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你是不是偷家里的钱了?
作品:《四合院:我万物之主,称霸四九城》 李向前听得心里一沉,脸色黑得跟锅底似的。
“棒梗,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偷家里的钱了?”李向前蹲下来,盯着棒梗的眼睛,语气低沉得像要把人拽进泥里。
棒梗眼睛闪烁着,不敢看他,低声说:“……就……就两次,每次五分钱,我没敢多拿……”
李向前气得直咬牙,心里那股火蹭蹭往外冒,他真恨不得一巴掌拍在这小子屁股上,可看着棒梗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又有点下不去手。
“你怎么这么不长记性啊!我跟你说了多少次,饿也不能偷家里的钱!你……”他一时气得语塞,心里骂了千八百遍,可话到嘴边怎么也骂不出口。
棒梗低着头,小声嘟囔:“李叔……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李向前死死盯着他,忽然用力揉了一把他的脑袋:“你以后敢再拿家里的钱,别说你奶揍你,我先剁你手!”
棒梗吓得身子一抖,连忙点头:“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就在这时,贾张氏已经气冲冲地拄着拐杖往这边走来,边走边骂:“李向前!你个铁匠,棒梗是不是跟你在一块儿?你把他给我叫回来!家里的钱少了!你是不是唆使我孙子偷钱买糖了?!”
李向前站起身,脸色阴沉,眼神里却多了几分复杂。
“棒梗,别出声,站我身后。”他低低地吩咐了一句,随后大步迎了上去。
“贾张氏,你嚷嚷什么呢?”李向前板着脸,语气带着点不耐烦。
“少装糊涂!”贾张氏喘着粗气,拐杖在地上戳得咚咚响,“我家钱少了,棒梗不见了,我还能不知道是谁干的?李向前,是不是你教唆我家棒梗偷钱买糖了?是不是你这个混账唆使的?!我家棒梗什么时候这么馋过?他哪来的钱买糖?!”
李向前眉毛一挑,声音冷得像寒铁:“你家棒梗嘴馋,是天生的,跟我有半点关系?他跟我买糖,钱是我掏的,跟你家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你胡说八道!”贾张氏恼怒地骂道,“我家钱明明少了!棒梗最近天天舔着糖回来,家里的钱刚好短!你别想骗我!”
李向前眼睛一眯,声音低沉:“贾张氏,你怀疑你家孙子偷钱,你怎么不先问问他?跑来找我算账,是不是有点太不讲理了?”
“我问了!”贾张氏咬牙切齿,“他不在家,我能问谁?你今天要是不说清楚,老娘跟你没完!”
李向前心里一阵烦躁,他本可以直接揭穿棒梗,但他看着这小子站在自己身后,小脸苍白,眼神里写满了恐惧和委屈,忽然有点不忍。
“我买糖给棒梗,是我心甘情愿的。”李向前咬了咬牙,硬生生把后半句话吞了下去,声音带着一丝冷厉:“贾张氏,你家丢钱的事,自己回去查清楚,别一口咬定是棒梗偷的!你要是再胡搅蛮缠,我可真不客气了!”
贾张氏顿时愣了一下,拐杖敲地的动作也慢了半拍:“你……你真的是自己掏的钱?”
李向前脸色沉得吓人,盯着她的眼睛,半句不退。
贾张氏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又回头瞄了瞄棒梗,心里其实有点打鼓。她不信棒梗没偷,可她更不敢跟李向前真掰扯起来,这男人要是真急眼了,指不定能干出啥来。
“哼!”她冷哼一声,拐杖在地上重重一戳,“李向前,你别以为你吓得住我!我这事还没完呢!我回去好好问问!你要是撒谎,老娘撕烂你嘴!”
李向前冷笑一声:“随你。”
贾张氏骂骂咧咧地拄着拐杖转身离开,步履间还不时回头盯着棒梗,眼神像是要把这小子盯穿。
棒梗小心翼翼地躲在李向前身后,直到贾张氏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这才松了口气。
李向前低头瞪了他一眼:“你奶迟早还得查出来,你这事瞒不了多久。”
棒梗撇撇嘴,小声说:“那怎么办啊,李叔……”
李向前咬牙想了想,心里烦得要命:“明天开始,跟着我去打杂,挣点零用钱,你得自己还上。”
棒梗瞪大了眼:“打杂?干啥啊?”
