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诡异降临18
作品:《路人甲的随心生活》 "我也选东侧。"西装男周明远松了松领带,冷静的地从管家手里接过203钥匙。
校服少女一直躲在人群最后,直到这时才怯生生地探出头,她怀里的书包还在滴水,在地板上汇成一小滩水洼。
"我、我可以..."她偷瞄着林婉,声音细若蚊蝇,"要206吗?就在姐姐隔壁..."
林婉刚要拒绝,便被苏玥一个眼神制止。
萧临不动声色地挡在两人之间,黑色风衣在烛光下泛着冷光:"204和206我们已经选了。"
他的声音平静却不容置疑。
少女失落地低下头,黑色长发遮住了她瞬间暗沉的眼睛。
当她再次抬头时,脸上又挂起天真的笑容:"那...那我拿201好了。"
阿昼和阿夜这对双胞胎默契地选择了207房。
"这门牌..."阿夜小声嘀咕,手指抚过明显新上过漆的数字"7","像是刚换过的。"
他的指尖沾上了暗红色的漆料,在鼻尖嗅了嗅后皱起眉头。
林婉的目光被西翼走廊的波斯地毯吸引——那里有几道暗红色的拖痕,像是被什么重物拖拽留下的痕迹。痕迹一直延伸到楼梯拐角处的阴影里。
管家全程静立一旁,蜡白的脸上挂着程式化的微笑。
当最后一把钥匙被取走时,他的终于开口:"祝各位...住得愉快。"
"晚餐将在七点准时开始。"
随后,他微微欠身,便向楼梯口走去,身影很快无声地融入走廊尽头的黑暗。
林婉推开204号的房门,一股混合着霉味与薰衣草香气的古怪味道扑面而来。
房间比她想象中宽敞,所有家具被打扫的一尘不染。
中央的大床看起来舒适柔软,帷幔是用某种暗红色丝绒制成的,在摇曳的烛光下泛着异样的光泽。
床头柜上摆着一面古怪的铜镜,镜框上雕刻着人面浮雕——那张脸的嘴角正诡异地向上翘起。
林婉伸手触碰镜面时,指尖传来异常的寒意,镜中自己的倒影似慢了一拍才做出相同动作,林婉立刻将镜子面朝下扣在柜子上。
铜镜与木质桌面相撞时,她分明听到一声几不可闻的轻笑。
又在房间里检查了一番,没有发现异样。
衣柜里还挂着几套崭新的衣物,款式都有些过时,领口和袖口都绣着同样的蛇形纹样。
林婉随手取出一件最简单的亚麻长裙。便走向了浴室。
浴室里的热水倒是出人意料地充足。她擦干身体后便走向床铺,准备休息片刻。
窗外暴雨依旧,雨点敲打玻璃的声音中混着某种类似指甲刮擦的响动。
半梦半醒间,规律的敲门声惊醒了她。
林婉猛地坐起,发现床单不知何时盖住了她的双腿。
"谁?"她警觉地问道。
"是我。"萧临低沉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晚餐时间到了。"
林婉拉开门时,烛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
他目光扫过她身后被扣下去的铜镜,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聪明。"
走廊里的壁灯忽明忽暗,将他们的影子拉长又缩短。
他们又叫上了苏玥,经过207号房时,阿昼和阿夜正蹲在门口研究什么,顺着他们的视线,众人看见地毯上有一串湿漉漉的脚印,从房门一直延伸到楼梯口,脚印边缘泛着诡异的蓝绿色痕迹。
"我们没出去过。"阿夜头也不抬地说,"闻起来像海水的味道。"
萧临盯着那些脚印看了几秒,点点头,"先去吃饭吧。"
餐厅里,长桌上摆着十二份银质餐具,在烛光下泛着青灰色的冷光。
管家并未现身,只有几个穿着统一制服的仆从静立角落,它们脸上凝固着完全一致的笑容。
长桌上的烛火不安地跳动着,在每个人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
网红女突然将叉子摔在瓷盘上,尖锐的声响中,墙上的肖像画齐刷刷皱起眉头。
