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暴君
作品:《真千金恶毒?但太子爷他老婆脑啊》 可能是担心她受了惊吓,等她洗完澡出来,他还留在这里。
用那双划伤放血过的手臂接过毛巾给她擦头发,他温声道:“我还有点事要处理,你等下先睡觉。”
因为今晚这一波三折难得产生了点分离焦虑的路杳杳坐在沙发上抬头看他,“是要去处理四婶的事吗?我跟你一起。”
陆时野顿了下。
虽然知道她不是胆小软弱的人,但有些事他并不是很想让她亲眼看见,那些人还不配脏她的眼。
路杳杳却突然自己想到了什么,松开了抓着他的手。
“也可以,那你先去忙,我等你。”
陆时野用手摸了摸她因为洗完热水澡,重新变得温暖的脸蛋,“好好休息。”
他低下头,亲了亲她的唇。
“醒来我们就回家了。”
……
“是我低估了你。”
陆四婶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自嘲一声。
错以为他是一座可翻越的大山,就生出了妄念。
但她也不后悔,陆时野特意为她定制的,生不如死的日子她已经过够了。
陆时野没有回答,盯着眼前的监控屏幕,专注而认真,并没有在意陆四婶的自白或求饶。
画面里,是清竹园的监控,放的不是偏楼,而是路杳杳闯进来那一幕。
听见她那一番掷地有声的维护和愤怒的眸子,陆时野轻轻笑了。
那种全身发麻的爽感从心脏直升到头顶,人生中,也就一个小时前亲吻她那一会有同样的快感。
再看到她拿着碎玻璃威胁陆四婶要捅穿她的眼睛,逼问他的下落时,陆时野眼中也同样焕发出疯狂的光彩。
果然,他就说他们天生一对。
路杳杳就是上天给他定制的第二根肋骨。
孤独星球上的唯一一支玫瑰。
极度的愉悦,让那张常年不见表情的脸勾起柔和的弧度,“周宇,将视频拷贝下来给我。”
声音甚至还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
“陆总,视频已经发到你邮箱了。”
周特助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
陆时野心情很好地看了他一眼,“明天去财务提前领三倍年终奖。”
周宇努力压平翘起的嘴角。
“是。”
自说自话半天的陆四婶终于发现自己被忽视了个彻底。
脸上露出不忿的表情。
看完最后一点,直至路杳杳的背影完全从画面里消失,陆时野终于施舍地将目光从监控移到她身上。
“四婶是不是觉得自己孤家寡人,就算是死了也只是要命一条?”
陆四婶的心脏陡然绷紧,艰难出声道:“你什么意思?”
陆时野双手交叉在一起,漫不经心地搭在身前,“我家杳杳说得对,四婶心里不痛快,握着的刀尖却总找不准敌人。”
“不过没关系,”他笑了一下,“我会帮四婶挥刀。”
她激动地想要扑上前来,却被人死死拦住。
陆四婶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恐惧,“你想干什么?”
陆时野欣赏着她的慌乱,笑了,“只是看四婶娘家人实在凉薄,当年拆散有情人,如今又过河拆桥,直接跟家里的大功臣断绝关系,看不过去罢了。”
“四婶吃了这么大的亏,除了自艾自怜,也不肯骂他们一声,连这些年送出去的钱财都不收回一分,孝心可嘉,我这个做侄子的自然得替你讨讨公道。
你说贫民窟能容纳他们吗?或者东南亚更适合?”
“不!不行!不要!”她的眼睛里都要渗出血,“我做的事跟他们无关,你放过他们。”
陆时野淡笑一声,继续说下去,“四婶虽然不耐烦照顾自己的废人儿子,但是还是有颗慈母心肠,送他出国也打理得妥妥当当,却不知道他知道你的消息,连国内境土都不敢踏足。”
陆四婶猛然抬头,“你把时庭怎么了?”
陆时野动了动手指,“没什么,不过是按四婶的计划顺利将他送出国罢了,只不过在他登机前拦截了一点东西。”
比如他的身份,又比如他的财物。
一文不名的黑户在国外应该会过得很滋润,他也会派人特殊关照的。
至于她的丈夫陆皓天,陆四婶对他本来也没什么感情,那么他有幸留得一命。
当个植物人被吊着半口气,受着护工不怎么用心的照料,一直在病床上熬到自己的生命尽头。
陆四婶陷入了彻彻底底的绝望。
陆时野就像是个随心所欲的暴君,因为她的过错就残忍地诛连九族。
可她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就算平日里吵得多激烈,心里多少次恨不得对方去死,她也无法接受身边所有的亲人都因为她彻彻底底地坠入地狱。
她跪了下来,狠狠磕头不停。
“时野,求求你,放过他们吧。我错了,当年不该那么对谢鸢,不该那么对你,不,还有算计路杳杳,我不应该害她,是我自己内心卑劣,是我愚蠢自私,所有的错都在我啊,求你放过他们吧。”
“四婶说得对,错误确实在你。”
陆时野摸了摸自己的掌心,仿佛还带着她落吻的温度。
“听说你今晚为杳杳准备了件礼物,正好,我也不用去想回礼了。四婶准备的,就自己受用如何?”
既然不愿意被困在老宅做个活死人,那就真的带着全家一起去死吧。
陆四婶全身失去了力气,一脸绝望地看着他走远。
……
守在医院里算计着遗产的陆家人还不知道老宅发生的大事。
不过导致变天的人却步履轻松地打发了众人,满怀期待地回到房间。
只是,推门的一霎那,没有发现原本该在屋子里睡觉的人,他身上的温度骤然冰冷,染满风雨欲来的气息。
“她人呢?”
……
在战战兢兢的守卫的指引下,陆时野来到了清竹园偏楼。
原本令人望而生畏的小楼,此时灯火通明。
守在门口的几个人看到他,毫不意外地打招呼,“三少爷,路小姐在里面。”
他点头,站在门外看着里面驻足了一会,才推开大门。
屋内,偌大的房子,只有忙上忙下的路杳杳一个人。
好不容易洗得干干净净的小玫瑰,现在又变成了染满尘土,脏兮兮的模样。
原本的那些动物尸体,被她好好地收敛在干净的墙边,盖上了一块白布。
此时她正登着梯子,拿着把小铁锤在另一边墙上敲敲打打。
等相框落下来,她又爬下梯子,吭哧吭哧地将快一人高的大照片拖到客厅中央,堆积在一起。
察觉到门口吹来的大风,抬起胳膊擦汗的路杳杳蓦然回头。
“你来啦~”
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正好,我还准备去外面跟他们借火呢,带打火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