“擦工具、打水、扫院子,啥都干。”李向前哼了一声,“别想白吃白喝,欠的钱得自己赚回来。”
棒梗撇着嘴,虽然一脸不情愿,但也没敢说个不字,心里却想着:这糖,真是吃得太贵了。
李向前看着棒梗那小模样,心里却慢慢平静了下来,事情还没完,贾张氏那脾气,他早晚还得跟她再碰一回头。
胡同口的风慢慢吹过,夕阳的余晖落在斑驳的青石地上,李向前站在原地,盯着棒梗的小脸,心里那口气却始终没顺。
贾张氏那老婆子,嘴碎、心狠、护短到没人能管得了她,可她最宝贝的是什么,李向前心里门儿清。
她那几坛子咸菜。
别人家的咸菜不过就是搭饭吃的,可贾张氏不一样,她做咸菜的手艺是全院子公认的好,她自己也宝得跟命根子似的。她那院里靠东边墙根儿埋着三个大坛子,谁碰她的咸菜,她能跟人拼命。
李向前越想越生气,这贾张氏一口咬定棒梗偷钱,差点当街撕烂了他李向前的脸皮,这口气咽不下去。
“棒梗,”李向前忽然低头,眼神透着点坏,“你想不想吃你奶的咸菜?”
棒梗一愣,含着棒棒糖的嘴停了下来,呆呆地看着李向前,心里咯噔一声:“李叔,你……你让我偷咸菜?”
“偷什么偷?”李向前哼了一声,板着脸道,“你那是取自家东西,你不拿,她也不会多给你一口。你家那咸菜,你奶自己攒着不舍得吃,你们兄弟几个什么时候吃过一回?那是你奶霸着的!”
棒梗听得心里有点动摇,确实,奶的那坛子咸菜,他闻过,香得能把人魂都勾走,可奶从来不给他们吃,说是腌得时间还没到。可每次棒梗从院子口路过,都能闻到那股子咸香,简直馋得直流口水。
“李叔,可我奶那坛子咸菜,院门口她都上锁的,平时拴着铁链子,我要是去偷……她得打断我腿啊……”
“你哪是偷?”李向前一本正经地说道,眼神却闪着坏光,“你是取。你记住了,家里的东西,不分你我,只要是你想吃的,你拿走一小碟,天塌不下来。你奶那人小气,她一辈子就会盘算,咱给她点教训,不多拿,就拿点够你尝味的,最多,她骂两句,打你两下,我帮你挡着。”
棒梗犹豫着,手里攥着棒棒糖的棍子,心里翻江倒海。
他知道,李叔这是替他出头,可他也知道,他奶那人是真的敢打断腿的。他小声试探道:“李叔,要是被逮住了,你真帮我挡着啊?”
“放一百个心!”李向前拍了拍他的脑袋,嘴角一勾,露出一点狡黠的笑,“李叔还怕你奶?你放心,我早琢磨过了,你等着,今晚咱俩一起行动。”
棒梗心里虽然还打鼓,可李向前那句“我帮你挡着”,像一块大石头砸进他心里,砸得他半晌都没再犹豫。
晚上,四合院安静下来,邻居们纷纷熄了灯,只有贾张氏那屋还透着微微的灯光,隐约还能听见她一个人在屋里骂骂咧咧的声音:“哼,李向前这混账,准没说实话,棒梗这臭小子,明天我得好好收拾收拾他,敢偷钱……”
李向前带着棒梗,悄悄摸到了院东墙角,那几坛咸菜整整齐齐地摆在那里,月光下,坛盖上的绳索一圈又一圈,绑得死死的,贾张氏可不傻,她知道有人馋她的咸菜。
李向前看了看,勾勾手指:“棒梗,先过来,把这绳子解开。”
“李叔,咱们真的干啊?”棒梗咽了口唾沫,小手摸着坛子的边沿,心跳得飞快。
“废话,咱不干来这干嘛?快点!”李向前瞪了他一眼。
棒梗手忙脚乱地解着绳子,手指都抖了,李向前在一旁压低声音:“别磨蹭,贾张氏那老婆子耳朵贼灵,你动静大点她能蹦出来骂你。”
“我我我……我尽量轻点……”棒梗的手像是在拎火盆,一边哆嗦一边解。
好不容易解开了绳子,李向前迅速揭开坛盖,一股扑鼻的咸香顿时钻进两人鼻子里,李向前吸了口气:“啧,怪不得你奶宝贝得跟命似的,是真香啊。”
棒梗闻得口水直流,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李叔,咱拿多少啊?”
“就拿一小碟,给你尝尝,剩的留着,下次再来。”李向前说着,从怀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搪瓷小碗。
棒梗一听,还能有下次,顿时觉得心里火热起来,手脚都麻利了。
两人配合着,飞快夹了几根咸萝卜出来,腌得晶莹透亮,表面还带着微微的油光,李向前看得直咽口水,心里暗骂:“这老婆子是真会腌,居然藏了这么好东西。”
正当两人盖回坛子,重新绑绳子时,忽然院子另一头传来一阵咔哒咔哒的拐杖声。
“谁?!”贾张氏那尖利的嗓门划破夜空,“谁在动我的咸菜坛子?!我掐死你们!”
棒梗瞬间脸色煞白,搪瓷碗差点掉地上,声音都变了:“李叔,她……她出来了!”
李向前却冷静得很,一把拉住棒梗就往偏角一躲,低声吩咐:“蹲下,别动,别出声。”
贾张氏拄着拐杖,拿着煤油灯,哐哐哐地走了过来,边走边骂:“我今天数过的,绳子要是松了,肯定有人动过,肯定是那臭小子棒梗,跑得再快也逃不出我的手心!”
