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老实了
作品:《重生后恶毒作精他清醒了》 眼底却像冰海底下压着火山,快要爆开。
顶级alpha动手从来不拖泥带水,更别说这种刚才把他家omega名字挂嘴边,还敢提“故人”的年轻气盛的alpha崽子。
段行简被揍得一身狼狈,嘴角破了皮,眼角青了一块,身上落满了羽毛灰和土。
那只鸟现在老老实实,在一旁缩成一团,哀鸣一声,再也不敢动弹。
迟云庭收了手,站在花房门口,慢条斯理地掸了掸袖口的灰,
低声笑了一下,语气却薄凉,像匕首的利刃紧贴着段行简的脖颈过去,
“老实点,不然就不止揍你一顿这么简单了。”
听见迟云庭最后那句狠话,段行简直接翻了个白眼,
他人虽然被打得半条命都快没了,依旧嘴硬却不改本性,死撑着把满腹怨气咽进肚子里,心里还偷偷嘀咕着,
“你他……这叫‘不止揍一顿’?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按理说从花房屋顶那一拳开始,到刚刚自己信息素实体被踹回地面,
自己也顺带被补了个肘击,笼统加起来起码三顿半了!
而且是那种没有预警,毫无征兆,没提示的硬核暴力输出,
偏偏他还不敢直接把心里的腹诽说出来……
他真打不过迟云庭。
西边的小别墅里,
季眠正在灯光下修月季枝条,暖色调的玻璃灯洒下一地碎金,
把omega的睫毛都照得清晰,在眼睑处落下阴影,
换了件剪裁合体的白色短袖衬衫,袖口挽起到手肘,
露出一截细白如瓷的手腕,手里拿着园艺剪,正认真挑剔着一束颜色娇艳的月季,唇角微微嘟起,像在嫌弃这花开得不够漂亮,
只是月季再漂亮也不敌不过此刻的灯下美人。
季眠倒不怎么担心外头的动静,
迟云庭打不过?
开什么国际玩笑,季眠从没做过这种假设,
自家alpha可是3S级的顶级佼佼者,真打不过的话,
那季眠觉得应该是自己熬夜出幻觉了吧。
门却在下一秒被人一脚推开,砰的一声,
吓得旁边花瓶里的水荡出了一圈,在地上落了一圈水痕。
先走进来的是迟云庭,
神色淡淡,举止闲适,
仿佛刚才不是在花房外打一扬架,而是在楼下遛了个弯。
他上身穿着一件深灰色针织开衫,领口开得略低,
锁骨上还留有一道淡淡的红痕,像被什么小猫挠过一样,
不过男人似乎没想着遮掩,似乎特意露出来,摆明了想要炫耀,
倒衬得整个人克制又迷人。
迟云庭走过来,熟稔地一把将季眠搂进怀里,
低头在omega白净嫩软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动作轻柔,眉眼含笑,
哪里看得出刚刚要把人打到头破血流的凶狠。
“想没想我?”
迟云庭哑声问,语气放轻,嗓音像滑过的大提琴声,撩得季眠心头一颤,
omega眨了下眼,睫毛抖了抖,没说话,只是微微撇头,好奇看向迟云庭身后,
段行简拖着一身的伤跟进来,整个人灰头土脸,头发乱糟糟,嘴角还挂着点血迹,
表情十分复杂,年轻alpha刚经历了社会毒打但又不服气,脸上的表情太过精彩。
最后慢吞吞跳进门的,是那只雕鸮,肩膀宽,爪子厚,浑身羽毛凌乱,
眼神凶巴巴却又窝囊兮兮的,一进门还挺讲规矩地用翅膀把门轻轻带上了。
“啾!”它低低叫了一声,
像是在哀悼自己刚才被暴打时被抓掉的羽毛。
季眠皱着眉,眼神在那只鸟身上停顿了一下,雪白的侧脸在灯下映着光,
他看起来有些困惑,精致小巧的鼻翼轻轻耸动,omega像是辨别陌生来者的气味,
“这是什么?怎么还……多了只鸟?”
迟云庭笑了,眼角斜睨过去,不咸不淡给了他们一个眼神,
“是这人新带过来的。”
他一个眼神扫过去,段行简立刻站直了身子,雕鸮也缩起脑袋低鸣一声,
像犯错的孩子站墙角,这一人一鸟被拷打过后彻底老实了。
季眠瞧着他们的样子,挑了下眉,又低头继续摆弄自己的月季,
手里的月季花束刚修好,还带着露水的清香。
他抬眸睨了迟云庭一眼,纤长睫毛轻轻一颤,桃花眼里似嗔似笑,
接着把花束啪的一声拍在男人结实的胸膛上,花瓣颤抖,落下一片淡粉,
“迟云庭,你又欺负人了。”
声音清脆又绵软,带着一点娇气,教训的话外又带着礼貌性的批评。
这话当然不是单纯说给迟云庭听的,
语气分量拿捏得刚刚好,
像在外人面前微微谦让,嘴上点着自己丈夫缺点的omega,
只不过是给别人台阶下了。
段行简哪怕再怎么单纯,挨过几顿揍后也不傻,
他当然明白季眠这句“你又欺负人了”其实是说给自己听的。
迟云庭接住季眠拍上来的花束,
低头看了一眼,没说话,只是嘴角轻轻扬了下,
眉眼间的宠溺全藏在那一瞬的笑里。
迟云庭没多解释,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好解释的,
自己omega这话明显就不是和自己说的。
反正,不管他揍了几顿,季眠都只会心疼自己,
别人再狼狈,他的小omega的视线,第一瞬间只会落在他身上,
连花也只送给他。
季眠说完便垂下眼继续理枝剪叶,
侧脸雪白,唇微嘟,仿佛他只在意手里的花事,
却只用一句话轻描淡写替两个alpha之间的交锋打上句号。
段行简低着头,肩头和眉骨还沾着灰尘与血痕,
但被这句温和的话一敲,他胸口翻滚的郁气竟莫名消散大半,
被人递了梯子,连呼吸都顺了。
他抬起眼来,那双原本带狠气的眼睛因为水光折射,竟显出几分意外的清澈与单纯,
仿佛挨了一顿揍,反倒把心底的戾气打散了。
他舔了舔破了皮的唇角,低声道,
“……是我先闯进来的,抱歉。”
雕鸮在他身侧蹲着,低鸣一声,翅膀张了张,又慢吞吞收起,
自己主人都承认自己错了,它像是也叫了声承认错误。
迟云庭抱着花束,低头嗅了嗅月季香,淡淡“嗯”了一声算回应。
而季眠嘴角微微扬起,像小猫得逞地收起爪子,继续悠然修剪那朵月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