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疯子给四婶开开眼

作品:《真千金恶毒?但太子爷他老婆脑啊

    “你以为不是第一个,不是最严重的那个,就可以抹除自己的罪恶吗?


    你说得仿佛自己只是被大环境裹挟,被恶人逼迫才开始挥拳,但是一切不过是掩盖你自己罪行的借口罢了。”


    路杳杳愤怒的眼神直视着她,恨不得冲过去直接把她暴打一顿,就像当年她如何对谢鸢母子施暴一样。


    “你不对付对不起你,威逼你的父母兄嫂,因为你怯弱,你不敢反抗自己卖女求荣的原生家庭。也不敢对做尽坏事的陆皓天重拳出击,因为你舍不得依靠他得来的富贵权势。


    你的刀尖所向,从来都不是造成你悲剧的敌人,而是无辜弱者。


    其他人的所作所为不过是照见了你心中的恶,不要说得自己有多无辜可怜一样!”


    陆四婶因她这一番激烈的辩驳愣了一下,然后又笑出声。


    她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是因为我本身就是个恶人。”


    “但你觉得陆时野又算是好人吗?”她尖笑出声,扭曲的表情好似地狱中的厉鬼。


    “你知不知道,他才五岁就敢杀人了!”


    谢鸢和为了复仇,隐瞒身份故意周旋在陆家几个男人中的钟念虞不一样,她是正经和陆清岩恋爱后嫁进来的。


    作为他名正言顺的二嫂,陆皓天只敢口花花几句,找着机会动手动脚,也不敢太过强硬。


    可能是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得到。


    后来他竟然妄想勾引谢鸢和他心甘情愿地苟且。


    看着其他几个兄弟为了财产打得头破血流,陆皓天却每天围着谢鸢打转,陆四婶看得腻歪。


    为了给他们添把火,她收买了一个园丁去给谢鸢拍几张照片。


    然而她没想到那个男人居然真的动了色心。


    在谢鸢发狂和男人搏斗的时候,五岁的陆时野冷静地拿起燃烧着的烛台,狠狠戳中了他的后腰。


    事情闹大了。


    园丁被送去医院救治,经历了几轮手术,因为腰部受伤流血过多,身上又大面积被烧毁,没有救过来。


    陆老爷子打发了他家里一笔钱,将这件事情按下来。


    四房夫妻俩都被狠狠教训了一顿,收回了他们手中几个值钱的产业。


    陆四婶那段时间一直在做噩梦。


    梦见衣衫狼狈的谢鸢,地上焦黑的尸体,还有小男孩那双黝黑冷漠的眸子。


    陆时野从小就生得跟其他小孩不一样,聪明得可怕的同时,又像个没有感情的怪物,不哭不闹,看人的时候没有半分情绪,让人瘆得慌。


    那天那样的场景,看着满身是血,小脸面无表情的孩子,陆四婶突然生出了悔意。


    她怎么会变成这么可怕的人?


    陆四婶收了手,从此只是漠视他们母子,再未踏入过清竹园一步。


    陆皓天也老实了,主要他也莫名地怵这个小侄子。


    陆清岩在那不久就从国外赶了回来,带着林薇一起。


    他和陆四打了一架,又同意了和谢鸢离婚。


    可惜谢鸢是真倒霉,陆四婶不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反正谢鸢死了,陆清岩五脏六腑受损在医院躺了大半年,林薇也流产摘除子宫,只剩下陆时野一个健全人。


    陆时野的日子也没好过多久,陆清岩出院后和林薇结婚,刚刚失去母亲的小孩又落入了后母手里。


    再后面就是十岁那年他被林薇扔进山里,出来后被陆老爷子带到身边教养。


    数年后夺权,成为陆家唯一话事人。


    这个手上从小就沾血的侄子,这一路可以说是踏着尸山血海过来的。


    她讲着陆时野不为人知的过去,却没有从路杳杳脸上看到她希望看到的表情。


    惊恐,害怕,躲闪,逃避……


    不,她心中只有惊痛和怒火。


    “逼一个五岁的孩子拿起武器保护母亲,然后以此做把柄来攻讦他诽谤他,难道你以为你们很高尚吗?”


    距离够近了。


    她一个箭步猛冲过去将陆四婶大力掼倒在桌面上,另一只手打碎了她插花的花瓶,举起一片锋利的玻璃碎片,对准了她的脖颈大动脉。


    “告诉我,他在哪?”


    “咳,咳——”陆四婶艰难地咳了两声,腰撞上桌子发出一声痛呼。


    她盯着路杳杳发红的眸子,笑了,“我和你其实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你也讨厌自己出生那个家吧?一个温凌就够你解恨?我们也可以合作,我给你的,可以不比陆时野少。跟着那样危险的男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把自己折进去了,风险更小化不好吗?”


    “调查我?”


    路杳杳一只手横在她胸口压制她,另一只手上锋利的玻璃碎片从她干瘦的脖子移到她平静的脸上,又垂到她睁大的眼睛上方。


    “那你应该知道我是个疯子吧,精神病是不讲道理,不论得失的。”


    她的手在她眼上隔着几毫米比划,陆四婶终于露出一点惊慌的表情。


    “我知道你仗着外面有你的人,不怕我做什么。但我既然敢动手,就做好了今天走不出这里的准备。


    死么,也没什么可怕,对吧?”


    电闪雷鸣的夜晚,她姣好的面容像是暗夜里钻出的恶魔,眼里的疯狂席卷着风暴。


    “但是四婶你口口声声说活够了,看起来并不是真的那么想死呢。要不然,计划今天这一场做什么。


    你说得对,报复一个人,死了一了百了,半死不活才痛快。”


    她拿着玻璃片的手又靠近了一分,只要稍稍不注意,手一抖就能戳进她的眼睛。


    陆四婶僵硬得一动不敢动。


    “你们陆家的做事方法很合我胃口,你说,是你喊人更快,还是我戳瞎你的眼睛更快?


    从今以后,带着一双盲眼照顾两个废人,很般配的一家子不是吗?”


    “你疯了?你以为伤了我你能好好走出去。”


    她笑起来,笑得灿烂又放肆,“我说了啊,我不怕死。四婶没见过一个真正不想活的人是什么样子的,今天给你开开眼。”


    “啊!!!”


    她的手落了下来。


    陆四婶脸上流露出惊恐,闭上眼睛痛叫一声。


    然而疯子路杳杳并没有戳中她的眼睛,而是用力在她左眼角下划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血液顺着她干瘦的脸颊滑落,让她的身体也跟着颤抖。


    那种死亡的恐惧深深攫住了她。


    外面守着的人终于从雷雨声中分辨出女人惨叫的动静,不安地想要冲进来。


    陆四婶大喊一声,“别进来。”


    她死死握住路杳杳的手腕,身体努力向往后仰,可惜脑袋下面就是硬硬的桌板,她动不得分毫。


    她不怕死,却也不想真的变瞎。


    瞎了,那赢或者输,又有什么意义?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在这种可怖的僵持中,她终于精神崩溃。


    “我说!我说!”


    路杳杳松了手。


    陆四婶说了个地方,捂着眼角盯着她,扫了眼墙上的时钟,眼中带着恨和得意。


    “我劝你不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