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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我成了师尊的白月光

    到郊外茱青才发觉她确实误会了翊贞。


    但只误会了一半。


    吃饱饭的翊贞并不急着找线索,而是在山脚下当起了采花贼。


    春日百花盛放,田间阡陌皆是随手可摘的野花,翊贞用柳枝弯成圆形,又折了蔷薇油菜之类的鲜花插在柳枝里,变成了一个花环。


    茱青双手支着下巴,坐在他旁边的石头上静静看着,心里有种隐隐的期盼,如果能给她戴一会该多好,她还没戴过这么漂亮的花环呢。


    不过是一转眼的念头,翊贞已将收好尾的花环戴到了她头上。


    “不大不小,刚好。”翊贞对自己的预估很满意,摸了几次茱青的头,她脑袋多大他还是知道的,“走吧,去巡山。”


    他昨天就注意到茱青的眼睛一直盯着路旁卖鲜花的小摊,小摊上的木桶里放着水,里面插着各色鲜花,卖花的小姑娘边招呼客人,双手飞快地编花环,按照客人的喜好编成不同的样式,价也不贵,五文钱就能买到。


    他本想买给茱青,奈何天太晚,放一夜花脱水也不好看。


    恰好今日出城,他可以亲手做了送给她。


    茱青摸摸头上的花环,眼底满是欢喜,连脚步也变得轻快,蹦蹦跳跳跟着翊贞身后,走在蜿蜒的小路上。


    “您还会这个啊…”茱青笑嘻嘻道,“我还以为您这样厉害的人,不屑于做这些事呢。”


    翊贞并未回头,淡淡道:“很难吗?”


    他活到现在,茱青玩过的东西他玩过,她没玩过的他更是玩过,他能想出的好玩的东西,够茱青日夜不睡折腾好几天了。


    “不难,就是我不会而已。”茱青道,“看您的的手法很熟练,您也给别的女子送过花环吗?”


    翊贞的脚步顿了顿:“没有。”


    茱青莫名松了一口气,竟然有些窃喜。


    她也不知这窃喜从何而来,许是因为她的私心只想翊贞有她这一个徒弟,只对她一个人好,不想他用同样的方式待过别人。


    翊贞听懂了她的小心思,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扬起嘴角。


    而巡山的结果是一无所获。


    茱青没有感受到任何妖气,翊贞烧的寻妖符也轻飘飘落在原地。


    两人迷茫地望向树木葱茏的山林,不约而同叹了口气。


    茱青拨弄着符灰,小声道:“您的符管用吗,怎么从来没见您用过。”


    “不应该啊…”翊贞又从袖子拿出一张符,“你试试。”


    茱青乖乖点燃符咒,直到燃尽也没任何反应。


    翊贞半蹲下|身子,捻起一抹符灰在指尖轻轻搓了搓,又擦干净手。


    两份符灰没有任何区别,说明跟使用者有无法术无关。


    “我画的符从来不会出问题,回去吧,该去孙家拜访了。”翊贞道。


    这山里很干净,不必在这儿浪费时间。


    孙宅的家仆知道茱青揭了悬赏令,殷勤地将他们请进去。


    那位孙大善人真名孙彦,听闻是个年岁不大的姑娘揭的悬赏还有些质疑,转身看到堂前立着的翊贞,一派仪表堂堂气宇不凡,气度绝佳从容不迫,便多了几分信任。


    交谈之间,茱青得知孙夫人是去年得的病,这病来得快,仅仅一夕之间就病得起不了身,又只过了一晚痊愈,继而断断续续地病着,到现在都没好全。


    翊贞还没开口,茱青已知道他要说什么:“我家公子得先看看病人。”


    翊贞:“……”随后点头。


    孙彦引路,两人随行。


    离后院越走越近,茱青身上的鸡皮疙瘩越明显。


    她不由悄悄拉住翊贞的袖子拽了两下,翊贞顺势侧过半边身子听她说话。


    “我觉得…不太对劲,小心为上。”茱青皱起眉头,具体哪里不对劲她又说不上来,像是某种直觉在阻拦她别去,若说是妖气,又不太像。


    翊贞用力握住她的手又迅速松开,温声道:“没事,跟在我后面。”


    茱青知道翊贞是在鼓励她,小声“嗯”了一下。


    孙彦带他们到了一座小花园,恰逢春日遍地香花,蔷薇爬满架子成了一道花墙,粉白嫣红的花朵开得如火如荼,芍药牡丹正冒着骨朵,有一两个已抢先绽放,极是雍容华贵。


    花丛中有一女子背对着他们,梳着高高的云髻,外身着淡粉色的织花裙,外穿一件紫灰色镶花边窄袖褙子,坐在花圃里晒太阳。


    女子仪态优雅万千,单看背影就知她是个美人。


    想必这就是孙夫人。


    听到有人过来,她不紧不慢地转身。


    见到孙夫人的那一刻,茱青立刻明白她的不适从何而来了。


    这孙夫人赫然就是昨日她在温泉见到的那名女子,她沐浴的汤池,便是出了人命的那间。


    孙夫人仿佛没见过茱青一般,笑盈盈道:“这两位是…”


    孙彦说明了原由,孙夫人只是微微一笑:“那劳烦两位了。”


    说罢已有丫鬟拿来凳子请翊贞坐下,铺了丝巾在孙夫人手腕,请翊贞诊脉。


    看孙宅下人熟门熟路的样子,可知那大娘说的话不假,确实像是常有人来看病,以至于下人该做什么都门儿清。


    孙夫人眼眸低垂,不经意间打量着翊贞,目光又缓缓移到茱青身上。


    “夫人气血两虚,其他倒没什么不妥。”翊贞道,“好好养着就行。”


    孙夫人道声谢,又道疲倦要休息,施施然进屋去了。


    这不是待客的礼数,翊贞也没多说,示意茱青跟他走。


    反倒是孙彦追了出来。


    “夫人昨日受了惊吓,心情不好两位别见怪。”孙彦赔礼道,“依公子的看法,该怎么治?”


