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第七八章

作品:《和锦衣卫大佬互换身体后

    而此时的公主府内一片寂静。


    嘉懿公主瞪着前来汇报的两个侍卫冷笑,“事前筹划多日,却连两个女人都对付不了,本宫养着你们做什么!”


    两侧的侍女把头埋得更低,屏息凝神,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成为下一个被骂的对象。


    屋外走动来往的人要么放轻脚步,要么绕开,唯恐自己触到了嘉懿公主的霉头。


    “殿下,本来按照计划进行一切顺利,熟料北镇抚司的人横插一脚,这才会……”


    左侧年纪稍长的侍卫阻止不及,生生听着年轻些的侍卫破口而出。


    “北镇抚司!”


    嘉懿公主登时怒目圆睁,“本宫早就说过事情没有那么顺利,让你们不要掉以轻心!”


    她看着跪着的两个人越想越生气,而后像是疯了一般,歇斯底里地将桌上的茶盏重重地朝着地上跪着的人砸去,“废物,全都是废物!”


    地上跪着的年轻侍卫额头上已经被砸出了血。


    鲜血与热茶混合着,顺着他的脸蜿蜒而下。


    但他依旧一动不动,不敢有半分闪躲。


    北镇抚司!


    又是陆绝!


    为什么一个两个的,都要和她作对!


    嘉懿公主怒火中烧,忽然抓了妆台上的什么东西就往地上砸,“都给我滚出去!”


    精致的玉盒被摔开,盒内的赤色的胭脂膏溅出,混着方才地上的茶水,像血一般四散开来。


    盒上嵌着的一颗明珠滚落在地,从胭脂膏与茶水混合的血河里骨碌碌而过,最后撞上桌角,折射出幽幽的冷光。


    侍卫和两侧的侍女静悄悄地退了出去,屋内恢复寂静。


    那颗明珠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捡起擦干净,地上碎开的玉盒以及茶盏也没了踪迹,地上也没有茶水的影子。


    就像是方才的歇斯底里与盛怒都像是梦境一般,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要进宫!”


    良久,嘉懿公主对着身侧的青衣侍女道。


    *


    夜色如水,隐有凉风拂过,带来点点冷意。


    东宫外的太子府中,陆绝由侍卫引着推门而入。


    书房内,太子端坐桌前,正拿着朱笔处理政务文书,见陆绝进来,顺手用朱笔端指了指位子,“不必行礼了,先坐。”


    很快有侍女端了茶来。


    一杯放在了陆绝对面,一杯放在了陆绝的面前。


    “孤听说你受伤了?好些了?”太子一边批阅一边问道。


    陆绝并不奇怪太子会这么快就知道他受伤一事,只回道,“已经无碍了。”


    又过了一会儿。


    太子手上的文书批阅完毕便放下朱笔起了身。


    “阅折子批折子这事又不是什么美差,累就不说了,一一不小心和圣上想法不一致了,就成了错,吃力不讨好,太激进了不行,太温吞了也不行,事情要办得刚刚好,真是不知道宸王怎么想的!”


    “盛京创朝以来,便是东宫太子协助圣上处理政务文书,协助批阅奏折,宸王做梦都想要取而代之,直到一年前,圣上将接见来使的事情交给了他,那些见风使舵的朝臣以为这是个信号,去往圣上的折子便先要去他那里过上一遭,后来他更是为了笼络党羽,私自扣下一些折子,圣上当然不会忍。”


    太子未必不知道宸王争权夺利想要取而代之的想法,但是现在更为重要的是,太子想要听他说什么。


    “圣上未必在此之前,不知道他案上的折子已经事先去宸王那里过了一遭,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如若不是他太过明目张胆大放厥词,也不会折在自己的手上。”


    太子坐在陆绝的对面,冷着声音道,“那些朝臣素来趋炎附势,孤被圣上冷遇,便只尊宸王而不尊孤这个太子,如今宸王倒台,便恨不得踏破孤的门槛。”


    精致的玉杯被捏在手中把玩。


    通透的玉色泛着莹莹的冷光。


    “既然摔了,就要摔进泥里,最好再也不要有翻身的可能。”


    “孤费劲心思对付他,除了争这个原本就属于孤的位子,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要彻底让韩氏一族失去倚仗,再无辉煌可能。”


    太子的声音缓了下来,像是要透过声音去见证那久远故事中的悲绪,“那年老师主考,不曾想却被人举报贪墨,又涉及圣上最为忌讳的科考,盛怒之下,竟是涉事人等一应判了斩刑,恰逢我正好回京,在城门口得知了此事第一时间便冲进大殿求情,不惜以死相逼,却得了个斩刑提前,我亦被捆住手脚关在东宫,不得见老师最后一面。”


