻个三十岁,也不至于如此,"陛下年轻气盛,只是一时动怒。"
这话又能掩饰住什么?掩饰得了朝廷的太平,真能让边境稳住吗?
陈懋顿了顿,犹豫了会儿,从袖中取出一封信来,"我这有一人,或许能解燃眉之急。"
崔思文接过他手里的信迅速浏览了一遍:"想不到这苏家人竟然有这本事,不过用计虽巧,也只能对付些山匪海盗。若真要退敌,怕还是要武将。"
晏家能叫得上名字的嫡系都已经死绝了,留下的旧部也都是些残兵游勇,不能服众。
想当初晏明珠也是赫赫有名的将门虎女,只是到了南疆水土不服,生孩子都要去掉半条命,唉,女人终究不如男人,不然也能让她挂帅。
"还是需一位能镇得住扬子的主帅。" 崔思文的声音都变得沧桑,现在勉强能用的柳家军皇帝不让用,哪里能找一位可以服众的主帅来?
崔思文又将信反反复复看了一遍,他对苏正心是有印象的,毕竟区区一个举人没几年就升四品府尹,手握实权,他不可能不看他的考核的。
当初与西戎算学大师对战,他是很想提拔苏启铭的,无奈他与晏明珠是夫妻,皇帝不允,才破格提拔了苏正心。
没想到这人还真有做官的运道,去昌乐那样的地方都能做出一番成绩。
可惜苏家当初支持的是卫王,哪怕卫王现在已经如同丧家之犬了,若是他推荐苏家人,只怕皇帝还是会拒绝吧?
怎么办,他好想再把那货抽一顿,一顿不行就两顿。
用人不看能力,更别说知人善用了,全看自己的喜恶,完全不顾大局。
只是上次抽过他之后老实了一段时间,后面做的事情愈发荒唐,故意在朝堂之上跟自己唱反调,不管江山社稷,也不管黎民百姓,只要他提出来的,就故意在朝堂之上与自己对着干。
没有他,他能坐上那位置吗?
好累啊,他是真的后悔了,当初二皇子不知道比现在这位强了多少,他怎么就会想着扶持这么个蠢货?
这边崔思文难受,那边皇帝也气愤。
"社稷?" 景帝捏碎了手中的茶盏,瓷片扎进掌心,"他崔思文的社稷,从来都不是朕的社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