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妍，你这手工能力也太差了吧。”林柚看着单清妍手里那个奇形怪状的荧光棒装饰，忍不住吐槽。


    单清妍手里拿着胶枪，另一只手捏着一朵皱巴巴的小花，看起来十分无辜：“我已经很努力了好吗，谁让这个克拉棒这么难装饰。”


    她们现在坐在单清妍家的客厅里，茶几上散落着各种手工材料：彩色胶带、小贴纸、蕾丝花边、珍珠链条，还有几支黑色的应援棒。


    那些应援棒静静地躺在桌面上，菱形切面在灯光下反射着微光。


    顶部的球状物体包裹在透明亚克力壳里，看起来确实挺炫酷的，但也正因为这种特殊的造型，装饰起来格外困难。


    “你看人家网上的教程，多简单啊。”林柚举起手机，屏幕上一个韩国女生正在熟练地给克拉棒绑上粉色缎带，动作行云流水。


    单清妍瞥了一眼：“那是别人，我不行。我现在连剪个直线都剪不直。”


    “你以前不是美术生吗？手工应该很厉害才对。”


    “那是画画，不是这种精细活。”单清妍放下胶枪，揉了揉太阳穴，“而且我现在手抖得厉害，可能是最近睡眠不好。”


    林柚仔细看了看她的脸色：“确实有点憔悴，是不是又失眠了？”


    “嗯，昨天看GOING SEVENTEEN看到凌晨三点。”单清妍有些不好意思，“那期TTT实在太好笑了，我笑得肚子疼。”


    “你啊，真是没救了。”林柚摇摇头，重新拿起一支克拉棒，“来，我教你。首先要选对材料，你看这个缎带，太宽了肯定缠不好。”


    她挑了一条细一些的银色缎带，开始在棒身上缠绕。


    由于克拉棒的表面是菱形切面，缎带很容易滑落，需要格外小心。


    “要这样，贴着每个切面慢慢绕，不能太紧也不能太松。”林柚一边示范一边解释，“绕完一圈要用透明胶带固定一下。”


    单清妍在旁边认真学习，拿起另一支克拉棒开始尝试。这次她选了粉色的缎带，颜色倒是很清新，但缠绕的手法还是不太熟练。


    “哎呀，又滑了。”她懊恼地看着松开的缎带。


    “慢慢来，我刚开始也是这样。”林柚安慰她，“你看，现在至少比刚才好多了。”


    确实，虽然还是有些歪歪扭扭，但基本形状已经出来了。单清妍有了一点成就感，继续埋头苦干。


    “对了，我们还要准备其他应援物。”林柚放下手里的克拉棒，开始翻箱倒柜，“横幅、贴纸、小卡片什么的。”


    “横幅我们两个人举得起来吗？”单清妍有些担心。


    “不是那种大横幅，就是小一点的应援条幅。”林柚从包里掏出一块白色的布料，“我已经买好材料了，就是不知道写什么内容好。”


    单清妍想了想：“写什么比较好？我对这个完全没概念。”


    “一般就是写成员的名字，或者一些应援的话。”林柚在手机上搜索着，“你看，这些是别的饭写的，''SEVENTEEN最棒''、''我们永远爱你们''这种。”


    “感觉好羞耻啊。”单清妍捂脸，“我拿着这种横幅站在那里，会不会很奇怪？”


    “奇怪什么，演唱会现场大家都这样。”林柚翻了个白眼，“而且你不是说要彻底改变吗？连这点勇气都没有，怎么重新开始？”


    单清妍被她说得无言以对。确实，既然决定要去看演唱会，就应该融入那种氛围才对。


    “那我们写什么？”她问。


    林柚拿起记号笔，在布料上比划着：“要不写''SEVENTEEN是我们的青春''？”


    “太肉麻了。”单清妍摇头。


    “那''感谢SEVENTEEN治愈了我们''？”


    “这个还可以，但是会不会太长了？”


    “确实有点长。”林柚想了想，“要不就简单点，写''SEVENTEEN LOVE''？”


    单清妍点点头：“这个好，简洁明了。”


    林柚开始在布料上描绘字母，她的字写得很工整，看起来挺专业的。单清妍在旁边帮忙拉着布料，防止它移动。


    “柚柚，我有个问题。”单清妍忽然开口。


    “什么？”