她灯光一照,确实发现绳子有点松,坛盖略微有偏移。
“好你个棒梗,连我咸菜都敢偷了?!”她气得脸都红了,拐杖狠狠往地上一砸,溅起一堆尘土。
李向前眼珠子一转,忽然低声道:“棒梗,跟我跑。”
“跑哪去?”
“往东厢房,借着墙影,别让她看见。”
李向前带着棒梗迅速绕过一排柴火垛,贴着墙角小跑,贾张氏拄着拐杖还在原地骂,没留神他们的方向。
跑出几步后,李向前低声笑:“你奶这回怕是要气得上火,咸菜丢一碟,明天她能在院里骂一上午。”
棒梗喘着粗气,心跳得像打鼓,手里还攥着那碟子咸萝卜,心里激动又害怕,咽了口唾沫:“李叔,咱们这算……算赢了吗?”
李向前挑眉:“赢什么?这才哪到哪?她骂,她疯,她翻天,我们吃我们的咸菜。”
棒梗咬了一口咸萝卜,瞬间咸香爆开,小脸满足得像中了头奖:“好吃!”
李向前笑得眼睛都眯了:“以后你奶要再咬你偷钱,你就说你吃的咸菜值的,不亏。”
棒梗咯咯笑起来,可心里也明白,李叔跟他掺和这一手,怕是后头的风波,才刚刚开始。
第二天清早,天还蒙蒙亮,院子里已然炸开了锅。
贾张氏拐着拐杖,扯着嗓子,在院子里骂得天响,声音尖锐得像破锣,被她吼得院墙上栖着的麻雀都扑棱棱飞了起来。
“棒梗!你个小兔崽子!你给我滚出来!你偷我咸菜了是不是?你个逆子,你连你奶的咸菜都偷,啊?你还有没有良心?!”
她那双眼睛瞪得老大,火气直冒,脚下拐杖敲得青石板咚咚响,满脸的愤怒与不甘,嘴皮子快得像打机关枪。
“你跑啊!你倒是跑啊!你别让我逮住你,不然我扒了你的皮!”
棒梗躲在屋后,紧紧捧着搪瓷碗,碗里还剩下两根咸萝卜,咸香味还在舌头里打转,满嘴余香,可他这会儿连咽口水都不敢,心脏砰砰跳得像要撞出胸膛。
“李叔……怎么办啊?”他小声嘀咕,额头冒汗。
李向前却一点都不慌,背着手慢悠悠从院门口晃进来,像是刚散步回来似的,神色从容,步步生风。
他心里早乐开了花。
这贾张氏,一辈子没吃过亏,这回让她心疼一碟咸菜,光听她这气急败坏的骂声,李向前就觉得通体舒畅。
“哟,贾大妈,这大清早的,谁又惹您了?”李向前故意吊着声音,笑得眼睛弯弯。
贾张氏听见这声音,猛地转身,指着他就骂:“李向前!是不是你教唆棒梗偷我咸菜?!你个黑心肝的东西!你就会带坏孩子!我孙子什么时候偷过咸菜?!你是不是昨天就打这主意了?!”
李向前双手一摊,故作无辜:“哎哟,贾大妈,您别冤枉人呐,我昨儿可是一晚上都在屋里打水烟袋,谁有那闲心教唆小孩偷咸菜啊?再说了,您家咸菜坛子锁得那么紧,小孩子能拿得了?您这不是冤枉人嘛!”
他表面云淡风轻,心里却暗笑:咸菜是拿了,但你就是抓不到证据。
贾张氏气得差点背过气去,拐杖往地上一顿,咬牙切齿地瞪着李向前:“你少装!我跟你认识一天两天了?你别给我打马虎眼!”
“真冤呐!”李向前故意抬高嗓门,扭头看向胡同另一头刚出来倒尿壶的秦婶,“秦婶,您给评评理,贾大妈她家咸菜丢了,居然赖到我头上,您说说,这哪有这么讲理的?”
秦婶迷迷糊糊,还没彻底醒神,听李向前这么一喊,连忙摆手:“哎呀,这事我可不管,别扯上我。”
李向前顺势继续道:“贾大妈,您咸菜丢了,是不是昨晚自己没系好绳子?别总怀疑小孩子,棒梗多乖一孩子,他敢偷您的咸菜?您这不是给自己家丢脸嘛。”
贾张氏气得眼冒金星,嗓门又拔高了:“我没系好?我昨晚亲手打的结,绳子我系得死死的!你少装糊涂!肯定是你这黑心肝教坏我孙子!棒梗那死小子,你给我滚出来!”
