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奇抹了把汗，看着面前躺倒的人，“你怎么可能是C级，再不济B是可能的。”


    林陆挑了挑眉，“所以我说你们这里的测试不准，不过我不在乎。”


    小七“啾啾”叫着飞了出来，同那只小肥啾一样，总是不愿老实待在图景里。


    “嗯？怎么了？”林陆用手撑着它，小七看着面前的宋奇，“看他做什么？”


    小七又“啾啾”了两声，宋奇才意识到，“哦，它是不是感受到了我的精神体？”


    林陆转过头，“说起来还没见过你的精神体。”


    宋奇嘿嘿笑了一声，“毕竟我们的精神体一般都在图景里，和小七这样喜欢钻出来玩的不多见。精神体和我们虽然并肩作战，但受伤的话我们也能感受的到。”


    宋奇的手在背后挥了挥，一只贴着他腿的大猫动物钻了出来，“我的精神体是一只花豹，嘿嘿，和我这种慢速度的人是不是很不一样。”


    精神体和主人不相似的情况对林陆来讲到不少见，比如那只在她宿舍歇息的小肥啾，气势汹汹的模样和那位路长官一点都不一样。


    正好此时手环传来讯息，知道林陆联系方式的人并不多，她一看果然是路南星。


    “嗯？是小晞给你打的吗？”宋奇知道林陆在基地里还没有多少朋友，还能是谁给她打电话。


    林陆想现在还是不要让他们知道自己和路南星实际认识，还有些更重要的东西是相互绑定着的，于是便挂断了通话对他说：“不认识的人，兴许是拨错了。”


    “还有拨错了的？”宋奇想，不过他和林陆关系好了不少，不多费脑子去想这件事情的真假与否。


    课间的中场休息已经结束，鉴于林陆的表现两位教官让她回到自己的队伍中不用当靶子了，不过宋奇因为作弊直到明天的课程他都回不去自己的队伍。


    周与晞知道这件事情后幸灾乐祸，“你确实就是这样的人，教官在训练你遇到打击的时候不准害怕。”


    “你懂什么？那可是八个人！八个！”宋奇撇嘴，“本来是一个一个上来练习的，看见林陆那边是一起上他们也学，学什么学！我和林陆能一样吗？我可是一上来就被她按趴下了，谁能有我的经历。”


    周与晞在电梯里大笑着。


    “滴滴”林陆的手环接到消息，是路南星的，要她上楼去他的办公室找他。


    “我回一趟宿舍，你们先去吃饭吧。”到了三楼后林陆朝他们挥了挥手。


    看着电梯门关上后，林陆靠在金属壁上，看着电梯上的数字跳转到5。


    路南星显然等了有一段时间了，听见门后传来的脚步声转过身。


    “就这么叫我来，你就不担心有人会发现？”林陆关上门，恢复了之前的模样。


    路南星叹了口气，指了指桌子上的那张纸，“你要担心的事情大概率不会成真，这封信就已经掩盖的严严实实了。”


    林陆从一堆文件后面看见了那张被写得拥挤的信纸。


    “就一封感谢信？这也太扯淡了？”林陆耸了耸肩。


    她走上前，坐到路南星的椅子上，“路长官都是长官了，还让我做什么接管人，为了多此一举吗？”


    路南星肯定不会对她全盘托出，她就随口一问，也不指望能得到什么回答。


    “我并不适合。”路南星呢喃道。


    林陆哼笑了一声，“确实，先是往我脑袋里塞两枚芯片，再是不经过我允许的情况下直接进入我的图景，你要是当了接管人，那结果想必好不到哪里去。你会不会给所有人脑袋里都上芯片，还未可知呢。”


    “你知道了？”路南星倒也并不惊讶，她都已经进来基地好几天了，这种基础知识一般在最开始就会教导，也不是那么晦涩难懂的东西。被发现是早晚得事，不过这个时候发现她心情更平和一些。


    “知道了，当然知道了，做向导真好啊。”林陆说，“杀人于无形，和我们这种一打架就见血的比起来，干净利索多了。”


    她并非是挑衅的语气，听起来就好像是真的在羡慕向导的能力。


    “只是对于一般人而已，你还没建起屏障所以我才能进去。”路南星看着她，“如果你想，我可以...”


