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兮刚打完便破口大骂，“你他妈天底下男人都死绝了是吧？为了一个种马要死要活的。你有没有想过今天如果你从这里跳下去，陈晓伟下半辈子估计都会活在自责与内疚中，为了一个根本不值得的人你伤害所有爱你的人，你他妈太自私了。”


    这是江雨兮生平第一次说脏话。


    她实在太气了，气付瑞雪的不负责，气她的自私懦弱，更气她轻贱自己的性命。


    付瑞雪哑然，看了看江雨兮，又看了看陈晓伟，羞愧难当。


    “对不起、对不起……”


    她放声大哭，此刻估计能说的只有这三个字。


    雨滴逐渐稀疏，最终悄然停止。


    江雨兮泛红的眼眶蓄满了泪水，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躺在自己身下的付瑞雪，怒斥道:“还要闹自杀吗？再闹我就再打，反正都是死。”


    “不死了，再也不会死了，对不起小兮，对不起……”付瑞雪一把抱住她哭得撕心裂肺。


    半晌后江雨兮才回抱她。


    “不死了就好！”江雨兮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安抚道:“没事了、没事了。”


    乌云渐渐散去，阳光透过云层缝隙洒下。天空逐渐放晴，彩虹划过天际，


    身体像被放空，江雨兮眼前一黑瘫倒在付瑞雪肩头。


    “小兮……”


    迷迷糊糊中，江雨一听见杂乱的叫喊声，哭泣声。


    然后一个熟悉的声音灌入耳中，很焦急、很害怕，这是程也的声音。


    “哥～”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后，江雨兮便再无知觉。


    病床旁，医生沉声说道:“没事～就是太过紧张造成大脑临时性的缺血缺氧，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不过这么冷的天淋了雨我给她开些药以防感冒。”


    “谢谢医生～”


    “没事！”医生看了一眼床上的江雨兮，忍不住夸奖道:“她很勇敢呀！救了自己朋友一命。”


    程也冷着一张脸没有说一句话。


    医生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先走了，好好照顾她。”


    “好！”


    医生离开后程也坐在江雨兮身边，指尖轻轻拂过她额角的碎发。


    程也已经帮她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只是脸色还是有些苍白。


    他自言自语道:“我不想你当什么狗屁英雄，我只想你能好好待在我身边而已。”


    外面的门忽然被敲响，程也缓缓起身向门口走去。


    敲门的是付瑞雪和陈晓伟。


    陈晓伟:“也哥，兮姐没事吧？”


    “嗯！没事了，她还在睡！”


    程也堵在门口，根本没有请他们进来的打算。


    付瑞雪愧疚地对程也深深鞠了一躬，“对不起，是我害了小兮。”


    程也脸上带着薄怒说道:“既然觉得对不起她就好好活下去，这样的事情如果再发生我想应该再没人会那么奋不顾身的去救你了。命是父母给的，别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寒了他们的心，就当是重生了一回吧！”


    “我会好好活下去的。”付瑞雪眼底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程也点了点头，下了逐客令，“你们都回去休息吧！等她醒了我再让她给你们打电话。”忽然想到什么，他进去拿出一个保温瓶交给付瑞雪，“这是她来的时候给你带的，应该还温着。”


    付瑞雪把保温瓶抱在怀里，一阵温热隔着衣服蔓延到她心脏的位置，真暖～


    “谢谢！”


    送走俩人后程也重新回到床边，他脱下外套躺了下去，小心翼翼地把江雨兮搂在怀里。


    走廊尽头，两个身影朝着江雨兮的病房看去。


    楚落推了推身边的厉北，“不去看看她？”


    厉北无声摇了摇头，“她需要的从来不是我。”


    语气里透着无奈和失落。


    他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沉沦的，或许是在酒吧她靠近自己的时候，或许是那次去他们爱巢的时候，亦或许是第一次初见。


    总之结局都是一样的。


    楚落一只手撑着手肘，另一只手摸了摸下巴，有些惋惜地说道:“啧～这姑娘是真的帅，你看到她刚才救人的那一记滑铲没有，卧槽！简直了。”


    说完还不忘模仿一番，完全忘记了自己身上穿的是一条超短裙。


    “嘶～姐，你能不能注意一点形象？你穿的是裙子，不是健美裤。”


    楚落撇撇嘴，完全不拘小节地说道:“哎呀！你不说我还忘了今天穿的是裙子，难怪老感觉裆里透风。”


    厉北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简直无言以对，只能无奈摇头。


    “是不是很喜欢？”楚落问。


    换作以前厉北肯定会矢口否认，并且还会不屑的说只是玩玩而已，上了床是情侣，下了床是路人。


    现在却点了点头说道:“如果她愿意，我可以现在就娶她。”


    整个心都可以给她。


    “卧槽！弟弟，你他妈被夺舍了吧？”她后退一步指着厉北说道:“何方妖孽，立刻从我弟弟身上下来。”


    厉北打掉她的手，蹙着眉说道:“你就不能有一个正经女孩该有的模样？你这样谁敢娶你？”


    楚落竖起食指指了指天花板，“看到和男人在一起的下扬没有？不是死就是亡，你姐我还想多过几年呢！别说些不吉利的话。”


    “你……”看着她那嬉皮笑脸的样子，厉北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简直对牛弹琴。”


    楚落拉住他的手臂正色道:“弟弟，喜欢就去追呀！光明正大的追，或者使些手段也未尝不可呀！毕竟能陪你过完这辈子呢！”


    厉北眼底晦暗不明，他没有说话，但是表情却似乎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一辈子确实很远，何不放手一搏呢！


    ……


    江雨兮在医院住了一晚上，程也反复询问医生，“她真的都恢复好了？”


    医生不记得自己回答了几次，却依旧耐心地说道:“对的，现在就可以回家了。”


    江雨兮拉了拉程也的手臂，不解地问道:“哥，你问了很多次了。怎么了？”


    程也回头看他，眼底有些瘆人的寒意，江雨兮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脖子，总感觉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