棒梗躲在屋后,双腿抖得像筛糠,脑袋低得几乎要缩进脖子里,心里七上八下,耳边全是奶奶咆哮的声音。
他突然想起李叔昨晚说的话:“你别怕,有我在。”
棒梗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看见李向前还在和奶奶周旋,心里鼓起一股子劲。
“我……我不能躲。”他咬着牙,手心冒汗,终于鼓足勇气走了出来。
“奶,我没偷。”棒梗低着头,声音像蚊子,“我拿的,是咱家自己的咸菜。”
贾张氏顿时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气得头发都立起来,拐杖猛地往地上一磕,骂得唾沫星子四飞:“你个小王八蛋!你还敢狡辩!你不经我同意,私自拿咸菜,就是偷!”
棒梗抬起头,小脸写满了倔强:“李叔说,家里的东西,咱们都能吃。你坛子里那么多咸菜,从来不给我们吃,你自己藏着,这不对。”
贾张氏气得直抖:“不对?!你还讲理了?那是我攒了三年的咸萝卜!你一碟拿走,那坛子的味都被你破坏了!”
棒梗缩了缩脖子,心虚地小声道:“可是真好吃啊……”
李向前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棒梗你行啊,关键时候会顶嘴了!贾大妈,您孙子都承认了,这不是偷,这是合理取用。再说了,他拿的不多,您家还有两大坛子呢,别这么小气。”
贾张氏气得两眼一翻,差点昏过去。
她挥舞着拐杖就要上去打棒梗:“我打死你个逆子!我教你什么是规矩!”
李向前眼疾手快,一把拦住:“哎哎哎,贾大妈,您消消气,您这么打孩子,万一打坏了,可不得了啊。您别忘了,棒梗可是您亲孙子,咱好好说,不至于动手。”
“放开我!”贾张氏拼命挣扎,骂骂咧咧:“我今天非打断他的腿不可!臭小子,连咸菜都敢偷,明天是不是连我炕头上的被褥都敢扛走了?!”
“别打了,别打了。”李向前笑着挡在棒梗前面,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你奶就是嘴上厉害,其实心软得很,她舍不得真打你。”
棒梗咬着嘴唇,小心翼翼地看着奶奶,虽然害怕,但心里却生出一股从未有过的暖意。
李叔,不但没撇下他,还真站在他前头替他挡着。
李向前转头看向贾张氏,语气软了些:“贾大妈,您就让棒梗尝一回,行不?这孩子就馋这口,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小孩计较。”
贾张氏瞪着他,咬牙切齿地喘着粗气,最终狠狠哼了一声,拐杖往地上一磕:“滚!都给我滚!再敢动我的咸菜,我真打断他腿!”
李向前嬉皮笑脸地一拱手:“这就对了,贾大妈您最通情达理了。”
棒梗小心翼翼地跟在李向前身后,心跳还没缓过来,低声问:“李叔,奶不会真打我吧?”
李向前笑得意味深长:“你奶嘴上骂得凶,心里早就软了,她啊,舍不得真动你,信我。”
棒梗半信半疑,但心底隐隐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李叔,不但带他吃到了梦寐以求的咸萝卜,还帮他扛住了奶奶的雷霆之怒。
这感觉……棒梗咬着棒棒糖的棍子,心里暖暖的,却又有点小激动。
下一次,他是不是还能再吃点别的?
他偷偷瞄了一眼李向前,心里开始盘算起来。
李向前大摇大摆地走在院子里,步子踩得轻快,像踩在棉花上一样。阳光从高墙缝隙里洒下来,照在他那略显油亮的头发上,泛着点点光泽。身后,棒梗小跑着跟上,咬着棒棒糖的棍子,嘴角还挂着没擦干净的咸菜汤汁,显得有些狼狈。
“李叔……”棒梗小心翼翼地拉了拉他的衣角,眼珠子滴溜溜转着,声音里透着点犹豫,“奶不会晚上找我算账吧?”
李向前转头,看着他那副忐忑的小模样,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手指头轻轻戳了戳棒梗的脑袋:“放心吧,你奶这人,嘴硬心软。她要是真生气,刚才早拿拐杖追你了,还能让你站在这跟我说话?”
棒梗低头踢着地上的小石子,心里一阵发虚。他从小就知道奶奶的脾气,那是说打就打,从来不给喘气的机会,刚才能被李叔拦住,真的是天大的运气。
不过,棒梗心里还在琢磨,刚才吃到的那咸菜,真是美味无比,那咸香夹着微微的甜味,脆生生的口感在舌尖炸开,吃一口就停不下来。他舔了舔嘴角,满是回味,竟生出了一点贪念。
李向前走着走着,忽然停了下来,微微侧头,像是想起了什么,低声问道:“棒梗,老实跟李叔说,你奶那咸菜坛子里,是不是还有别的好东西?”
棒梗一愣,眼睛瞪得溜圆,压低声音说道:“李叔,坛子底下好像还埋着腌鸡蛋。我奶一直不给我吃,说那是她自己留着的,平时都用两把锁锁着。”
李向前嘴角一翘,啧啧两声,低声笑了:“腌鸡蛋啊……那可稀罕东西。”
他心里已经打起了小算盘。腌鸡蛋,咸香透心,黄油流油,简直是饭桌上的极品,哪能让贾张氏一人独占?
