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进山狩猎鹿群!
作品:《七零:逼我下乡?搬空全家你哭啥?》 这一喊,比上工哨子还灵。
大人小孩,端着粥碗的,叼着窝头的,呼呼啦啦全往晒谷场涌。
晒谷场上用长条凳临时搭了个台子,挂着条大横幅。
“批斗破坏分子,维护集体荣誉!”
台子两边,立着白底黑字的木头牌牌,上头歪歪扭扭写着: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打倒偷公家财产的坏分子!”
胡大军叉着腰站在台上,脸拉得老长。
公社主任刘长河坐在旁边凳子上,脸色也绷着。
文工团的负责人也被请来了,坐在一边,脸上余怒未消。
台子底下,黑压压的人头攒动,议论纷纷,嗡嗡嗡响成一片。
“来了!押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嗓子。
人群立刻闪开一条通道,像被劈开的海水。
只见两个五花大绑的身影,被几个荷枪实弹的后生推搡着、踉踉跄跄地押上了台。
正是赵山河和王盈盈!
两人低着头,脖子上被挂了白纸糊的大牌子,上面用墨汁写着歪七扭八的字:贼骨头赵山河、害人精王盈盈!
名字上还打着血红的大叉叉!
王盈盈昨天精心梳的头发早就散乱得像个鸡窝,脸上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冲开了昨晚残留的劣质雪花膏,留下一道道污痕,眼睛红肿得像烂桃子。
赵山河更惨,浑身泥灰,裤子尿湿的那一片已经干涸成深色硬板,腰杆子彻底塌了,整个人灰败得像晒蔫的枯草。
文工团那边也把搜出来的赃物用绳子挂在他俩胸前晃荡!
底下人群顿时炸了锅!
“呸!就是这俩坏种!黑心烂肺!”
“偷文工团的东西!还栽赃给好人!缺了大德了!”
“看看那金线银号的!这都是公家的钱啊!”
几个民兵用力往下按赵山河和王盈盈的脖子,逼他们坐飞机。
就是弯腰九十度,头朝下示众。
赵山河软得像面条,噗通就跪下了,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我坦白!我有罪!我鬼迷心窍!”
“是我偷藏了银号!我想害黄云辉!我对不起文工团!对不起组织!呜呜呜...”
他语无伦次,哭得浑身抽搐。
王盈盈被按下去,还在嘶声尖叫,但声音哑得像破锣:“都是赵山河指使我的!”
“是他!是他让我栽赃黄云辉!赃物是他逼我藏的!跟我没关系!我是冤枉的!”
“放屁!”胡大军一拍桌子,震得茶缸子跳起来!他指着王盈盈的鼻子,吼声压过了喇叭。
“人赃俱获!铁证如山!还敢狡辩?”
“不是想害黄云辉同志吗?想让他蹲笆篱子吗?现在看看你们自己!臭鱼烂虾!就该批臭!批倒!再踏上一万只脚!”
“你们知道这是什么罪过吗?这是挖社会主义墙角!破坏革命友谊!让文工团的同志没法交代!让人家觉得咱们红旗分场出贼窝!丢的是全公社的人!”
胡大军的唾沫星子在太阳底下闪着光。
“大家伙儿想想!文工团同志大老远来给我们演戏,带来革命精神!”
“咱们呢?出了这样的臭虫!人家以后还敢来吗?咱们分场还要不要脸了?”
人群激愤起来:
“要脸!当然要脸!”
“打死这两个臭虫!”
“胡队长说得对!把他们批倒批臭!”
气氛到了最高潮。
民兵把状若死狗的赵山河和哭嚎嘶哑的王盈盈架起来,拖着在台上挨个角落转,接受四面八方的怒视和唾骂。
臭鸡蛋烂菜叶?那年头是浪费,可石头土坷垃管够!
小石头块子时不时就从人群里飞上台,砸在那俩货身上、腿上,引起一阵杀猪般的嚎叫。
批斗会开得如火如荼。
就在赵山河和王盈盈被唾沫星子和石块淹没,头都快低到裤裆里的时候。
胡大军的吼声在喇叭筒里炸响,像切换频道似的,瞬间把火力转向了另一个人。
“社员同志们!知青同志们!今天,咱们不仅要批臭这些害群之马!更要正名!更要表彰!表彰我们分场真正的功臣!维护了咱们红旗分场名誉的大功臣!”
