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第 47 章

作品:《黑莲花把蛊下给我的猫

    岑子炎迫不及待地下场后,汪浩然接上他的位置。


    林瑾瑜和他也是老搭档了,默契自不必说,上手招招式式不留余力,不用担心会不会伤到彼此。


    酣畅淋漓地练到巳时,太阳完全升起,林瑾瑜才一身热汗地收了式,同众人道别。


    “对了师兄,”林瑾瑜临走,突然又想到什么,叫住汪浩然,“后半个月我都不来论剑台了,上次下山太累了,还没缓过劲儿,想多休息一阵子。”


    汪浩然听了,不加思索地点点头,一脸担忧道:“好,你先调理身体,练剑这件事不着急。”


    他关怀的神情让林瑾瑜心生愧疚,但是又不能将吊命蛊的事情直截了当地告诉他,只得勉强点头谢过,转身离去。


    *


    正值初春,山上绿意盎然,草木葳蕤,地上野花如多彩繁星,撒落斑斑点点,林瑾瑜一边欣赏,思索哪一株容易移栽,一边往往自己的小院儿走去。


    蓦地视线不经意瞥到不远处的建筑物,脚步登时顿住,她努力地眨了下眼,发现自己没看错。


    一座简洁而又不失庄严的木房横空出世,同自己的小院儿并肩而立,木板不知是什么材质的,磨刷得十分干净,被日光一照,竟然亮得有些晃眼。


    林瑾瑜稀奇地走上前打量,啧啧称奇,原来二师姐说的“比邻而居”是这个意思,效率真高,竟能在短短四个时辰内凭空造一栋房子出来,而且看这样子,里面应该一应设施俱全。


    只不过墙垣内外放眼望去,空空落落,看不到一丝活物,略显死寂。


    趁着现下无人,林瑾瑜先回房里打水擦身,换了身干净衣裳。


    也就这时,刚好卡着点似的,院外响起“嘎嘎嘎”的聒噪叫声。


    那声音穿破云霄,扎入识海,越来越近,声音竟然比几百只麻雀挤到一起还吵闹。


    林瑾瑜皱着眉推开房门,往外看去,只见季明煜手里提着一只肥硕的大白鹅,一走进院内,把它放下,


    大白鹅雄赳赳气昂昂地伸着脖子,想要叨这个捉它一路的罪魁祸首,出脖迅疾如电,翅膀扑腾起来,掉了一地的白毛。


    季明煜左躲右闪,同它斗了几个回合,脸不红气不喘。


    大白鹅这个欺软怕硬的家伙见占不到上风,大张着嘴愤怒地“嘎嘎”叫了两声,转头用那双发红的小眼睛看向林瑾瑜。


    林瑾瑜心中一凛,下意识倒退两步,直接关上房门。


    “咚”的一声,白鹅的脑门撞到相比起还算结实的木门上,摇摇晃晃歪倒,没能飞进房来。


    林瑾瑜隔着窗户冲季明煜咬牙切齿:“季明煜,你又搞什么?”


    季明煜用一种受了委屈的声音道:“给师姐加餐,师姐天天吃土豆,也太辛苦了,养只白鹅在院里,每隔一天能生一枚鹅蛋。我在山下找了好久,才找到只这么健康的,活上十年没问题。”


    像是要证明他的话一般,方才撞昏过去的白鹅甩了甩头,又挺着胸脯站起来,一双豆豆眼警惕地在小院儿里四处乱瞟,寻找它能欺凌的对象。


    没找见合适的,便又敞开嗓子叫起来。


    一时之间,整个院子都像是被这嘹亮的叫声吵得震了三震。


    林瑾瑜揉揉耳朵,不及说什么,便见隔壁上空升上来一个似透明玻璃罩子的隔音结界,将新建的木屋笼了个结结实实。


    原来师姐在啊……


    坏了,她成那个讨人嫌的吵闹邻居了!二师姐搬来第一天,先给人落下一个糟糕至极的印象。


    季明煜在旁,一双桃花眼饶有兴味地盯着那一片光幕,嘴角弯起的弧度遮不住一颗白晃晃的小虎牙,怎么看怎么春风得意,就像是为了报昨日的言语之仇,特地找来这位祖宗镇场。


    林瑾瑜看季明煜一肚子坏水,就气不打一处来,道:“这鹅不能养院儿里,太吵了!”林瑾瑜斜了他一眼,“要么你带走,要么我现在就烤了。”


    季明煜看了一眼林瑾瑜的神情,似乎从他嘴里听到一个“不”字,他就要跟鹅一个下场,便收敛了笑容,慢悠悠道:“本来就是给师姐的,师姐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于是至正午,一锅香喷喷、油汪汪的烤鹅肉便被端上了餐盘。