李向前看着棒梗,拍了拍他的肩膀:“棒梗,今晚啊,李叔带你干个大事。”
棒梗瞪大眼睛,心扑通扑通跳:“李叔……你是说……你还想……?”
李向前一抬手,满脸正经:“咱不叫偷,咱叫合理利用家庭资源。你懂不懂?”
棒梗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心里却有点小激动,毕竟那腌鸡蛋他早就垂涎了。
到了晚上,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偶尔传来远处的狗吠声和枯叶被风卷起的沙沙声。
李向前和棒梗蹲在贾家后院破旧的柴垛后,头顶是一轮惨白的月亮,棒梗小声问:“李叔,真的要现在动手吗?奶那坛子锁得死紧,钥匙都放枕头底下。”
李向前眯着眼,神秘地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根细铁丝,在月光下泛着冷幽幽的光。
“这点小玩意儿,李叔会的。”他嘴角勾起一丝坏笑,眼神里满是自信。
棒梗看着那铁丝,崇拜得两眼发光。
李向前拍拍他的小脑袋:“你在这看着,放哨,听见动静就学狗叫一声,别搞错了啊,别学猫,李叔我分不清。”
棒梗忙不迭点头,心跳得飞快。
李向前猫着腰,脚步轻得几乎没有声音,熟练地来到咸菜坛子前,那坛子边上还挂着一串锈迹斑斑的铜锁。月光照在锁面上,仿佛它还在嘲笑:“你进不去。”
李向前挑了挑眉,铁丝一抖,三两下便插进了锁孔,手指轻巧地转动,没两下,只听“咔哒”一声,铜锁应声而开。
李向前心里得意,低声嘀咕:“锁得再死也挡不住我的手艺。”
他小心翼翼地揭开坛子盖,一股浓郁的咸香立刻扑鼻而来,果然,坛底码得整整齐齐的腌鸡蛋,蛋壳泛着油光,透着一股沁人心脾的诱人气息。
李向前掏出一个,用袖子擦了擦,塞进怀里,又迅速摸了第二个、第三个。
“得了,今晚就拿三个,不能贪,贪多嚼不烂。”他心里暗暗盘算。
正当他准备盖上坛盖,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咳嗽声。
李向前心头一紧,赶紧回头看。
只见棒梗蹲在柴垛后,满脸紧张,张嘴就发出低低的狗叫:“汪……汪汪……”
李向前差点没笑出声,这小子,还真记住了。
他三步并作两步,迅速回到棒梗身边,小声说道:“撤!”
棒梗惊慌失措地跟着他,一路跑到院子角落,气喘吁吁地问:“李叔,成了吗?”
李向前掏出怀里的三个腌鸡蛋,嘿嘿一笑:“看看,咱这收获,值了。”
棒梗看着那鸡蛋,眼睛都直了:“李叔,这能生吃吗?”
李向前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你小子想得美,这得回屋煮熟了吃,生吃拉肚子!”
“哦哦。”棒梗连连点头,心里已经开始幻想那金黄流油的蛋黄,口水几乎要流出来。
李向前带着他回了自己屋,两人小心地用煤炉子煮鸡蛋,火光映在他们的脸上,棒梗一边舔着嘴角,一边不时往锅里瞄。
李向前故意吓他:“你盯那么紧干啥?蛋黄不会跑。”
棒梗嘿嘿一笑,小声道:“我怕一不留神,奶就进来了。”
李向前一挑眉:“放心,你奶这会儿啊,估计还在被窝里数她的铜板,今晚她连梦里都在骂我呢。”
等鸡蛋煮好,李向前剥开一个,热气腾腾,蛋黄金黄溢油,他递给棒梗一个:“来,先尝尝。”
棒梗接过,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蛋黄在嘴里爆开,咸香浓郁,油香顺着舌头滑入喉咙,简直美得他差点叫出声来。
“李叔,太好吃了!”他满脸幸福,眼睛都笑弯了。
李向前看着他,心里也美滋滋的,嘴上却淡淡道:“这还差不多,跟着我,不吃亏。”
棒梗嘴里咬着蛋,心里却已经开始琢磨:这坛子里还有多少腌鸡蛋呢?明天,是不是还能……
李向前也在思索,贾张氏藏的好东西,恐怕还不止这些,这老太婆,能在院子里横行这么多年,手里攒的肯定比表面上多。
他嘴角慢慢勾起,低声喃喃:“有意思,慢慢玩,反正咱们时间多着呢……”
李向前啃着手里的腌鸡蛋,蛋黄的油脂顺着指缝滑落,烫得他轻轻嘶了一声,却舍不得松手。他抬眼瞅着对面狼吞虎咽的棒梗,心里忍不住暗笑:这小子是真饿啊,简直恨不得把鸡蛋连壳吞了。
屋里一盏昏黄的煤油灯跳跃着,烛光在棒梗的眼里映出两点明亮,他一边咬着蛋黄,一边咧着嘴傻乐:“李叔,这鸡蛋,比我以前在家里偷吃的还香。你说,我奶咋就舍不得拿出来吃呢?”
