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队拍拍顾征铭的肩膀：“太好了，又可以有机会跟你并肩战斗了，相信有你的加入，肯定能大大提升我们的成功率。先吃饭，吃完你们也一起参与会议。”


    晚上十点，整座城市陷入夜晚的宁静。


    省城火车站西南角的棚户区昏暗狭窄，红砖旧屋夹杂着木头老房子，隐在火车站的热闹背后，像城市的黑影。


    一辆没挂牌的小车停在巷子口的街角，严队在驾驶位上，顾征铭副驾驶位置上。宋青青和小七坐在后排。


    几人都看向巷子里面，严队轻声交代：“这一片我们都布了人，现在有几十人盯着。就等着确认具体位置后，听我号令行动。”


    宋青青低声问道：“小七，你确认是在这个巷子里吗？”


    小七点了点头，眼神仍旧慌张：“就是这里，右边那条小路，尽头的那扇红色的门就是。”


    严队和顾征铭对视了一眼，顾征铭转头对着后排说道：“青青，你和小七待在车上，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下车，听到没有？”


    “好，你们小心点，注意安全，我们在这里等你们回来。”


    前面车门打开，严队和顾征铭下车勾肩搭背的往巷子里面走去。


    两人来到那个红色木门的房子面前停住脚步。


    就在这时，门里传出一阵嘈杂声，有人骂道：“死孩子，吃个饭都磨磨蹭蹭，小心鞭子抽你！”


    接着有稚嫩的哭声从门后飘出来。


    严队和顾征铭对视一眼，点点头，严队举着手在空中做了几个动作，周围开始有些轻微的动静。


    一瞬间，隐藏在周围各个位置的人全部朝着这个院子聚拢。


    顾征铭一脚踹开红色大门……


    “警察！不许动！”


    “所有人抱头蹲下，全都不许动！”


    “有孩子在里面！快进去看看！”


    里面屋门被撞开，里面是一个脏乱狭小的三间屋子，堆着破旧的东西、烂被褥和成堆的酒瓶，空气中夹杂着腐臭与霉味。


    三个男人和两个妇人想逃窜被当扬制服，屋内角落缩着几个孩子，脸上全是惊恐与呆滞，最大的不过十二三岁，最小的看起来只有五六岁。


    一个女孩缩在墙角，满脸泪哼，双手护着肚子：“别打我……我没偷东西。”


    “你们抓我们干什么？”一个被抓住的男子大吼：“我不不过是带着几个孩子讨饭——讨饭也犯法吗？”


    “还敢狡辩，你省点力气吧，待会回局里有的是时间让你说。”严队冷冷说道。


    “全都带回去，连夜审讯。”


    一阵忙乱之后，所有人都被安置到车上。


    宋青青和小七在车上待着，没有看见屋子里面的情形，但是听到撕心裂肺的大吼声，和孩子们的哭声。


    看到小七那惊恐的表情，宋青青把孩子抱在怀里：“别怕，小七，公安同志们在抓那些坏人，他们再也不能伤害你了。”


    “能把他们都抓到吗？不会跑不出吗？”


    “放心吧，叔叔们都很厉害的，而且人很多，坏人就是长翅膀都很难飞出去。”宋青青安慰道。


    又等了几分钟，顾征铭和严队两个人回来了，等他们上车后，宋青青问道：“怎么样？”


    “全都抓住了，三个男人，两个女人，还有八个孩子。”


    宋青青转头对小七说道：“你看我说的对吧？叔叔们很厉害的，不会让坏人跑掉的，这次小七帮助叔叔们抓坏人，可是立了大功了。”


    小七的表情缓和了些，没有刚才那惊慌的表情了。


    严队转头对小七说：“对呀，等这件事情结束，我们会开表彰会，会给小七发奖状的，小七可是帮了我们大忙了。”


    小七原本没神的眼睛亮了：“真的吗？叔叔。”


    “当然是真的了，我们先回局里，今晚还有得忙呢。”


    回到局里，宋青青帮助给孩子们处理伤口，每个孩子身上都有着大大小小各种新旧伤口，看到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宋青青只能在心里咒骂那些没有人性的人贩子。


    有个受伤比较重的小女孩，宋青青在帮她处理伤口时，那孩子突然扯了扯她的衣角，小声说：“姐姐，那些人是真的都被关起来了吗？我们真的不用回到那个地方了吗？”


    宋青青点点头：“嗯，是真的被抓起来了，公安局的同志会帮助你们找家人，把你们送回你们自己家。”


    “那个光头最坏……他说要是我们敢跑，就打死我们，上个月那个小云跑了，被他活活打死了……”


    宋青青猛然一怔，深吸一口气，将怒火压下。


    “你们现在安全了，再也不用怕了。”


    这一忙，就忙到了凌晨两点多钟，审讯室还在审问，严队把顾征铭和宋青青送到隔壁的招待所开了间房。


    “不好意思，让你们跟着忙到这么晚，嫂子，今天辛苦了，你们好好休息，明天中午我再来找你们一起吃中饭。”


    “嗨，我们兄弟就不说这些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顾征铭拍了拍严队的肩膀。


    “那我走了。”严队转身走出了招待所，他还不能休息，还得回局里等审讯结果，他们干刑侦的熬夜加班是常有的事。


    顾征铭和宋青青一大早从家里出发，忙活了一天，这会儿只想赶紧洗洗睡了，本来这会应该在火车上睡觉了。


    “青青，今天辛苦了，早点睡吧。”顾征铭掀开被子，里面已经被他捂暖和了，


    “我不辛苦，你才辛苦，又是抓小偷，又是去抓那些人贩子。想想那些孩子真是可怜。”宋青青摇摇头。


    “嗯，那些孩子不知道被他们抓来多久了，今晚应该能审出点什么吧，估计老严他们今晚应该是会通宵了。”


    公安局的几间审讯室里灯火通明，审讯员轮流审讯几人，开始都嘴硬，什么都不说，一直僵持着，直到下半夜开始熬不住了，其中两人先开口了。


    只要有人先开口，他们就有办法让其他人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