    “我们到时候真的能听懂他们在唱什么吗？全是韩语啊。”


    林柚停下笔，看了她一眼：“这个问题问得好。要不我们现在开始恶补韩语？”


    “现在？演唱会下个月就开始了，能来得及吗？”


    “当然来不及学会韩语，但是至少可以学会几首歌的歌词。”林柚放下笔，拿起手机，“我教你几首他们最经典的歌，到时候可以跟着唱。”


    “你不会是想让我现在就开始学唱歌吧？”单清妍看着林柚那双闪闪发光的眼睛，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当然啊，不然到时候演唱会上你就只能干站着。”林柚已经开始在手机上翻找歌单，“先从简单的开始，这首《Very Nice》怎么样？”


    单清妍接过耳机，听着那首节奏轻快的歌曲。


    虽然听不懂歌词，但旋律确实很抓耳，让人不自觉地想要跟着摇摆。


    “这个韩语发音好奇怪。”她皱着眉头，“我觉得我学不会。”


    “你看，这里有音译版本。”林柚指着屏幕上的歌词，“舞驴内心恼驴，骂你抬马…”


    单清妍看着那些奇怪的音译，忍不住笑了：“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别笑，这是韩语的汉字音译，虽然看起来奇怪，但跟着唱就对了。”林柚清了清嗓子，开始示范，“舞驴内心恼驴～”


    她的声音还算准确，但配上那副认真的表情，莫名地搞笑。


    单清妍憋不住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笑，赶紧跟着学。”林柚拍了拍她的肩膀。


    单清妍试着跟唱，但韩语的发音对她来说确实困难。


    不过奇怪的是，当她开口唱歌的时候，林柚忽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定定地看着她。


    “怎么了？”单清妍有些不自在。


    “没什么，就是…”林柚的声音有些奇怪，“你的声音变了。”


    “变了？怎么变了？”


    “不是变不好，是变得…”林柚想了想合适的词汇，“变得更有味道了。”


    单清妍愣了愣。


    确实，刚才唱歌的时候她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声音似乎不像以前那样轻快了，多了一种说不清的质感。


    “以前你唱歌的时候，声音特别亮，就像清晨的鸟叫声。”林柚继续说道，“现在听起来更沉稳了，有种…怎么说呢，像是经历过什么的感觉。”


    单清妍想起大学时候，她总是宿舍里的麦霸，KTV里第一个抢话筒的人。那时候的声音确实很亮，很有穿透力，经常能带动全场的气氛。


    “可能是很久没唱歌了吧。”她有些不确定地说。


    “不是，”林柚摇头，“这种变化不是技术上的，是情感上的。清妍，你的声音现在有了故事。”


    这话让单清妍心里一动。故事吗？这些年她确实经历了很多，从意气风发的设计新星到被职场摧残的病号，再到现在重新寻找自己的路上。


    “再唱一遍，我想再听听。”林柚说。


    单清妍深吸一口气，重新开始那首《Very Nice》。这次她没有过分纠结发音，而是跟着感觉走。奇怪的是，那些看起来奇怪的音译词汇，在她的演绎下竟然有了某种韵味。


    “太好听了。”林柚听完后由衷地赞叹，“清妍，你应该去唱歌的。”


    “别开玩笑了，我又不是专业的。”单清妍摆手，但心里涌起一丝久违的成就感。


    “我没开玩笑。”林柚认真地看着她，“你知道吗？这是我大学毕业后第一次听你唱歌。”


    单清妍愣住了。是的，这些年她确实很少唱歌了。工作压力大的时候，她连说话都觉得累，更别说唱歌了。


    “那时候我们经常一起去KTV，你总是唱到最后一个，嗓子都哑了还不肯停。”林柚的语气有些怀念，“现在想想，那时候的我们真的很快乐。”


    单清妍想起那些美好的时光，心里涌起一阵暖流。也许，她真的应该找回那个爱唱歌的自己。


    “继续学别的歌吧。”她说，“既然要去演唱会，总得多会几首。”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她们一边制作应援物，一边学习SEVENTEEN的歌曲。《God of Music》的节奏感很强，《Home》很温暖，《Thanks》很感人。


