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犬的一只手按在舰桥的钢铁扶手上，另一只手观看着关于G5要塞的报告。


    报告地内容让他的怒气忍不住的升腾，被手扶着的坚硬金属先是泛红，随即熔化，像蜡一样滴落在甲板上，留下一个漆黑的掌印。


    “真难看啊，萨卡斯基。”


    黄猿标志性的懒散语调从门口飘来，他双手悠闲地插在裤子的口袋里。


    “世界政府的脸，这次可是被一个叫路易的小子，结结实实地踩进了新世界的烂泥里。”


    赤犬没有回头，舰桥内死一般的寂静。


    “波鲁萨利诺，如果你是来看我笑话的，现在可以滚了，如果你是来执行正义的，就闭上嘴，站到你的位置上去。”


    “哦呀呀，真是可怕，大将的威严已经能让空气燃烧了。”


    黄猿举起双手，慢悠悠地踱步至他身侧，观看起他手中的绝密文件。


    文件的封面上印着世界政府的“最高机密”的红戳。


    【前G5支部基地长维尔戈·真实身份调查报告】


    黄猿的视线扫过标题。


    “结论：维尔戈，由多弗朗明哥安插进海军的间谍。”


    黄猿轻指封面，语调玩味。


    “白帝路易杀了他，恐怕还不知道，自己随手捏死的，是天夜叉最重要的棋子。”


    “内部的蛀虫，可以之后再清理。”


    赤犬下定结论，脸上充斥着浓厚的阴霾。


    “现在，敌人只有一个，白帝路易。”


    “传令，全舰队维持最高速，卡普那个老家伙到哪了？”


    副官立刻上前。


    “报告元帅！根据通讯显示，卡普中将的舰队已在预定航线，七小时后汇合！”


    “很好。”


    “这一次，我要把那个所谓的白帝，连同他的狂妄，焚烧殆尽！”


    德瓦尔号，最高作战室。


    巨大的作战信息墙上，各种分析报告罗列无误。


    泰佐洛站在墙前，脸色凝重。


    “船长，悬赏令已发布十二小时，反响巨大，但……”


    他停顿了一下。


    “无人行动。”


    “全世界的杀手、海贼、野心家，都在观望，没人想当第一个挑战世界政府的出头鸟。”


    路易背对他，站在舷窗前。


    “恐惧是最好的缰绳。”


    他的声音穿透作战室的安静。


    “也是最廉价的武器。”


    泰佐洛深吸一口气，调出几份档案。


    “我筛选了几个目标，前海军大将泽法，他最近的航线会经过……”


    他详细阐述了猎杀泽法的计划，无论是时机还是地点，都堪称完美。


    “杀掉泽法，足以震慑新世界，让那些还在观望的墙头草，看清我们的实力！”


    路易听他说完，没有打断。


    他从舷窗前缓缓转过身，走过来拍了拍泰佐洛的肩膀，目光中带着一丝赞许。


    “你的计划很完美，泰佐洛，作为一扬立威之战，简直无懈可击。”


    路易先是肯定道，随即话锋一转。


    “但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之前的宣传？”


    泰佐洛一愣。


    “杀海军，其他四皇也在做。”


    路易的指尖在泽法的头像上轻轻一点。


    “我们不能在世界政府制定的规则里，玩他们的游戏。”


    “既然我们自己制定了游戏的规则，我们就必须站出来，证明规则的有效。”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道。


    “我要的，是天龙人的脑袋，而不是一个过气的海军大将！”


    泰佐洛的呼吸猛地一滞，眼中闪过一丝骇然和狂热。


    路易的手指微动，一份绝密文件，自主的飘上信息墙的正中央。


    文件上是一张肥胖臃肿，挂着鼻涕，笑容如同世间所有愚蠢集合体的脸庞。


    圣查尔罗斯圣。


    “目标三天后，从香波地群岛返回玛丽乔亚，中途会途经这片卡洛克海域。”


    那个被特殊标记的区域，靠近香波地海域，终年风平浪静，是新世界最安全的海域之一。


    “完美的狩猎扬。”


    泰佐洛的声音略显干涩，却又有着压抑不住的兴奋战栗。


    “护卫是CP部队，具体是哪一支还不清晰，指挥官是斯潘达因，一个以刻板和傲慢闻名的学院派，他的行动，完全遵循教科书，缺乏应变。”


    “一个自大的蠢货，护送一个傲慢的废物。”


    路易最终评价道。


    “我们这次的样品，就是他了。”


    他拿起桌上两只特制的黄金电话虫。


    拨通第一只。


    “布鲁鲁鲁……布鲁鲁鲁……”


    电话虫的表情瞬间变成一张骷髅笑脸。


    “哟嚯嚯嚯嚯！船长，需要我为您做些什么？最近一直没有活动，我的骨头都要腐朽了。”


    布鲁克的声音传来。


    “一扬为天龙人准备的葬礼。”


    路易开口，声音没有温度。


    “我要你潜入天龙人的舰队，他们的指挥系统、防御部署、人员轮换，每一份信息我都要知道，十二小时内，关于他们的任何动向都必须时刻掌握。”


    “哟嚯嚯嚯！遵命！”


    电话挂断。


    路易立刻拨通第二只。


    电话虫模仿出摩根斯那副夸张的鸟嘴和墨镜。


    “是白帝阁下吗？！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新闻要——”


    “摩根斯。”


    路易打断了他。


    “准备好你所有的影像电话虫，三天后，卡洛克海域。”


    “什么？！是最新的独家新闻？！需要我做些什么？！”


    “全球直播。”


    电话那头死寂了一秒。


    “如果你做不到，或者信号有任何一秒钟的中断……”


    路易停顿片刻。


    “我会亲自登门，让世界经济新闻社，再也飞不出一只新闻鸟。”


    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泰佐洛站在一旁，看着信息墙上那张天龙人痴肥的脸，低声开口询问。


    “船长，我们这招杀鸡儆猴能够奏效吗？”


    路易轻笑一声，纠正道。


    “不，泰佐洛。”


    “猴子，是用来儆的吗？不，猴子没有自己的主意，他们只会追随他们心中的神！”


    “我们要做的，是杀掉旧神给天下群猴看，告诉他们，新的神，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