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


    翌日。


    陈锋迷迷糊糊睡醒过来。


    昨晚，他想的头疼，索性抛开一切，不再理会什么毁灭不毁灭的，直接倒头就睡。


    还好！


    没做噩梦。


    此刻，门外有人敲门。


    陈锋起身走过去，开门一看。


    “我去。”


    陈锋一脸吃惊的看着眼前这个双眼布满红血丝，胡子拉碴，满头白发的老人惊道：“您哪位啊？”


    张宗耀尴尬的哑着嗓子说：“小陈啊，你就别开玩笑了。老朽……一夜没睡。”


    陈锋眨了眨眼：“为啥不睡觉？”


    张宗耀狐疑的看着他：“你……昨天听了老朽的话，还能睡的着？”


    陈锋哭笑不得：“为什么睡不着？就算天塌了，也有高个子的人挡着，我为什么睡不着？”


    张宗耀：“……”


    陈锋突然伸手在后面一摸，从紫戒里取出所剩无几的地灵泉，直接递给张宗耀：“喏，老天师，你要的修仙灵液。”


    张宗耀一呆。


    伸手接过小瓶瓶。


    里面，是一坨略微有些发黄的液体。


    还……


    带着点沫沫。


    张宗耀：“……”


    陈锋也没理会他，只是转身迅速穿好衣服，拿起手机说了一句：“老天师，我得走了。还有重要的事去做。至于什么百年计划之类的，你自己去解决吧。不要再找我了。”


    说完就要往外走。


    “哎，等等。”


    张宗耀老脸抽抽着，看着陈锋小心翼翼的说：“小陈啊，这个小瓶瓶……”


    “修仙灵液啊。”


    陈锋眨了眨眼：“你不是就要这东西么？”


    张宗耀看着手里的小瓶瓶：“这个……是黄色的？”


    “对。”


    陈锋点点头：“封存了估计得有个千八百年的。所以颜色有点发黄，没毛病。”


    张宗耀神情古怪：“还有点……沫沫？”


    “哦。”


    陈锋笑道：“在我的戒指里存放着，晃来晃去的，有点沫沫正常。咋地，你该不会以为……这是我的尿？”


    张宗耀：“……”


    脸上的表情都快哭了。


    陈锋洒然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老天师，有点勇气。就算它是尿，你也得喝下去。对不对？你只能赌一把。要么吐，要么延年益寿，再活个百八十年的。”


    说完，直接走到隔壁房间，敲了敲门：“端木语？”


    “来啦。”


    吱嘎！


    门开。


    端木语精神抖擞的出现在门口。


    看着陈锋喜滋滋的说：“锋哥？”


    “走，下山。”


    端木语眼神一亮：“去哪儿？”


    “回京。”


    “好，等我。”


    端木语立马兴奋的转身去收拾东西。


    这时，张宗耀也像是豁出去了一样，猛然打开瓶塞，将里面的液体一股脑的倒进了嘴里。


    喝了！


    陈锋身上的奇迹，不是假的。


    相信他的人品。


    这时，端木语已经背着包跑出来了。


    她看向一旁的张宗耀，正准备开口道谢时，突然发现张宗耀面色赤红，浑身扭曲。


    接着，一声长屁震彻云霄。


    噗！！！！！！！


    端木语浑身一僵。


    妈耶！


    堂堂老天师怎么能当众放屁？


    念头刚落，就见到张宗耀扭头撒腿就跑，裆部屁声连环。


    一股浓的发腻的臭味儿逆着山风扩散向四周。


    陈锋面色一变，也来不及解释，一把抓住端木语的手，也是扭头飞奔，向着相反的方向撒腿就跑。


    晚了得挨熏。


    ……


    一个多小时后。


    回京的飞机上。


    陈锋和端木语并排而坐。


    俩人低声闲聊着。


    陈锋因为心里有事，所以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


    聊着聊着，突然下意识的问了一句：“端木语，你生日是哪一天的？”


    端木语一愣，脸上有点热，小声问了一句：“你问这个干吗？”


    “打听打听。”


    “为什么打听这个？”


    陈锋扭头看着她：“就是好奇。不方便是吗？没事，我也是……一时发神经，呵呵。”


    端木语眨了眨眼。


    随即凑近一点，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生辰八字都说了。


    陈锋听完，拿起手机搜索了一下，结果心里一哆嗦。


    卧槽！


    端木语符合十二地支特殊生命体中的‘戌’时。


    陈锋呆住了。


    他扭头看着端木语，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就算退一万步来讲，为了姥爷和那些在乎的人，陈锋豁出去了，甘愿牺牲自己，可是十二个女人去哪儿找？


    端木语倒是符合。


    但你能拉着她一起去陪葬吗？


    凭什么？


    人家大好年华的，芳华正茂。


    甚至都没男朋友呢！


    陈锋连忙摇了摇头，用手抹了一把脸。


    太荒唐了！


    拯救世界？


    自己真特么伟大啊。


    旁边。


    端木语看着陈锋举止古怪，一时不知道他在干嘛，小心翼翼的伸手扯了扯他的衣服：“喂，你怎么了？”


    “哦，我没事。”


    陈锋连忙笑了笑：“就是……想到了一些很扯淡的事。”


    “什么扯淡的事？”


    “就是……”


    陈锋眨了眨眼：“想到了国外那些超英电影。那些超级英雄，每一次都能大公无私的牺牲自己去拯救世界。换了你，你会去么？”


    端木语好奇的问了一句：“你是认真的跟我讨论这个问题么？”


    “对，认真的。”


    陈锋仔细看着她：“我就想知道，假如有一天，有人跟你说，只有你才能拯救世界，你会牺牲你自己么？”


    端木语迟疑了片刻，随即摇头道：“我想象不出那种情况。也许，真到了那一天，我可能会做出选择。”


    陈锋点了点头。


    没说话。


    端木语则眸光涟涟的看着陈锋，轻声说道：“也许，为了我心爱的人，我也许会牺牲我自己。但一定得是我心爱的人，我甘愿为他牺牲一切。”


    陈锋：“……”


    这个答案，很残酷！


    ……


    几个小时后。


    飞机平稳落地。


    陈锋直接把端木语安排去了夏日芳华俱乐部，让赤璃安排好她。


    接着匆匆赶回公司。


    一进实验室。


    愕然发现白歌居然还在兢兢业业的工作。


    奇怪！


    自己不在，她都不去报仇了？


    现在洛家很乱套，洛震霆重伤，洛云卿也在医院躺着，洛研冰因为母亲的死而伤心伤神，这是最理想的报仇时间。


    结果她居然在实验室里工作？


    陈锋慢慢走到她身边，看着她神情专注的脸，忍不住问了一句：“你认真的在工作吗？”


    “咦，陈总，你回来了？”


    白歌扭头看了他一眼，接着继续盯着电脑屏幕，随口说道：“其实我也想休息的。但是，我在你给我的控制程序里，发现了一点……莫名其妙的东西。”


    “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


    “就是……不太合理的东西。”


    陈锋被吸引了注意力，看向程序界面：“哪里不合理？”


    白歌迅速进入后台，开始翻程序，一边翻一边喃喃道：“这个程序里面，隐藏了一个嵌套指令。这个指令，不太合理。”


    说着，手里的鼠标停住了。


    找到语句了。


    她指给陈锋看。


    陈锋瞄了两眼，随口问了一句：“这个指令有什么作用？”


    白歌轻声解释道：“当系统运行后，一旦开启系统，这个指令会悄悄篡改系统坐标和强度。只有一次机会，篡改之后，它就自我擦除。”


    陈锋：“……”


    心里突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