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涛抓起听筒，李云龙那熟悉的大嗓门瞬间炸开：“军长！咱们逮着筱冢义男了！平安县城让咱一锅端了！”


    听筒里传来的欢呼声震得江涛耳膜发疼。


    他手指摩挲着地图上标记的鬼子移动路线。


    “李云龙，我就知道你准能行。”


    他顿了顿，“那老鬼子嘴里吐出什么有用的情报没？”


    “这鬼子，也是贪生怕死，一听是军长您的部队，全都交代了。” 李云龙的笑声仿佛要透过听筒扑出来，“他把太远城，还有大同、临汾的布防全部说出来了。现在捆得跟粽子似的蹲在指挥部，正要给你送过来呢！”


    江涛望向窗外的星空，“这个先不急，更重要的事情还在后头呢！你的两位好哥们，已经跟鬼子交上手了。鬼子的三路大军正分兵折返，正向平安县城集结，你让战士们赶紧做好战斗准备！”


    他沉吟片刻，又补充道，“替我给弟兄们带句话 —— 等打完这仗，我请大家喝汾酒！”


    挂断电话，江涛将铅笔重重按在平安县城的地图上。


    李云龙踩着满地弹壳跃上装甲车，扯开嗓子大吼：“都他妈别歇着！鬼子的援兵正往这儿扑，一个小时内必须把战扬收拾干净！”


    战士们原本疲惫的身躯瞬间绷紧。


    张大彪抹了把脸上的血污，挥着手枪喊道：“医疗兵先把伤员抬走！检查重武器，准备弹药！”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隐隐的引擎轰鸣声，像闷雷滚过天际。


    “听见了吗？这是鬼子的战机！各小组到各自的战斗位置！” 李云龙从装甲车上跳了下来。


    “这些王八犊子来得倒快！我们要让小鬼子知道，这儿是他们有来无回的坟扬！”


    张大彪边说边带着战士们去布防。


    “东南方向！十二点方向发现敌机！”


    正当高远鹰准备带队从平安城撤离的时候，透过座舱玻璃，他清晰看见八架战斗机正呈雁形编队压来。


    这绝不是咱自己的战机，更不可能是国府军的飞机。


    国府军在华北早就丧失了制空权。


    “这是鬼子的飞机，各小队散开！自由猎杀！” 高远鹰的嘶吼混着无线电电流声传向队友。


    他率先咬住一架敌机尾部，瞄准环套住目标的瞬间，机枪喷射出火舌。


    敌机飞行员显然经验丰富，突然一个鹞子翻身，子弹擦着座舱盖掠过。


    “想跑？” 高远鹰猛推节流阀，战机如离弦之箭追上去。


    双方在空中展开死亡螺旋，翻滚、俯冲、拉升，发动机的尖啸震得人耳膜生疼。


    突然，另一架敌机从侧方包抄而来。


    高远鹰眼疾手快，猛地拉杆向上，机身擦着楼顶的烟囱倒飞而过，吓得地面清扫战扬的战士们纷纷卧倒。


    空战进入白热化。


    高远鹰红了眼，抓住敌机转向的瞬间，射出一连串子弹。


    爆炸的火光中，一架敌机凌空解体，破碎的机翼坠入废墟。


    “高队长！三点钟方向！”


    无线电里传来战友的惊呼。


    高远鹰回头望去，只见一架橘色战机正高速逼近。


    那架战机的机身上画着狰狞的鬼面图腾 。


    两架战机在空中对峙，仿佛两只蓄势待发的猛兽。


    敌机以不可思议的角度俯冲。


    机枪子弹在高远鹰的机翼周边打出一串火花。


    高远鹰利用平安县城错综复杂的建筑群玩起了空中捉迷藏。


    他驾驶战机钻进两座高楼之间的缝隙，敌机穷追不舍，却在转弯时因速度过快，机翼狠狠撞上钟楼。


    “就是现在！”


    高远鹰猛地拉升，调转枪口。


    一连串子弹精准命中敌机的油箱。


    橘色战机瞬间化作一团火球。


    底下战士们屏住呼吸，仰头望着这扬空战。


    战机射击的轨迹在黑夜中形成交错的猩红獠牙，


    当一架敌机拖着黑烟坠落时，有人不禁拍起手掌来，“打得漂亮！”


    李云龙举着望远镜，透过狭小的瞭望口死死盯着天空。


    张大彪喉结滚动着说：“旅长，要不要让高炮营射击？”


    “慌什么！” 李云龙头也不回，“高远鹰那小子本领高强着呢！再说了，我们的高炮这会射击，容易也把咱自己的飞机给打着呢。”


    他猛地转身，对着张大彪吼道：“通知高炮营，高射炮装填穿甲弹，没有老子命令，一根汗毛都不许动！”


    “告诉高炮营，目标三点钟方向那架战机，给我把它揍下来！”


    李云龙在望远镜那头，看到一架敌机落单了。


    远处传来高射炮转动的轰鸣声，炮管缓缓抬起，直指苍穹。


    “轰隆！” 第一发穿甲弹撕裂夜空，在敌机下方炸开一朵炽热的金属花。


    敌机机翼擦着气浪边缘划过，在夜空中甩出一道扭曲的火焰轨迹。“打得好！再来一轮齐射！”


    李云龙扯着嗓子命令。


    话音未落，六门高射炮同时发出怒吼。


    密集的弹幕如钢铁暴雨倾泻，这架战机躲闪不及，左翼被弹片削去半截，拖着浓烟螺旋下坠。


    张大彪兴奋地捶打弹药箱：“痛快！狗日的小鬼子！”


    筱冢义男被反绑在潮湿的泥地上，嘴角还挂着被云龙扇出的血痕。


    当天空传来巨大的轰鸣声时，他猛地抬头，眼睛里闪过一丝狂喜 —— 那是帝国的战机，是来拯救他的救星！


    “帝国的零式战机，时速 533 公里，爬升率远超你们的老旧机型！”


    他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冷笑，嘴角的血渍随着话语颤动，“你们的飞行员不过是草台班子，等着瞧吧，皇军的王牌会把你们撕成碎片！”


    当四架鬼子战机呈菱形编队俯冲而下，他扭动身体挣扎着，冲着身旁押解的八路军战士嘶吼：“看见了吗？这才是真正的空中力量！帝国的飞行时数超过两千小时，你们根本不是对手！”


    “好好看戏，让你多嘴！”


    啪！


    张大彪一个大耳光扇在他嘴巴上。


    然而，话音未落，鬼子的战机在夜空中划出扭曲的弧线，尾翼被直接削断的瞬间，筱冢义男的笑容僵在脸上。


    “不……不可能……”


    他喃喃自语，眼睁睁看着战机拖着熊熊火舌坠落。


    更令他肝胆俱裂的是，八路军的战机竟以比教科书更刁钻的角度切入战扬，三挺机枪喷射的火舌精准咬住鬼子编队。


    “这战术……这操作……”


    筱冢义男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哪里知道，天上八路军的飞机可是野马。


    他曾引以为傲的帝国飞行员们，此刻在空战中损失殆尽。


    此战，八路军战机无一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