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同样姓顾,却是天差地别

作品:《七零:踹飞渣男,军官老公宠不停

    他的五官被热水蒸汽晕出几分柔和,但整个人仍透着军人的锋利与冷静。


    白月华从厨房探出头,手里还握着锅铲:“怎么不擦干头发就出来了?等着,我来。”


    顾时衍刚想说“我自己来”,话还没出口,毛巾就已经被她夺了过去。


    她踮起脚尖,轻轻搭在他头顶上,一边擦一边念叨:“你头发这么硬,也不多擦擦,就不怕着凉?”


    顾时衍低着头站着,乖得像个训犬员身边的军犬,不动也不吭声,只是眼神一直落在她脸上,带着一种安静的依恋。


    白月华手法温柔,毛巾在他发间来回,像在抚平他一身的风尘与疲惫。


    “你脸也晒黑了。”她摸了摸他的侧脸,略微心疼,“都糊成锅底了。”


    顾时衍笑了一下:“说明我没偷懒。”


    “嘴还硬。”白月华笑着轻拍了顾时衍一下。


    白月华没收回手,而是又摸了一把他鬓角的碎发,然后才放下毛巾,去厨房盛饭。


    顾时衍吃得很快,但不鲁莽。


    他从来不是那种狼吞虎咽的人,但这几天吃干粮吃到麻木了,如今能坐在家里吃上一口热饭菜,简直像是一扬救赎。


    白月华拿着碗筷坐在他对面,时不时往他碗里添点菜,看着他吃得起劲,嘴角的笑都快藏不住了。


    “你慢点吃,”她小声说,“又没人跟你抢。”


    顾时衍夹着一块红烧肉,难得笑了一下:“就是这味儿太久没尝了。”


    他停了片刻,放下筷子,拿起茶杯喝了口水,低声说道:“这次演习挺难的,情况模拟得很逼真,战术安排也比上次更复杂。”


    白月华眼神一亮,侧着身凑近了些:“那你讲讲呗,我又没参加过演习,就听着过过瘾也行。”


    顾时衍看着她这副好奇的小模样,眼神缓了几分,带着笑意讲了起来。


    “第一天我们就被‘敌军’截了补给线,一整个连只能靠山里的水和随身口粮撑两天。后来我带小队夜里翻了山脊,摸进对方设的补给营地,把那批‘粮’夺回来。”


    白月华听得眼睛都亮了,忙不迭地问:“那你们是不是全靠你制定的策略?”


    “也不全是我一个人,”他顿了顿,又道,“但我那队人服命令,跑得快、藏得住,仗也打得漂亮。”


    白月华见顾时衍神采奕奕的讲着这些,但她也知道他现在讲的风轻云淡,但实际上吃了很多苦。


    白月华默默给他夹了一大筷子菜,让他多吃点补补。


    吃到一半,白月华忽然想起什么,笑嘻嘻地说道:“你不知道你不在这几天,我又碰到颜红霞了。”


    “嗯?”顾时衍抬眼。


    “前些天我在新华书店碰到颜红霞了,她见我买书,她也要买,估计是想参加高考。”


    顾时衍眉头轻轻皱了一下。


    白月华笑着摇摇头:“颜红霞还在书店闹了笑话,被旁边的人认出来她之前造谣我的事,结果又被围观了一回,灰头土脸地跑了。”


    顾时衍没说话,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她还不死心?”


    “她这人啊,骄纵惯了,即使吃了亏也不可能悔改。”白月华语气平静,“就像顾志云一样。”


    顾时衍闻言,嘴角轻轻挑了一下,语气冷淡:“说道顾志云,他在演习里几次想躲,被观察员记了两次笔,连陈政委都快气吐血了。”


    白月华啧了一声:“你们俩一个是顶着风冲出去,一个是缩着脖子藏草丛。真是两个极端。”


    窗外的风吹动帘子,屋子里灯光暖黄,桌上的饭菜还飘着香,两人还还时不时因为对方的话发出阵阵笑声。


    顾时衍觉得,这种日子,真好。


    ————


    顾时衍和白月华这边温情满满,欢声笑语,如同一处安稳港湾。


    而京城顾家那头,则宛如阴云密布,压得人喘不过气。


    顾父刚刚吃完午饭,正准备泡杯茶,电话骤然响起。他看了一眼来电,赫然是陈政委的直线。心中微微一紧,连忙接起电话。


    “喂,陈政委?”


    电话那头语气冷硬得毫无缓冲:“顾首长,我这通电话……必须得和你说清楚。”


    顾父听出不对劲,眉头顿时拧紧:“怎么了?是这次演习出什么事了?谁表现得比较亮眼?志云他……”


    话音未落,电话那头就传来陈政委冷冷一声冷笑。


    “亮眼?顾首长,说实话,这次演习让我见识到了什么叫‘同根不同命’——一个顾字辈冲在最前线,有勇有谋,简直就是天生的兵;另一个,却能躲则躲、能藏就藏,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我真是想问问,你当初怎么敢把这样一个人推荐到我们连队来!”


    顾父怔住,眉眼骤沉:“你说的……是志云?到底出了什么事?”


    陈政委显然早已憋了一肚子火:“我就跟你直说了吧——这孩子不仅不听命令,还在演习中多次临阵脱逃,不听指挥,脱离队伍、演习期间甚至私自离岗。最后在战术推演复盘时,几个带兵的干部直接联名建议将他‘调离实战岗位,转入文职储备线’。”


    “你知道理由写了什么吗?——‘战斗力差、影响军心、品格不端、作用为负’。顾首长,我行伍多年,第一次看到有人在总结会上被用‘作用为负’来形容。”


    “我们可不是演文艺戏,他这样的表现要真是在战扬上,就是拖后腿、害命的主儿!”


    话说到这,陈政委的语气已经透着不加掩饰的失望与怒意。


    顾父一手握着话筒,手背青筋直跳。


    那头陈政委还在说,但他已经听不进去,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


    “……我说句不好听的,顾首长,你把这么一个‘纨绔式兵员’推给我们,是不是太儿戏了点?”


    顾父嘴唇微张,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电话里静了两秒,他颤着声音想解释,却发现根本无从辩驳,最终只艰难地吐出一句:“我……回头了解一下。”


    “了解吧。”陈政委冷冷道,“这事我们已经形成书面材料上交军区了,能不能留在部队,还得看上面的决定。”


    啪的一声,电话那头断了。


    顾父看着那一片死寂的听筒,手指缓慢放下,整个人如泄了气的皮球般瘫坐在椅子里。


    “作用为负。”


    这四个字在他耳边回荡,如同一记闷棍打在他心口。


    他辛辛苦苦在军中立足多年,自认眼光不差、筹谋得当,可顾志云——他亲手安排、亲手运作的接班人——竟然丢了他整张老脸。


    他一时间竟连朱秋水那套“让志云回来复习高考”的说辞都不想拿出来反驳陈政委了。


    一个连当兵都当成这种水平的人,还能指望他靠高考翻身?还能指望他考上大学之后不继续丢人?


    顾父闭上眼,脸上的皱纹如刀刻般深。


    他突然觉得无比疲惫,像是这几年积攒的威严、信心和底气,在一瞬间轰然崩塌。


    烂泥扶不上墙,但他偏偏把这坨烂泥托到了人前,如今被打了脸,连个借口都找不到。


    他攥紧拳头,一句话在心里反复回响:


    ——“同样姓顾,却是天差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