人群的目光唰地一下,像探照灯似的集中到了站在台前、抱着胳膊看戏的黄云辉身上。
胡大军把手朝着黄云辉用力一挥:“就是他!黄云辉同志!”
“没有他!咱们分场就要蒙受这天大的不白之冤!”
“没有他!咱们就要被这两个黑心的坏分子污蔑!”
“没有他!咱们分场的好名声,就要被这些臭虫玷污!让人家文工团的同志怎么看我们?!”
“他!黄云辉!不仅用本事给咱们打野猪、交一等粮!更在关键时刻,戳穿了坏分子的阴谋诡计!维护了组织的纯洁!维护了咱们分场的声誉!挽救了文工团同志和咱们的宝贵友谊!”
胡大军声音洪亮,每一句都像大锣敲在社员们的心坎上。
“经过公社研究决定!授予黄云辉同志红旗分场优秀知识青年光荣称号!”
“奖励工分二百!奖状一张!”
“同时!鉴于他对分场做出的突出贡献,队里决定,额外批给他一片小塘边的自留地!往后自己种点啥,队里不干涉!”
话音未落,场下的喊声叫好声差点掀翻了天!
“好!该!就该这样!”
“云辉这孩子!好样的!”
“打野猪就是他!交一等粮也是他!现在又揪出坏蛋!功臣!大功臣!”
站在台下的黄云辉心里头那个美啊!
比一口气吃十块红烧肉还痛快!
他嘴角都不由自主地咧开了,露出两排白牙。
优秀知青!
二百工分!
关键是那一小片自留地!
那意味着啥?
意味着以后能光明正大地在自家地边上种点稀罕东西,换点零花钱或者改善生活!
这待遇,在分场绝对是头一份!
看着台上那两个面如死灰的玩意儿,再看看自己手里那张盖着大红公章的奖状。
黄云辉把奖状卷了卷,宝贝似的揣进怀里贴着心口的地方,咧着嘴嘿嘿直乐。
小样儿,跟老子斗?玩不死你们!
这奖励,舒坦!
......
批斗大会开完,王盈盈和赵山河就被公社民兵押走了,听说送去老远的农场劳改,没个三五年回不来。
红旗分场,总算清静了!
头顶上那片天,都感觉更蓝了几分。
黄云辉的日子,那叫一个顺溜。
自留地批下来了,就在小塘边上,土肥水足。
他抽空种了点稀罕菜苗,长势喜人。
那张盖着大红戳的优秀知青奖状,被他端端正正贴在土屋最显眼的墙上,谁来都能瞅见。
林晚秋那边,他跑得也勤。
俩人一起下地,一起收工,偶尔低声说笑几句。
她脸上那点苍白,被黄云辉看在眼里,心里头有点不是滋味。
这丫头,身子骨还是太单薄了,得想法子补补。
正好这两天休息,黄云辉和胡卫东一起打算去老林子这边转转。
看看能不能抓点鹿血,或者红头野鸡也行。
炖着给她补补身子。
天刚蒙蒙亮,寒气直往骨头缝里钻。
黄云辉和胡卫东裹紧了破棉袄,踩着咯吱作响的冻雪,一头扎进了老林子。
“哥,真能碰着鹿?这大冷天的。”胡卫东哈着白气,缩着脖子问。
他腰里别着把柴刀,背上扛着杆老洋炮,枪筒用破布包着。
黄云辉笑笑,摸了摸手里的五六半:“碰运气呗。晚秋那丫头脸白得跟纸似的,得弄点好东西给她补补。鹿血、鹿茸,都是顶顶好的玩意儿。”
“嘿,哥,你对林妹子可真是...”胡卫东挤眉弄眼。
“少贫!”黄云辉笑骂一句,抬手指了指前面一片背风的山坳子:“瞧见没?那雪地上的印子,新踩的!像是鹿蹄子印,还不少!”
胡卫东精神一振,赶紧猫下腰凑过去看:“哎呦!还真是!哥你眼神儿真毒!这...这好像是一群啊!”
两人立刻放轻了手脚,连喘气都压低了,顺着蹄印子悄没声地往山坳里摸。
刚绕过一片挂满冰棱子的枯树林,眼前豁然开朗。
胡卫东差点叫出声,被黄云辉一把捂住了嘴!
只见山坳底下,背靠着陡峭的石砬子,避着风,十几头梅花鹿正挤在一起!
公鹿头上顶着光秃秃的角座子,母鹿带着半大的崽子,正低头拱开积雪,啃着底下枯黄的草根儿和苔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