李向前舔了舔沾着蛋油的手指,冷哼一声:“你奶那点子心思,你还看不出来?她啊,心里就记挂着她自己,咱们吃什么,她什么时候真在乎过?要不是你爹走得早,她估计早就撂下你了。”
棒梗低头不语,咬着蛋壳发呆,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知道李向前说的是实话,可听了心里还是有点堵得慌。
李向前见他神色有异,拍了拍他的小脑袋,语气难得柔和:“行了,别多想了,吃完这顿,明儿李叔带你干点更大的。”
棒梗眼睛一亮:“更大的?啥?”
李向前没说话,只是神秘兮兮地笑了笑,转身把最后一个鸡蛋拨拉进碗里,轻轻拍了拍:“今晚歇着,留点劲,明天啊,咱们摸摸你奶炖肉的底。”
棒梗眼睛差点瞪出来:“李叔,我奶什么时候炖过肉?”
李向前眯着眼,低声道:“今天下午,我看她提了块肉回来,用破布包着,躲躲藏藏地进屋。你奶那点小动作,躲得过别人,躲不过我李向前的眼睛。”
棒梗一听,心脏砰砰直跳,肉啊,那可是他奶平时连汤都不让他多喝一口的宝贝。
“李叔,咱明天什么时候动手?”
李向前心里盘算着,贾张氏一早就会出去晾晒衣服,中午前后她必然打盹,下午阳光暖和,是下手的最好时机。
“等明天中午,她打盹的时候,咱们进去。”
棒梗兴奋得睡不着,翻来覆去地想着明天的计划。
第二天,李向前假装若无其事地在院里扫地,余光瞥见贾张氏坐在自家门口,一边嗑着瓜子一边骂骂咧咧:“这年头,东西都跟长脚似的,怎么一天到晚少这少那的?这帮贼娃子,老天收了才好!”
李向前听得心里直乐,低着头继续扫地,嘴角却忍不住上翘。
棒梗从胡同口跑回来,气喘吁吁地冲他点点头:“李叔,奶她刚去菜地了。”
李向前轻声笑道:“行,机会来了。”
两人蹑手蹑脚地溜进贾家屋子,屋里弥漫着淡淡的陈年油腥味,李向前瞅准那个角落,那里堆着几口破旧的木箱子,他走过去,搬开最上面那个,下面赫然露出一口小铁锅。
锅盖上压着块砖头,李向前小心翼翼地掀开,果然,一块还冒着余温的红烧肉正静静地躺在锅里,肉皮被炖得发亮,汤汁粘稠,浓香四溢。
棒梗猛吸一口气,差点忍不住要伸手去抓。
李向前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他:“别急,得留点,不然你奶一发现整块没了,咱俩准得挨一顿揍。”
他用筷子熟练地夹起几块小肉,飞快塞进自己带来的破饭盒里,留了大半块原封不动地放回锅里。
“快走。”李向前低声道,盖好锅,复原现扬,和棒梗一溜烟钻出屋子。
两人躲到李向前屋里,棒梗兴奋得双手发抖:“李叔,这回咱真发了!”
李向前啃了一口,汤汁顺着嘴角流下来,舔得干干净净:“这回的确是好东西,贾张氏这老太婆,藏得真深。”
棒梗大口大口地嚼着,眼睛里闪着光:“李叔,明天还能去吗?”
李向前斜睨他一眼:“你小子还真馋得没完了?不过……”他顿了顿,低声道,“你奶这次肯定会觉察,估计已经气得冒烟了,咱们得先避避风头。”
棒梗咬着嘴里的肉,心里有点发虚:“李叔,你说……她会不会怀疑到我?”
李向前叹了口气:“棒梗啊,李叔教你一件事,做人啊,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让人看出你的心虚。你记住,等你奶质问你的时候,你就给我死咬着说‘不知道’,看着她的眼睛,连眉毛都不能抖。”
棒梗咽下最后一口肉,点点头,虽然心里还是有点慌,但他信李叔,这些日子跟着李叔,自己吃得好,玩得好,日子也比过去痛快多了。
果然,下午还没到,院子里就传来贾张氏炸雷一样的咆哮。
“棒梗!你个小兔崽子,给我滚出来!”
棒梗浑身一震,紧紧攥着裤腿,脑子嗡嗡的,心跳得快要蹦出来。
李向前慢悠悠地把剩下的肉汤喝完,站起身,拍拍他的肩膀:“去吧,记住,死不承认。”
棒梗咬咬牙,走出屋去,贾张氏气得双眼通红,拐杖差点直接甩了出去:“你个白眼狼,是不是你偷的?”
棒梗死死盯着她,强忍着心虚:“不是我,我啥都不知道。”
贾张氏的脸色变了又变,恨得直跺脚:“不是你还能是谁!你这几天天天跟着李向前那不要脸的混蛋,准学坏了!”
