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果酒配清淡小菜，别有一番滋味儿。


    有一说一，虽然张宗耀用出了金光咒和五雷正法这种只有神话故事或者动漫里才会出现的力量，实在有点超纲。


    但是不打架的时候，这老头儿真炒的一手好素菜。


    陈锋吃嗨了。


    也喝的兴起。


    张宗耀酿的山中果酒是唯一一种让陈锋能品尝出一点酒味儿的凡酒。


    已经相当不错了。


    酒过三巡。


    陈锋突然放下筷子，随口问了一句：“老天师，百年计划结束后，你准备怎么驾驭这个新的时代？”


    张宗耀脱口而出：“科技与修行并重。”


    陈锋看了他一眼：“你觉得可能么？”


    张宗耀一脸认真的点点头：“必须可能，否则世界必乱。”


    陈锋：“乱在哪里？”


    张宗耀：“长生。世人都想长生。如果百年计划结束，灵脉复苏，人类还无法自由选择生命的途径，必遭反噬。”


    陈锋眨了眨眼：“所以，您是主放开派系的。”


    张宗耀点点头：“是。”


    陈锋：“那你儿子呢？”


    张宗耀：“……”


    陈锋狐疑的说：“根据我对他和CPRT的了解，恐怕您儿子应该是主张封锁派系的。最好是再来一个百年计划。未来还得掌握在国家的手里，对不？”


    张宗耀老脸一黑：“不切实际的想法。当大地灵脉喷涌而出的那一天到来，他们还能封锁消息？做梦。”


    “还有，科技发展到今天，已经进入瓶颈期。”


    “多少年了，再没有科技上的突破进展。”


    “各个国家把精力都放到了制造毁灭性的武器上，哪有任何一个国家专注于研究宇宙奥妙的？”


    “武器威力越来越大，人类的肉体却越来越孱弱。”


    “再过百年？”


    “哼哼，世界必毁于战争。”


    陈锋沉默了片刻，随即说道：“孙楚说你有野心成为修界唯一话事人，并且百年计划结束后，地脉灵气放开，你将成为唯一的主导者。或许，他说的有那么点依据。”


    一听这话，张宗耀连忙苦笑着摇摇头：“小伙子，你太看得起老朽了。虽然老朽掌握了一些玄门正宗的手段，但是成为话事人？老朽真没想过。”


    说到这，张宗耀脸上闪过一抹古怪神色，低声喃喃了一句：“老朽甚至不知道百年计划结束后，还有没有机会接触到那个层次。”


    “什么意思？”


    陈锋仔细看了他一眼：“老天师……还有事瞒着我？”


    张宗耀：“……”


    神情有些复杂。


    并且一杯接一杯的开始灌酒。


    陈锋眨了眨眼：“老天师？是不是还有什么隐情？”


    张宗耀倒酒的手停住了。


    半晌才喃喃道：“陈锋啊，老朽其实心急如焚啊。”


    陈锋眉头一皱：“急什么？”


    张宗耀抬头看着陈锋，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正色说道：“你该知道，张家先祖是何人？”


    “张道陵么？”


    “正是。”


    张宗耀点点头：“我们张家从老祖宗那一代起，就世世代代守护一份‘地脉总图’，也可以把它叫做‘华夏灵脉火种’的瑰宝。”


    “地脉总图？”


    陈锋眼神一亮。


    终于要接触到真相了。


    要知道，张宗耀应该是这个时代正宗玄学最高代表人物。


    既然百年计划是真的，隐藏在光明世界背后的修者，智人，以及妖魔之类的超自然生物，必然有其生存的规律。


    张宗耀还不算仙人。


    所以他想长生。


    但陈锋看的出来，这老天师一身玄门正气，并不是贪生怕死的人。


    那么，他执着什么？


    为什么不肯撒手而去？


    甚至还把主意打到了三首原龙祭器这种传说中的宝物身上。


    他到底还有什么秘密？


    这是陈锋最想了解的。


    张宗耀似乎也放下了负担，坦然说道：“我们张家守护的这份‘地脉总图’，据传是上古时期仙人传下的。”


    “其上记载了人间大地十二处地脉的位置。”


    “这些地方，就是人们常说的修仙灵脉。”


    “汉以前，这些修仙灵脉都是人间瑰宝，是充满了生机的人间胜景。”


    “然而，西汉年间发生了一件事，生生的毁掉了人间地脉灵脉，导致此后千年仙踪绝迹。”


    “陈锋，从那时起，人间再无神迹啊。”


    陈锋听的一头雾水：“等等，老天师，我怎么听糊涂了。你说从西汉时期，就仙踪绝迹了？”


    “没错。”


    张宗耀神情惨然：“这个秘密，就算是我儿子都不知道。老朽一直瞒着他，就是不想他彻底绝望，失去信仰。”


    陈锋眨了眨眼：“老天师，你们张家老祖宗张道陵，不是东汉末年才成的仙么？怎么西汉就仙踪绝迹了？难道你们老祖宗张道陵不算神仙？”


    “唉！”


    张宗耀一声长叹：“我们张家老祖，即便羽化飞升，也仅仅只配为仙。而在那件事之前，那些高高在上者，称神。仙与神，天渊之别啊。”


    陈锋：“……”


    张宗耀喃喃道：“上古之神，寿与天地齐。可开辟鸿蒙，可化生万物，可修补苍穹。仙呢？区区千百年寿命，甚至还要经历三灾六难，战斗靠法宝，长生靠丹药。到了末法时代，画个符甚至需要金粉辅佐。可笑之至。”


    陈锋：“……”


    意外了！


    头回听说这种典故。


    什么情况？


    西汉时期到底发生啥了？


    为什么从那个时候开始，神明就绝迹了呢？


    陈锋忍不住好奇问了一句：“老天师，西汉时期到底发生啥大事了？历史书上没记载啊？都没学过。讲讲，给我也科普一下。”


    张宗耀看了他一眼，轻声叹道：“陈锋，这件事不仅是张家之秘，甚至是人类禁忌。老祖曾留下亲笔手谕，非天师之位不可触及。”


    陈锋一听，无奈笑道：“那算了。”


    张宗耀突然凑近一点：“要不，你先跟老朽说说你的秘密？咱们就当交换了，如何？”


    陈锋：“……”


    张宗耀：“……”


    陈锋摇了摇头：“不干。”


    张宗耀脸一黑。


    这都不干？


    道家祖师张道陵亲传之秘，他都不心动？


    这小子……


    油盐不进啊。


    张宗耀想了想，又问了一句：“要不，老朽收你做义子。日后你来继承龙虎山天师之职？”


    陈锋差点没一个跟头栽倒在地。


    弥陀那个佛呀！


    这老头子是认真的吗？


    直接把自己的辈分提到跟张羽光平齐了？


    他就不怕把他亲儿子气到呕血？


    陈锋无语的抹了一把脸，起身说了一句：“老天师，您省省吧。我要是成了你儿子，恐怕第一个提刀来找我麻烦的就是张局。”


    说完转身挥挥手：“要不您再合计合计，我去撒个尿。要是回来你还不想说，我就走了。我的项目还没完成呢。”


    “哎……”


    陈锋头也不回的闪了。


    看着他的背影，张宗耀眉梢直抖。


    唉，咋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