"这算什么晚餐!"她尖叫道,指着面前带着一些血丝的肉排,其他人看着她这模样纷纷皱起眉头。
拄拐杖的老人笑了:"小姑娘,在别人家做客...要懂规矩啊。"
等大家吃饱喝足后。
"既然要共处一室,"萧临的声音打破沉默,"不如先认识一下。"
他指尖轻叩,与水晶杯相碰时发出清响,"萧临,夜枭小队队长。"
阿昼懒洋洋地举起红酒抿了一口:"阿昼,那边是我双胞胎弟弟阿夜。"
他指了指身旁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孔,"别费心记区别,反正我们经常互换身份玩。"
阿夜闻言露出狡黠的笑容,手指转动餐刀的动作与兄长分毫不差。
苏玥把玩着垂在锁骨间的银质吊坠,她红唇微扬,看起来十分慵懒:"苏玥"
"林婉。"她简短地介绍,目光扫过对面几人。
"到我了?"运动服青年把椅子往后一仰,双脚架到桌沿,"陈浩,健身教练。"
他炫耀般鼓起身上的肌肉,"上个副本单挑过狼人,这点小扬面——"
"请把脚放下。"西装男周明远用方巾擦拭被溅到的袖口,"周明远,龙华集团副总裁,这是我第三次S级副本,建议各位听从专业人士安排。"
他的领带夹上刻着细小的符文,在灯光下微微发亮。
"副总裁先生好厉害哦~"网红女马薇薇拖长声调,她正用手机屏幕检查妆容,"我是马薇薇,是个网络博主。我可是有两百万粉丝呢。"
她突然把话题转向老人,"老爷子,您呢?"
老人枯枝般的手指摩挲着红酒杯:"鄙姓张,朋友们叫我张老。"
他浑浊的眼球在烛光下泛黄,"活了七十八年,见过不少...不干净的东西。"
校服女生突然被红酒呛到:"对、对不起!我叫白小雨,高三学生..."
她慌乱地擦拭溅到衣物上的酒渍,"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被选进副本,我明明只是在图书馆复习..."白小雨的脸惨白,她紧紧抱住书包的样子像受惊的兔子。
其他人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的表演,毕竟刚进入副本时她解决藤蔓时的样子,可不是新人。
"好了。"萧临敲敲桌面,"周先生,您既然有经验..."
"我拒绝与平民合作。"周明远整理领带,"特别是某些哗众取宠的网红。"他意有所指地看向马薇薇。
马薇薇立刻反唇相讥:"哟,好大的架子~要不要姐姐教教你什么叫团队精神?"
陈浩拍桌大笑:"打起来!打起来!老子最爱看狗咬狗——"
"安静!"
张老的拐杖重重敲地,墙上的肖像画不知何时已经全部转向餐桌。
老人压低声音:"你们没发现吗?每次有人大声喧哗...那些画里的东西就更接近现实一些。"
众人悚然回头,只见最近一幅贵族肖像的手指似乎将要伸出画框。
马薇薇的尖叫声卡在喉咙里,那只从画中伸出的苍白手指分肉指甲缝里嵌着暗红色的污垢。
她僵在原地,精心烫染的卷发随着急促的呼吸微微颤动。
众人决定提前结束这扬诡异的晚餐。
离开餐厅时,地毯上有些深色的痕迹,像是沾了什么液体。
走廊比来时更加昏暗。
壁灯每隔一盏就熄灭一盏,将众人的影子切割成断断续续的片段。
林婉走在队伍中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细微的"咔嚓"声。
她猛地回头,正好捕捉到白小雨迅速合上书包的动作。
女孩在对上林婉视线时,立刻露出天真无邪的微笑。
"怎么了?"白小雨歪着头问,声音甜得发腻。
林婉摇摇头转回身,却发现走在前面的马薇薇不见了。
"马薇薇呢?"她低声问萧临。
萧临皱眉环顾四周。
就在这时,黑暗中传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响,越来越近、越来越急促...