    “后来我才知道,此事乃是当时的韩玉翟一手策划,为为的就是帮助其胞妹也就是如今的嘉贵妃,替宸王扫清我身边的助力。盛京当时出了那么大的事,我一无所知半封信件也没有收到,想来也是被他们这些人一一拦下,好让我猛然得知这件事之后,冲到圣上面前出言顶撞获罪于身。”


    往事太过沉重苦痛。


    屡屡提及每每想起,都像是将伤口又撕开一次。


    “老师总是告诉我,身为储君,要沉着稳重,要喜行不怒于色,你尽可以端正纯良,但是奈何小人觊觎,要有心计,只对小人不对君子。他教了我那么多次遇事要多思量,想必在得知我想也不想就被他们利用了,冲到大殿去辩驳,也会后悔有我这么个教不会的蠢学生吧。”


    陆绝是知道卢太傅是面前的这个太子的老师的。


    只是卢太傅往往去往东宫教习,因此他被卢太傅留在府中照顾的那两年,并未与之见过。


    当时卢太傅在得知自己牵扯进科考贪墨案之后,让人连夜将他送离了盛京。


    “卢太傅与我提过,你是他最好的学生,你心性纯良,是坐上那个位子的最好人选。”


    陆绝的声音依旧沙哑,细细听来,带了笃定,亦带了一些缅怀与悲伤。


    “呵!心性纯良?”


    太子在烛光下,翻转了一下自己手,白皙得像是从来没有沾染过脏东西,“若是老师知道我现在手上染了多少鲜血,定然不会再提纯良二字了吧。”


    “便是卢太傅让人将我送去北镇抚司的。”


    陆绝的这句话,无异于像是打了太子一拳。


    他震惊不已地望着对方,声音里都是不敢置信,“老师不是一直秉持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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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服人天下太平,最是厌恶打打杀杀逞凶斗狠吗?”


    “卢太傅一生正直,正直得近乎迂腐,所以他将此生一直信奉的理念全部教导给你,教你端正纯良教你温和恭谨。”


    陆绝又想起了卢太傅派人给他的那封信,“他本无心涉党争,只是想要好好教导未来的储君,奈何有人觉得他站队了,不惜设局陷害。”


    所以卢太傅在最后时刻,明白了在当前这样的时局之下,想要坐上那个位子,光有纯良温和是不行的。


    “他说还需要一把刀。”


    北镇抚司便是那把刀。


    “所以是因为老师,在我放浪形骸纵情声色被所有人都称为废物太子的时候,你找上门来?”


    太子看向陆绝,他还记得面前的这个北镇抚司指挥使也是在这样的一个夜里,独自前来,让他屏退众人,说要帮他。


    “我相信老师的眼光,所以我深夜去了太子府。”


    陆绝继续道,“但是我选择你,是因为在我提到那个位子时,你眼里的锋芒与锐利,那绝对不是一个废物太子会有的目光。”


    太子坐直了身体,开始重新审视面前的陆绝。


    在这个北镇抚司指挥使深夜前来说要选择他时,他起初是只有怀疑与试探的。


    毕竟北镇抚司一向只听圣上的,这个北镇抚司指挥使的行事方式他也有所耳闻,心狠手辣无所不用其极,这样的人凭什么要帮他一个受了冷遇不被重用的废物太子。


    直到他将与郭弘安以及韩云瑶的关系尽数告知,将底细全部摊在了他的面前,他才开始觉得这个人或许可以信任一下的。


    但他也只觉得这个人是把趁手的好刀而已。


    是个可以好好利用为自己做事的工具罢了。


    但是现在,就在今日,他知道了陆绝与老师的关系,老师死前的最后一封信是或许就是给他的这封。


    老师还让他去了北镇抚司,让他在许多年后,成为了他的最大助力。


    甚至在时隔那么久,还能解开他的疑惑,让他不再一边手染鲜血一边陷入自我厌弃。


    “你在静安寺伤得不轻吧,我让太医给你开些治烧伤的药。”


    太子关切地问道,比起陆绝刚进门的时候,现在的语气已然大变样了。


    陆绝也没有拒绝他的好意。


    在谢过之后,拿出了方才一直放在手边的信件,呈给了太子。


    只是太子在看完信件之后,却是大为震惊,“这信中所说,可属实?”


    “已一一查证过,属实。”


    太子将信件收好,想了想突然笑着问道,“嘉懿公主即将和亲,你却依旧选择在此刻把这个信件呈给孤,是为了霍府见过的那个姓沈的娘子吧?”


    陆绝也没打算隐瞒,“是,静安寺的纵火以及刺杀,便与她脱不了干系。”


    “当真那么喜欢?可要孤去帮你求个赐婚?”


    太子说这句话本来只是调侃,他又不是不知道陆绝的脾性。


    只是没想到陆绝当即向他行了个礼,声音干净清爽,诚意满满,“那便多谢太子殿下了!”


    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