棒梗咬着牙,心跳得飞快:“我没学坏,我就跟李叔玩玩,我啥都没拿。”
李向前这时也晃晃悠悠走了出来,满脸无辜:“哟,贾大妈,这么大火气干嘛?是不是又丢东西了?这年头,小偷确实多,您可得小心点。”
贾张氏气得咬牙:“李向前,你少给我装!准是你唆使的!”
李向前一摊手:“您可得讲证据,别冤枉好人,咱院里这么多人,谁知道是谁干的呢?”
贾张氏怒得拐杖在地上直敲:“我跟你没完!”
李向前嘿嘿一笑:“行啊,咱慢慢玩。”
棒梗看着李向前,心里莫名地踏实,似乎只要李叔在,哪怕天塌下来,也能顶住。可他心里又有点忐忑——李叔下一步,又会琢磨什么呢?
李向前一边走,一边用指尖轻轻摩挲着掌心,余温尚存,刚才肉汤沾在手上的滑腻感还在,心里却越发觉得畅快。他半眯着眼,嘴角带着那种刚得手后的满足,像猫抓住了老鼠,甩着尾巴得意忘形。
贾张氏的怒吼声在他耳后渐渐远去,但棒梗那双藏着小小恐慌的眼睛,却始终跟在他脑子里晃悠。小崽子是有些怕了,这很好,李向前心里琢磨,怕才会更听话。一个彻底没了退路的棒梗,才会死心塌地地跟着自己。
“李叔……”棒梗小步快跑地跟了上来,手指在衣角搓啊搓,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说啊,咱爷俩谁跟谁?”李向前故作随意地瞥了他一眼。
棒梗低头踢着一块小石子,声音低得像蚊子叫:“我奶她……不会真的打死我吧?”
“你奶?”李向前冷哼一声,忽然停住脚步,转过身,盯着棒梗的眼睛,“你以为她舍得打死你?她也就嘴上凶,真打狠了,她心疼的还是她自己。”
棒梗怔住了,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李向前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心里却在盘算,贾张氏那老婆子,今天是被他们气得狠了,指不定这几天会盯得更紧,下一步得换个法子,得让棒梗学得更利索,得从这小子身上拧出更多的油水来。
“走,李叔教你点新玩意儿。”李向前半拉着棒梗,拐进自己屋里,随手把门关得紧紧的。
屋里光线昏暗,斑驳的墙皮上挂着一把破布袋,角落堆着几只破木箱,空气里弥漫着咸菜的味道,还有一丝淡淡的烟叶香。
李向前从箱子里翻出一截锈迹斑斑的铁丝,搓了搓,递给棒梗:“知道这玩意儿干啥用的么?”
棒梗摇摇头,眼里透着一丝好奇。
李向前咧嘴一笑,眼神里带着点狡黠:“这叫‘钩子’,明天带你去练练,别看你手快,动作还不够干净,得学点真正的本事。”
棒梗攥着那截铁丝,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心里忽然生出几分激动,他从来没被谁这样专门教过,总觉得李叔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跟着李叔,他能变得不一样。
李向前盯着棒梗的眼睛,缓缓说道:“记住,咱们动手,绝不能给人留下把柄,你奶盯得紧,咱们就得更快更巧。明天一早,跟我出去练手,李叔教你,怎么拿了别人的东西,还能让人当你是冤枉的。”
棒梗小小的拳头握得死紧,连指节都发白了:“李叔,我学,我全都学。”
李向前满意地点点头:“这才是我的好兄弟。”
夜幕降临,院子里静得出奇,只有偶尔传来几声老鼠啃木头的吱吱声。李向前靠在床头,抽着纸烟,烟雾缭绕中,他眼神幽深。小棒梗这颗棋子已经用得顺了,下一步,是不是可以盯着隔壁寡妇家的那坛腌鸡爪了?
他咧嘴笑了,想着那坛鸡爪炖得正香,想着寡妇平时小心翼翼护着那点吃食的样子,心里越发觉得这事有意思。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李向前就叫醒了棒梗,两人摸到一处偏僻的小胡同,李向前手把手地教他怎么用那根铁丝钩起放在高处的小袋子,怎么用手指轻轻挑开布袋的口子,怎么在瞬间转身,连喘气都不带一丝慌乱。
棒梗学得极认真,眼睛盯得发直,心跳得飞快。
“李叔,这……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李向前眯着眼,轻轻哼了一声:“被发现了?你还小啊,脸一抹,眼泪一掉,咬死说不知道,哭得越惨,谁还真敢打你?别人要是看见了,就死咬着说你以为是你自家的。咱们不怕被看见,咱们怕的是露了马脚。”
棒梗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李向前拍拍他:“别怕,有李叔在,你就不会出事。”
两人回到四合院的时候,贾张氏正蹲在门口,捧着一碗白米粥,嘴里还在骂骂咧咧:“这年头啊,家里连口完整的肉都留不住,这帮小兔崽子,吃得比耗子都精!”