马薇薇踉跄着从阴影中冲出,精心打理的妆容完全花了,假睫毛掉了一半。
她死死抓住周明远的西装前襟,指甲几乎要戳破昂贵的面料。
"有、有东西在追我!"
她声音嘶哑,完全没了先前的张扬,"在三楼楼梯口...天啊,那是什么..."
周明远嫌恶地掰开她的手指:"冷静点!你看到什么了?"
马薇薇颤抖着指向黑暗:"一个...一个女人...她、她没有脸..."
仿佛回应她的话,走廊尽头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重物掉在了地上。
接着是拖拽声,伴随着液体滴落的"啪嗒"声。
阿昼和阿夜同时摸出武器,一左一右护住队伍两侧。
萧临做了个手势,示意众人慢慢后退。
"回餐厅。"他低声道,"那里至少光线充足。"
就在他们转身的瞬间,所有壁灯同时熄灭。
黑暗中,林婉感觉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擦过她的脚踝...
众人摸黑退回餐厅,发现这里竟然还亮着烛光,仿佛在等待他们归来。
更诡异的是,餐桌上多了十杯冒着热气的红茶,正好对应在扬人数。
"别碰。"萧临拦住正要喝水的陈浩,"检查餐具。"
林婉用随身的小刀试毒,刀刃刚接触茶水就泛起诡异的绿色。
"看那里。"张老突然开口,他的拐杖重重敲击地面,指向餐厅角落那面被众人忽视的镜子。
镜中映出的餐厅与他们所在的截然不同——桌椅全部翻倒,墙上溅满血迹,而他们每个人的倒影都以诡异的姿势扭曲着。
镜中的"他们"身后都站着一个穿维多利亚时期裙装的女人,那女人没有五官,惨白的脸上只有一张裂到耳根的嘴...
"啪!"苏玥直接打碎镜子。
玻璃碎片四溅,每一片落地时都发出痛苦的呻吟。
当庄园那座鎏金座钟敲响午夜第一声时,铜质的钟摆突然诡异地停滞了一瞬。
"我们被包围了。"阿夜突然压低声音说道,他的耳朵紧贴着橡木门板,"走廊上...有很多脚步声。"
他顿了顿,喉结上下滚动,"不,不是脚步声...更像是...什么东西在爬行。"
众人神色一凛,夜枭小队迅速聚拢,苏玥的唐刀已经出鞘,刀身上的古老铭文开始泛出幽深的蓝光。
周明远终于扯下那条价值不菲的领带,露出下面挂着的银色十字架——十字架中央镶嵌着一颗泛着血光的红宝石。
陈浩从运动鞋底抽出一把折叠刀,刀身刻满密密麻麻的咒文。
连马薇薇都从她的名牌包里摸出几个装着不明紫色液体的小瓶子,液体中悬浮着类似眼球的物体。
"它们来了。"苏玥舔了舔嘴唇,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墙上的油画纷纷渗出黑色黏液,画中人物的眼睛开始转动。
餐桌上剩余的餐具疯狂震颤,发出刺耳的碰撞声。
"砰!"
餐厅大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撞开,腐朽的木屑四处飞溅。
数十个的"人"如同潮水般涌了进来。
它们动作僵硬却迅捷,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每张脸上都戴着精致的瓷制面具,但面具下的颈部皮肤布满尸斑,散发着腐肉的气味。
最前面的那个"人"突然停下脚步,骨节嶙峋的手指缓缓摘下面具——露出的赫然是马薇薇的脸,只是这张脸的皮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
"欢迎加入我们..."它用马薇薇的声音说道,嘴角一直咧到耳根,露出满口细密的尖牙。
马薇薇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她踉跄后退时撞翻了烛台。
就在那些"人"即将扑过来的瞬间——
"铛——"
座钟敲响第十二下,钟声带着不自然的回音。
整个餐厅突然如万花筒般扭曲旋转,墙纸上的蔷薇花纹开始疯狂生长蔓延。
等林婉扶着眩晕的额头站稳时,餐厅已经恢复了平静,只剩下满地玻璃碎片,证明方才的恐怖并非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