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她是你喜欢的人,她的事也就由你来操心吧

作品:《娇软人鱼太会钓,疯批排队要她抱

    上一个对她说出一辈子的人是裴商,江陆好像也说过,但她不太记得了。


    越绫没有回忆多久,抬眸看向沈烈,轻轻笑了一下。


    “我们当然可以做一辈子朋友。”


    温少虞追定定地看着她:“如果我想要的不只是朋友的一辈子呢?”


    “那答案可能不是你想听到的哦。”


    温少虞追问:“我想知道。”


    越绫语气平淡,说话时眼睛里甚至还带着笑意,却让温少虞浑身的血液都冷了下来。


    “我不相信,也不需要。”


    温少虞僵硬地站着,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手指神经质地来回磋磨了两下。


    其实说不上失望,因为心里早就有所预感,也做好了要打持久战的准备。


    只是每一次站在她身边,每一次跟她四目相对的时候,总会忍不住生出渺小的奢望,总是忍不住得意忘形。


    所以打破砂锅也想问到底,撞到南墙也不舍得回头。


    温少虞轻轻吸了一口气,而后露出与平时没什么差别的笑容,语气故作轻松。


    “你可真会伤人,我刚刚心都疼了。”


    原来人在真正难过的时候,连真心话也当笑话说。


    越绫听他语气随意,一颗心反而放了下来,也跟他开起玩笑来。


    “别怕,你跟我做好朋友,我一辈子都不会让你伤心。”


    说完后,越绫见沈烈还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便拿起一旁化妆桌上的玩偶,轻轻朝他砸过去。


    “沈烈,不说话在想什么?”


    手掌大的玩偶轻轻砸在温少虞心口,像让他觉出一种胸骨震颤般的痛楚。


    这痛楚在抬头看到少女充满信赖的眉眼时,攀升至顶峰。


    他慌忙移开视线,看到化妆镜中的自己。


    红发,口罩,来回躲闪的、丑恶至极的眉眼,忽然觉得不敢面对。


    “我、我要先出去了,发型还没有做好……”


    说着,他便转身离开了化妆间,背影竟然有些凌乱。


    越绫疑惑地目送他离去,开始复盘自己刚刚说过的话。


    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沈烈怎么是这个反应,奇奇怪怪的。


    她没有追出去,而是转过身看向化妆镜里的自己,手指缓缓摸到发尾,来回摩挲着。


    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越绫把发圈拿掉,把头发拆散了一些,又重新编回去。


    在快编到底时停下来,留下一段发丝。


    越绫喃喃自语:“……习惯真害人。”


    兜兜转转的,她最先学会的居然还是裴商那套编发方式。


    M国,疗养所。


    裴商半躺在床上,袒露着右边手臂,医生将针孔消毒包扎好,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转身退了出去。


    “这次辛苦你了。”


    裴商眼眸半阖,看向对面衣冠楚楚的男人。


    他年纪大约五十岁,五官仍然很清晰,可以看出年轻时英俊的轮廓,只是头发白得多,看起来沧桑而冷漠。


    裴商动了动那条又凉又麻的手臂,冷淡道:“说完了吗?”


    “说完了就滚。”


    因为失血过多,他脸色透出病态的苍白,反倒更显得眉眼漆黑。


    眉梢压下来,山根利落,鼻梁挺直,浓颜骨相极其具有冲击力,没有任何缓冲的余地,不近人情得厉害。


    裴远卿静默片刻,而后轻叹一口气。


    “……你的身体素质下降了,这次本预计抽血100,顾忌着你的身体,最终只抽了80。”


    “明明以前抽的更多,还记得吗?”


    裴商面无表情:“你确定要让我想起来?”


    “虽然我现在没力气,但弄死你还是绰绰有余。”


    裴远卿一点不生气,反而还微微笑了起来,似乎完全不在意亲生儿子要弑父这件荒唐的事。


    “在这个世界上,能让我死的,只有你母亲。”


    裴商的面容彻底冷了下来。


    “你真让我恶心。”


    话音落下,病房的门突然被人打开,着装整齐利落的黑衣人一拥而上,将裴远卿团团围住。


    裴远卿略一挑眉,没有问自己安排的人去了哪里,只抬眸看向裴商。


    他那位青出于蓝胜于蓝的好儿子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连语气都冷淡得可怕。


    “这附近有个庄园不错,你就到那边养老吧,父亲。”


    裴远卿笑起来:“我能问问吗,你忍了这么久,为什么选择此刻对我出手?”


    裴商淡淡道:“之前是我错了,我以为有你陪在母亲身边,她会好受一些。”


    “可昨天,母亲忽然清醒了,对我说了一句话。”


    裴远卿原本从容的神情突然变了,几乎有些急切地追问道:“她、她清醒了?”


    “她跟你说了什么?”


    裴商看了一眼急切的裴远卿,扯唇笑了一下,眉眼舒展,美得带出了几分妖气。


    “母亲说让你滚,你在她身边,她觉得恶心、反胃。”


    裴远卿的表情像被冻结了,原本被冷静睿智掩盖起来的苍老感也都尽数冒出了头。


    这一瞬间,他像一个失去妻子的可怜男人,多过于一个冷血无情的科学家。


    看着他好似失魂落魄的模样,裴商冷冷道:“你装什么?”


    “母亲变成这样,不是你一手促成的吗?”


    裴远卿沉默许久,才缓缓开口:“科学研究总要有牺牲,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懂。”


    裴商厌烦道:“等你死了我就懂了。”


    裴远卿:“……”


    这是完全不想跟他交流啊。


    “裴先生,请吧。”


    人在屋檐下,哪怕那屋檐是亲生儿子,该低的头也还是要低。


    裴远卿没怎么反抗,干脆利落地站起来,临走之前想起什么,忽然道:


    “你身边的那个姑娘,她曾经留了一管血在我这。”


    裴商忽然抬头,冷冽的目光逼视过来,竟让他这个亲生父亲都觉得难以招架。


    裴远卿继续道:“她的血液成分我亲自分析过,里头有种毒素很奇怪,连我也不敢保证对她自己的身体会不会有影响。”


    “不过,她既然是你喜欢的人,这件事也就留给你来操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