    单清妍发现，虽然听不懂歌词的意思，但每首歌都有它独特的情感。有些让人想要跳舞，有些让人想要拥抱，有些让人想要哭泣。


    “这首《Don''t Wanna Cry》好好听。”她听着那首抒情的歌曲，忍不住跟着哼唱。


    “这是他们的代表作之一，很多人都是因为这首歌入坑的。”林柚一边缠绕着克拉棒上的缎带一边说，“你听这个旋律，是不是很抓人？”


    确实，这首歌的旋律有种魔力，让人听了就忘不掉。单清妍不自觉地跟着节拍摇摆，手里的应援棒装饰工作也变得轻松起来。


    “我发现一个问题。”她忽然说。


    “什么问题？”


    “我们现在学的这些歌，到时候演唱会上他们真的会唱吗？”


    林柚停下手里的动作，想了想：“应该会唱一些，但具体的歌单要到现场才知道。不过没关系，多学一些总是好的。”


    “万一他们唱的我们都不会怎么办？”单清妍有些担心。


    “那就跟着音乐摇摆啊，”林柚理所当然地说，“演唱会的重点不是要把每首歌都唱出来，而是要感受那种氛围。”


    单清妍点点头，觉得有道理。


    “对了，我们还要学一些应援口号。”林柚又掏出手机，“你看，这是他们的应援口号，''Say the name！''，然后观众要回应''SEVENTEEN！''。”


    “就这么简单？”


    “当然不止这些，还有很多。比如在某些歌的间奏部分，粉丝会齐声喊成员的名字。”林柚开始播放一段演唱会视频，“你听，这是《God of Music》的现场版本。”


    视频里，当音乐进入间奏时，整个场馆响起了整齐的呐喊声：“崔胜澈！尹净汉！洪知秀！”十三个名字被一个个喊出来，声音震撼人心。


    “哇，这么整齐？”单清妍被震撼到了。


    “是啊，这就是团魂的力量。”林柚的眼中闪着光，“你想象一下，几万人齐声呐喊的场面，那种感觉一定很棒。”


    单清妍想象着那个画面，心跳开始加速。她从来没有体验过这种集体的狂欢，想想就觉得兴奋。


    “但是我记不住这么多名字。”她有些担心。


    “没关系，到时候跟着大家一起喊就行了。”林柚安慰她，“演唱会现场的氛围会带着你的。”


    天渐渐黑了，她们的应援物制作也接近尾声。桌子上摆着两支装饰好的克拉棒，虽然谈不上精致，但看起来还算可爱。横幅也写好了，字体工整，看起来很有诚意。


    “还有最后一项工作。”林柚神秘地笑着，从包里掏出一堆贴纸，“我们要给自己也做点装饰。”


    “给自己装饰？”


    “对啊，脸贴、纹身贴，这些都是演唱会必备的。”林柚开始在贴纸堆里翻找，“你看，这个钻石贴纸多好看，贴在脸颊上一定很闪亮。”


    单清妍看着那些五颜六色的贴纸，有些犹豫：“会不会太夸张了？”


    “一点都不夸张，演唱会现场大家都是这样的。”林柚已经开始往自己脸上贴小星星，“你不装饰一下，反而会显得格格不入。”


    单清妍挑了几张比较素雅的贴纸，小心翼翼地贴在脸上。照镜子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看起来确实很有活力，就像要去参加什么盛大庆典的少女。


    “完美！”林柚满意地看着她们的成果，“现在我们就是合格的CARAT了。”


    “CARAT？”


    “就是SEVENTEEN粉丝的名字，t他们是钻石，我们是克拉。”林柚解释道，“因为他们说粉丝是互相造就的，同样的珍贵又闪亮。”


    单清妍心里涌起一阵暖意。被称为钻石的感觉，确实很特别。


    看着满桌子的应援物，她忽然意识到，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认真地为了一件事情做准备。不是为了工作，不是为了别人，就是为了自己的快乐。


    “柚柚。”她忽然开口。


    “嗯？”


    “谢谢你陪我做这些。”


    林柚笑了：“傻瓜，我们是闺蜜，这是应该的。而且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我也很开心。”


    “什么样子？”


    “重新有了期待的样子。”林柚认真地说，“清妍，你有多久没有这么期待过什么事情了？”


    单清妍想了想，确实很久了。自从工作变得糟糕之后，她就再也没有为什么事情真正兴奋过。但现在，想到即将到来的演唱会，她的心里充满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