    林陆站起身，“不用，我并不信任你。”


    她从发后抓出一只白腹小鸟，“你的精神体，看起来很喜欢吃天南果的样子，你不如试着喂喂？”


    “天南果吗？”路南星印象中那是一个很常见的果实，虽然多却并不能果腹，“不过精神体并不用吃东西。”


    “不用不代表不能吧。”林陆已然知道了精神体是一种虚幻的化身，甚至一般人根本看不见他们，在这样的情况下吃东西只是一种程序，可以吃，但没有饱腹的感受。不过林陆是饿着长大的，她倒是看不得人饿肚子，她感受过小七吃到新鲜东西时的愉悦感。


    林陆以为就是来还一下他的精神体，临了提醒他，“对了，我认识了个向导，她应该是看出来这是精神体了，最好是不要在她面前放出来。”


    “向导？”


    林陆闭了闭眼，“就是今天给你递感谢信的那个，听人说三个月后她会去你的小队里，她脑子比较好，可能会看出来是你的精神体。”


    路南星点点头，“鸟类的精神体并不算少见，不过我记住了。”


    随后他话锋一转，“我会将你也拉进我的队伍，培训结束之后还会有一次测试机会，不是测身体能力，而是精神等级。”


    林陆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明白了。”


    临出门的时候路南星把那张手写信塞进她手里，“以后不用写这种东西，发信息就可以了。”


    ？林陆没想明白，他还把这当真了？宋奇到底写的什么东西？


    还没来得及看，刚走进电梯就看见了一个身量高大的人，将自己遮掩得严严实实。


    是前几天看见的那个人，林陆想。


    电梯到三楼的时候林陆没下去，他也没下去。直到一楼，林陆走出电梯，却发现那人并没有移动脚步的意思。


    不光是他熟悉的打扮，还有他的一些细微动作林陆有些眼熟。


    比如说会不自觉的转动手腕。


    林陆曾经在斗兽赛中曾经遇到过哨兵，明明有着人类的躯体，但是却要比一般人的力量大，在身量上也有比较明显的差别。


    但总体而言她还是比较新奇的，毕竟斗兽赛场上出现的对手基本都是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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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形怪状看起来都不太会思考的。林陆和他盘桓许久，发现他总能清晰知道自己所处的地方，甚至是下一步的出招。


    林陆刚开始打比赛，前几年虽然能赢但也是伤痕累累，不见得赢得有多光鲜。到和这个人形态战斗武器比赛的时候早就被打习惯了，连疼是什么都快不知道了。但别人不一样，起码和她不一样，怎么会有人真的不知道疼？


    尖利的碎片扎进腹部，血流的和瀑布一样，对方也只是惨白着脸冲上来。然后在她稍稍思考愣神的时候，一拳击中她，随后开始转动手腕。


    这不是人吧。当时的林陆想，哪怕是怪物也会因为疼痛嚎叫，会因为疼痛而不停弹跳或是翻滚，让本来就缺少的思考更削弱几分。这个人不会，好像到最后，即便被她卸掉双腕依旧能站起来，依旧要朝她扑过来。


    一时间林陆还以为他也被芯片操控了，那种电流刺激着全身，忽然弹起来恢复理智一般的样子。


    他很惨，已经全身是血了还要站起来。林陆没有杀死对手的习惯，到最后是按着他倒在沙地里。


    倒计时后男人身上的力气卸了个干净，林陆看着四周，却发现有个戴着兜帽的人从最前排正在往后走，在一片欢呼声中，很突兀，很奇怪。但这里是北大陆，奇怪才是主场，这导致林陆花了点时间想起这件事情。


    此外，再想起兜帽人的事情却无从探究，好像只有这一个画面被她记住了。


    现在想来，这两人应该就是林陆现在所知的哨兵与向导。


    斗兽场的沙地上即便洒上热血也敢变不了它实际上是冷冰冰的利益场，她如果输，面临的是被售卖或是下架销毁。她尚且如此，对手又怎么可能不面对这些，死亡甚至是最有尊严的下场。


    为此，这些败将会拼死反扑，会在最后扑上来咬住她的咽喉血管，将她按死在地面上。斗兽场是没有规矩的，不如说，他们正等待着这样的一个结果，鲜血，死亡，徒劳地挣扎...一切让人沸腾的东西。


    她仿佛重新回到了那个斗兽场，那片臭烘烘的血腥味弥漫的沙场上，看见对面的闸门里被放出来的另一只怪物，看见他要冲上来撕咬她的皮肉。


    林陆看着电梯门被关上，手环上忽然显示来电。


    “喂？”


    “你在做什么？你的心率值忽然升高了。”是路南星


    “没什么。”


    “不要做危险的事。”


    林陆调侃道：“你这样的说法总让我想到一些人，虽然我都没见过。”


    “什么？”


    “爸爸或者妈妈。”林陆说，“很新奇是不是？有些刚来基地的小狗崽子没日没夜地哭嚎着要他们，说会给他们饭吃给他们床睡。”


    路南星在对面叹了口气，“又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只是想，你是不是也有孩子一类的，毕竟你看起来对关心别人很有一套。”


    刚满23岁的路南星，暂时未婚未育。


    随后林陆说了个更离谱的，“还是说其实你的孩子已经离世，导致你有强烈关心他人的欲望。这样看来，像我这样的流浪者似乎很满足你的需求。”


    林陆没再听到对面的声音，一看界面显示已经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