李向前听了,心里那个乐啊,差点没笑出声。
“贾大妈,您这嘴里天天骂,怕是米粥都喝成咸的了。”他晃悠悠地走过去,脸上笑得无比真诚。
贾张氏瞪了他一眼:“李向前,你少来跟我贫嘴,昨儿的肉,肯定跟你脱不了干系!你以为我不明白?院子里谁最赖,还能有你跑得了?”
李向前假装叹了口气,语气带着点无奈:“哎哟,您这话说得,我也是个苦命人,哪有工夫惦记您家那几块肉?咱四合院谁家丢了点咸菜、馒头的,不都来问我一遍?您倒好,什么都往我头上扣,是不是哪天您家猫丢了,也得赖我是吧?”
贾张氏气得脸都青了,刚要开口,棒梗小声怯怯地说了一句:“奶,我真没拿……”
贾张氏顿时更怒了:“你还敢撒谎!棒梗啊,你是要气死你奶是不是?”
棒梗低着头,眼圈微微泛红,李向前看着他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心里暗暗点头,小子进步了,哭得很像,声音还带点发颤。
“贾大妈,人家小孩子都说了不是他,您还咬着不放,万一真是哪个胡同口的小毛贼溜进来的呢?您这院门又不锁,防得住吗?”
贾张氏气得抬手就要打,李向前一个跨步拦住,笑眯眯地挡在棒梗前头:“贾大妈,咱讲点理啊,您这手可别轻易落下,万一打错人,您自己心里不得后悔?”
“后悔?”贾张氏气得发抖,“我巴不得打死这白眼狼!他一天不挨打就上房揭瓦!”
李向前耸耸肩,忽然转开话题:“哎,贾大妈,听说隔壁张婶昨儿家里来了客,做了一锅鸡爪,味道可香了。”
贾张氏愣了一下,狐疑地盯着李向前:“你打什么歪主意?”
李向前笑而不语,拍了拍棒梗的肩膀:“棒梗,走,李叔带你闻闻啥叫真香。”
棒梗眼里光亮一闪,心脏扑通扑通跳着,跟着李向前走远了。
贾张氏在原地骂骂咧咧,李向前却心里轻松极了,他知道,真正好玩的,才刚刚开始。
李向前带着棒梗穿过狭窄的胡同,脚步轻快得像踢着云彩,眼睛时不时地扫向两旁低矮的院墙。他心里盘算着下一步,脑子像被火点着似的,越想越兴奋。隔壁张婶家的那坛腌鸡爪,是四合院里出了名的香,老远就能闻着那股子麻辣味儿,哪怕李向前早就不稀罕四合院那点吃食,但这鸡爪子,却勾得他心里发痒。
“棒梗,记住,咱们今天不是去闹着玩,是去练真本事。”李向前停下脚步,低头盯着棒梗,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你得学会一件事,拿了东西,得像自己家里的一样,别让人瞧出破绽来。”
棒梗咽了口口水,眼神里带着些激动和紧张交织的光:“李叔,要是张婶她们发现了呢?”
李向前微微一笑,露出一点嘲弄的神色:“发现了?你还小啊,人家不会真下狠手打你,最多骂你几句,你奶也护着你。真要被堵住了,哭,哭得越惨越好!小孩子的眼泪是最有用的武器。”
棒梗点点头,小脸认真得仿佛背了天大的使命。他攥着那根铁丝,心里发狠:这次一定要做得比上次干净,不给奶一点抓他的机会。
两人悄悄绕到了张婶家后墙,那里有一小段青砖,年久失修,缝隙松动,李向前轻轻扒拉了几块砖,露出一个能让棒梗钻进去的小口。
“来,进。”李向前压低声音。
棒梗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钻了进去,铁丝紧握在手心,汗水早已浸湿了掌心。他蹑手蹑脚地贴着墙根,慢慢地接近那口大坛子,坛子上还扣着一块青花瓷的大盘子,隐隐飘出鸡爪子炖出来的那种诱人香气。
棒梗喉咙里咕咚一响,忍着口水,拿着铁丝小心地勾起盘子的一角,轻轻拨开。屋内隐隐有张婶翻东西的声音,棒梗屏住呼吸,手指几乎僵住。
他缓慢地伸进坛子,铁丝勾着一块鸡爪,正准备往外提,忽然背后一声响:“谁!”
棒梗心头一紧,手一抖,鸡爪差点掉回去,但他狠狠咬牙,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转身就往墙角跑,身后张婶已经从屋里冲了出来。
“站住!小贼!”
棒梗一边跑一边嚎:“我没拿!我以为是我奶放的!”
张婶愣了一下,追出几步,但棒梗已经钻出那小洞,飞也似的往胡同口冲去。李向前早已守在那里,见棒梗红着眼眶、满头大汗地跑来,立刻拉着他转身就走。
“干得不错!”李向前低声赞道,接过棒梗藏在怀里的鸡爪,嘴角扬起一抹满意的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