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礼物
作品:《醉醒》 放学后,窗外晚霞绚烂,门口的赵瑛拦住秦漫。
“后天就要彩排,礼服准备好了吗?”赵瑛说话很慢,透着几分小心,生怕这种小问题惹到了秦漫。
秦漫:“礼服早就买好了。”
赵瑛笑得十分浮夸,“你穿礼服的样子肯定很漂亮,加上江叙迟那种那帅哥,我们这届比往届都要精彩!”
她们每一届学生会宣传部为此次的慈善晚宴十分看重,几乎是一届比一届要精彩,否则就会因为办的不够惊喜而丢人。
而且晚宴不仅是学生,还有学生的家长、学校的领导,几乎包含了各界名流,没人希望晚宴被搞砸。
“赵瑛,”秦漫想起什么,皱眉道,“父母都没空,没人能来参加晚宴。”
“哎——”赵瑛压低声,“可是每次晚宴家长都要出席捐钱,不来的话,不就跟林诺一样了。”
秦漫垂下眼,漫不经心地回了句:“行吧。”
赵瑛提及的林诺,也是她们班一个同学。
家境虽说不算差,但在她们眼里并不算好,这种规格的晚宴,即使是学生会组织,林诺的家长也是收不到邀请函的。
赵瑛这么说,就是为了敲打她,别做丢脸的事。
秦漫背着包,踩着碎金的夕阳往校门口走。
远远的,她看见校门边上一截被风吹起的衣角,不管多少天过去,秦漫仍然在捕捉到关于他的影子时,而心生紧张。
那种紧张她都说不上来,害怕,厌恶,憎恨,还是被拿捏住的痛楚,好像都不太准确,只能一股脑把这些情绪全怪到对方身上去。
怪完了,也依旧猜不透。
“江叙迟。”
江叙迟听到秦漫叫他,偏头,把他还没来得及点着的烟又搭回烟盒里,淡淡出声:“走吧。”
秦漫坐上他的车,一路去到了他住的酒店。
他的司机向来沉默,也不跟江叙迟交流,所以秦漫这一路下来,也没获得有关江叙迟的一些信息,她对他知之甚少。
但江叙迟却对她了如指掌,实在有点不太公平。
站在酒店门口,秦漫看着他刷卡,心里不由得犯怵,可来都来了,江叙迟又能拿她怎样呢。
她要是不愿意,也不会答应,这会儿要是再反悔,又显得太怂了。
秦漫才不肯认怂,几乎是硬着头皮走进房间内。
房间很大,客厅的大理石砖上铺着地毯,地毯尽头放着一个移动衣架,上面挂着各式各样的礼服。
礼服一件件都很漂亮,布料上的丝线在夕阳光下泛着光,漂亮得让人挪不开眼。
江叙迟走过去,在一旁沙发上坐下,指了指衣架说:“试一试吧。”
秦漫挑了两件走进卧室,关上门。
她心里藏着事,所以换礼服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直到拉链卡住了头发,才嘶的一声,痛得叫出声。
房间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江叙迟站在门口,隔着门问,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那衣服能吃了你?”
秦漫拽不出头发,气急败坏道:“对,你要不要来看看怎么吃的!”
房门被打开,秦漫脖颈后覆上冰凉的触感,碎发被指尖扫开,跟上来一句调笑:“你头发成精了,总喜欢缠着东西。”
秦漫拉着抹胸,只催促:“好痛,快把它拿出来。”
她看不到,只觉得微凉的皮肤偶尔摩擦她的后背,头发一缕一缕被扫开,隔着布料能感受到他的手。
她觉得好痒,忍不住躲了两下。
“别乱动。”江叙迟说完,一只手往腰身放,虚虚按着。
秦漫不敢动了。
但是江叙迟很磨蹭,半天了,也没有把头发扯出来。搞得她十分忐忑,心里七上八下,不懂在紧张什么,脸变得很烫。
她忍不住看向窗外,窗面依稀反着她靓丽的裙角,外面夕阳正盛,看不清两个人的面容,只两道模糊的身影交代在一起。
秦漫始终想问,自己要做什么事,有没有谈判的余地。
可江叙迟只给他想给的,剩下的只叫她去猜。
猜来猜去,徒折磨人。
她想问清楚,话都快到嘴边了。
“叮咚——”
尖锐的门铃声打断了两个人的动作,秦漫刚鼓足的勇气像被针戳破,顿时泄气了。她慌忙地撩了下头发,发现发丝还卡在拉链里,疼得她直抽气,慌忙问:“谁啊?”
江叙迟看了下门口,而后继续手上的动作,淡淡回:“不知道。”
“叮咚——”
门铃又响了。
秦漫提着胸口的布料,往旁边挪了一步,着急说:“你不管?”
江叙迟脸上的笑意消失了,将手里的头发松松抖掉后,扭头朝门口走。他开门前,秦漫已经先一步把房门关上了。
门开后,女生温和的声音传来。
“叙迟哥,原来你真搬出来住了。”
“做什么?”江叙迟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爷爷天天念着你,想你过去住。我奉命过来,没打扰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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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漫趴在门上,一个劲儿地努力听。
“说完了么。”江叙迟语气逐渐不耐烦。
“叙迟哥。”女生依旧笑着,只是语气里夹杂着浓浓的不安。
一阵脚步声,那女生声音又响起来:“怎么这么多裙子,你这是……”
“周瑶,出去。”江叙迟的声音依旧冷淡。
片刻后,随着砰一道关门声,女生声音就彻底没了。
房门被打开的时候,秦漫几乎是弹开的,身上的衣服差点要被吓得滑掉。
江叙迟也不计较她偷听,只说:“转身。”
秦漫转过身,背后拉链上下一滑,头发都出来了,然后又小心翼翼拉上,没再卡住。
他做完这些,拍了拍她后腰,“去那边镜子看看。”
第一套就很满意,不过秦漫看他心情不佳,又过去把剩下几套都试了。
江叙迟以前倒没给她甩过脸色,都是她给江叙迟甩。可今天,那个莫名其妙的人过来,又走了后,江叙迟明显心情不爽,连她都能感觉得到。
试完所有衣服,江叙迟问她哪件最满意。
秦漫顺口回:“你觉得哪件最好看?”
江叙迟愣了下,似乎没想到她会来问自己的意见。
秦漫也沉默了,这话连自己都很难想象,很快又镇定道:“你出的钱,你决定。”
江叙迟:“就第一套吧。”他最爱不释手的那套。
秦漫也很满意那套衣服,带回家后,她又偷偷在自己房间里试了一遍,像小时候穿第一件公主裙那样,一遍又一遍转着圈欣赏自己。
自从家里陷入窘境后,她有很长的时间,都没有再买上一件新裙子,所以自己就原谅自己,像个土包子一样在这里转来转去。
秦漫看够了,将礼服脱下挂起来。
她坐在床上,盯着衣柜,看着这件与其她散乱衣服格格不入的格调,脸上忽然很热,心里头打鼓似的,也不知道在慌什么。
当晚,秦漫做了个梦。
梦里她在华丽的笼子里,四周摆满了精致的礼物,有她最喜欢的奢牌包包,最爱的当季新款,每一件都让她喜爱无比。
可牢笼外,站着一道模糊的人影,即使看不清面容,秦漫也知道他是江叙迟。
他不说话,甚至都不会看她,只是站在笼外,静静地站在那。
秦漫伸手拆开最近的一件礼物,金色丝带从手心滑落,碎金的包装纸一层层被打开。
她知道,打开的是礼物,也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