    翊贞淡淡道:“什么惊吓,说来听听。”


    孙彦道:“昨日上巳节,夫人独自前往城外泡温泉,没想到偏偏遇上命案被她瞧见了,夫人回家后噩梦不断,昨夜一夜未眠,又说看到了鬼影,我这才发了悬赏,想看看能不能驱驱邪祟。”


    “听闻尊夫人的病是一年前才得的?”


    “对,这病来得突然,不知是什么缘故。”


    翊贞道:“有朱砂和黄纸吗?”


    孙彦一愣,忙点头道:“有,公子这边请。”


    孙彦做生意起家,不擅长舞文弄墨吟诗作赋,书房也只是附庸风雅,窗前一张桌子,后面一排书架,就算是个书房。


    翊贞裁着纸,让茱青帮忙磨朱砂。


    茱青第一次见翊贞画符纸,上面的符咒太过复杂,比她给翊贞的那些护身符难多了,也不知他怎么记住的。


    “这两张贴在窗前,这两张贴床头。”翊贞道,“先贴十二个时辰,如果有用你再来客栈找我。”


    “这是……”孙彦看着手里的四张符纸疑惑不已。


    “驱邪的,尊夫人不是说看到鬼影了吗,用浆糊粘牢了,没有小鬼敢来造次。”


    孙彦将信将疑,这一年来他见过许多像翊贞这样的游方道士,给的符纸没有一个能用的。


    “办法我说了,用不用随你。”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孙彦深思熟虑后,决定死马当作活马医。


    孙彦知道傲气的人往往不允许别人质疑他的能力,翊贞也是,既然他这么笃定,那证明还是有能耐的。


    他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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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符纸来到内院,让人按翊贞的嘱咐贴在窗户上,又喜滋滋道:“夫人放心,有它们在,保证夫人睡个好觉。”


    待孙彦离开,孙夫人换了脸色,面无表情地去撕床头的符纸。


    哪知刚碰到符纸,手指便如灼烧般疼痛,她迅速收回手,怒目瞪着床头。


    “好厉害的符咒!”她狠狠道。


    身旁的丫鬟垫了手帕去撕,却根本撕不下来,反被击退了两步。


    “主人,这如何是好…”


    孙夫人美艳的脸庞浮现出诡异的笑容:“招摇撞骗的见多了,终于见到了有本事的了,不过是个捉妖师,我照样能赶走他。”


    回到客栈翊贞一言不发,茱青却忍不住了。


    “她真的只是气血虚吗,我怎么觉得不像…”茱青道,“昨天我一见到她就浑身不舒服,孙彦又要在家驱邪,难不成她不是人,那孙彦呢。可是她既然不是人,这么强的妖力,我怎么什么都没发现…”


    翊贞叹了口气:“你都看出来她不是正常人了,还一个劲问问问。”


    茱青歪头:“什么意思?她是妖?”


    “她是人,只不过里面换了芯子,我为她诊脉时发觉她的脉有异。”翊贞道,“手给我。”


    茱青乖乖伸出手。


    翊贞搭上三指,说道:“正常人的脉象很平顺,比如你的,节律一致平和有力,说明你身体很健康,如果晚上不吃那么多就更好了,别犟嘴,长身体不是你半夜三更偷吃零嘴的借口。”


    茱青刚想反驳,听到最后一句时熄了火。


    “那个所谓的孙夫人,她的脉则不同,比你写的字还乱,一个人身上有两种脉象,除了附身,我想不到别的原因。”翊贞道。


    “这也能摸出来。”茱青偏离了讨论的方向,“您能让我摸摸吗?”


    翊贞板板正正的脸有了表情,他轻咳一声:“摸哪儿?”


    茱青道:“脉啊,您教教我。”


    翊贞:“也行。”


    他放平一只手,另一只手拉着茱青的手按在他手腕上,找准位置稍稍用力,脉搏有力的跳动即刻传到二人的指尖。


    茱青却在此时心不在焉起来。


    这跟她想得不太一样。


    翊贞的掌心覆在她指背上,轻易将她的手包裹其中,温热的掌心暖着她的指尖,让她有种奇异的感觉。


    别的师父也是这么教徒弟的吗?


    “用点心,别开小差。”翊贞的提醒适时在耳边响起,“摸到什么了吗?”


    “没…”她的心思根本就没在这上面。


    “那再摸摸。”


    茱青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什么都没有多想,专心往翊贞手腕看,他肩膀很宽,手腕却那么细,即便是她也有信心单手握住他的手腕。


    她嗓音都颤了:“嗯…跳得很有力…”


    “还有呢?”


    没了没了,她什么话都不想说了。


    茱青迅速抽回手,手心出了一层汗,她不禁笑话自己,不就是把个脉她干嘛要紧张。


    她也摸过翊贞的手,可从来都是心无旁骛没想过别的,偏偏今天在他面前出丑。


    翊贞抿了口水,才道:“你一点都不专心。”


    茱青心道,她专心不下来。


    她道:“我不想学了。”


    翊贞没有再坚持。


    但她心里还有疑惑:“既然孙夫人的身体里有两个人,那您的符纸会不会伤到原主,孙彦知不知道他的夫人其实换了人呢?”


    翊贞气定神闲靠在椅背上,晃着手中茶盏:“孙彦如果知道,就不会这么大张旗鼓的求医,等明日,一切可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