    年糕闻着味儿,哒哒哒跑到林瑾瑜脚边蹭来蹭去,黏糊糊地叫着撒娇。


    林瑾瑜给它剥下一块肉到食盘,它顿时吃得眯起眼,白线一样的胡须一抖一抖,连带着骨头也嘎嘣嚼碎咽下去。


    林瑾瑜切下半只烤鹅,装进盘里,带去隔壁敲门。


    外围的结界震动了一下,悄无声息放她进去,像是一层水膜化开,复又将她包裹。


    或许是顾虑到此处是林瑾瑜居住的地方,不能喧宾夺主,沈砚舟的院落建得极为窄小。


    但小也有小的好处,等林瑾瑜走入门中,沈砚舟已经站到能与她对视的地方,不再像之前她拜访时那样走上许久。


    沈砚舟的目光轻飘飘落在她端着的一盘烧鹅身上,微微扬起眉——原来这就是下午吵闹的元凶?怎么上桌了?


    林瑾瑜腼腆地露出一个笑:“师姐,这是季明煜为了恭贺师姐搬迁,特地捉来的大鹅,托我烤了,你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这话若是落在季明煜耳里,恐怕当场就会拆台,是以林瑾瑜没带他一同前来拜见,试图先缓解沈砚舟对其的态度。


    她添油加醋说了一通好话,沈砚舟只是含着浅淡的笑意,用那双沉静的眸子注视着她,不置可否,像是已经看出了她的谎言。


    梆梆梆——


    身后传来用指节叩击木头的声音,林瑾瑜回头,只见季明煜不知何时站在身后,听她讲了多久,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师姐,该回去了,不然烤鹅要凉了。”


    林瑾瑜登时红透了一张脸,乱七八糟地朝沈砚舟告辞。


    她不知道季明煜为什么会突然找来,明明方才说给师姐送烤鹅时他都没反应,只坐在石凳上望着吃烤鹅的年糕!


    而且沈砚舟就这么默不作声地放他进来了?她还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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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是特别开给她的特例,登时为自己的自作多情又窘又羞。


    但转念一想,不放季明煜进来才奇怪吧,都是同门弟子,就算有矛盾,也没有回避不见的道理,沈砚舟这样庄重的人又怎会失礼。


    这时,季明煜还不忘在一旁添油加醋:“原来在师姐心里,是这样想我的?”


    还有什么比夸大其词称赞小魔头让正主听见更令人尴尬的事吗?


    大抵是没有,这人原先还故意让林瑾瑜误以为他喜欢自己,做了好些荒唐事。


    最重要的还是,她怎么一听季明煜叫她,就老老实实出来了,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林瑾瑜以手掩面,感觉这辈子遇到的糟心事都没有和季明煜认识之后的多,她磨着牙为自己辩驳:“那是为了让师姐对你有个好印象……你大晚上跑去偷窥师姐,她没找你算账就算好了,你还要跟人顶嘴……”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之人!


    季明煜似乎被噎得哑口无言,停顿了好一会儿,才道:“……师姐,你莫不是吃醋了?”


    听到这句,林瑾瑜就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飞快地白了他一眼,跑进小院儿中,如同关大鹅那样,把他关在门外。


    季明煜碰了一鼻子灰,倒也不气恼,往墙上看了一眼,没怎么停顿,直接提气纵跳,轻飘飘落进院墙。


    林瑾瑜后背抵着门,正在缓和砰砰乱跳的心脏,猝不及防撞上少年翩然落地的身影。


    日光将他身上的月白道服照成雪色,风吹仙袂,发后金链璁珑作响,略微上挑的桃花眼中盛着漫不经心与对世间万物不易察觉的蔑视,但当在门后的阴影中捕捉到她时,猝然爆发出璀璨的光芒,像是有一层水膜从他黑白分明的眼珠上滚过,那一瞬间就好似天地间入得了他的眼的只有面前这个人,凝视上来的目光足以让任何人悸动。


    林瑾瑜被这样看过好几次,早就免疫了,虽然扣着门板的手骤然收紧,但嘴已经先一步怒了出来:“你怎么翻墙啊?”


    季明煜看了她一眼,道:“你堵着门。”


    好义正词严林瑾瑜竟然无法反驳。


    不是,正常人不应该反思一下自己做错了什么才让人生气,要么道歉要么离开吗?他怎么从不内耗?


    林瑾瑜鼓起眼睛瞪他,试图让他明白自己没说出口的想法,但看来是不可能了。


    季明煜竟然做出一副腼腆的样子,慢条斯理地露出一个笑:“师姐为什么一直看着我?不会是,喜欢……”


    “啊!住嘴!”


    能把温吞的林瑾瑜逼急也是一种本事,她几乎是用恶狠狠的语气说:“我不喜欢你!一点也不!”


    话一出口,林瑾瑜就有点后悔,感觉自己说的有点重了,季明煜明显就是在同她开玩笑,寻她开心罢了,她干嘛这么较真?


    观季明煜的神态,竟然一反常态,不同她计较,而是低下眼帘,唇边漾起的笑缓缓消失,身影看起来落魄寂寥:“嗯,我知道,我一点也不讨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