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的门轻轻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嘈杂。


    崔胜澈端着几个小碗走回餐桌，蘸料散发着香菜和蒜蓉的香味。


    “澈哥，你刚才去哪了？怎么这么久？”权顺荣伸长脖子看向门口。


    “调蘸料而已。”崔胜澈将小碗一一分发，“你的，多加了蒜泥。”


    “哇，澈哥真的记得我们每个人的喜好。”夫胜宽接过蘸料，眼睛弯成月牙，“这就是队长的担当吗？”


    尹净汉夹起一片涮好的牛肉沾了沾蘸料，点头赞许：“香菜的量刚好。”


    “当然刚好，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崔胜澈在自己的位置坐下，拿起筷子。


    洪知秀试了试自己的蘸料，微微皱眉：“有点咸。”


    “你本来口味就清淡。”李硕珉在旁边插话，“要不要我给你重新调一个？”


    “不用，这样也挺好。”洪知秀摆手，“澈哥已经很用心了。”


    权顺荣突然停下筷子，望着崔胜澈：“澈哥，你是不是在外面遇到什么人了？”


    “为什么这么问？”崔胜澈夹菜的动作顿了顿。


    “你回来的时候表情有点奇怪，而且刚才一直在发呆。”权顺荣眨眨眼，“该不会是遇到漂亮女孩了吧？”


    包厢里瞬间安静了三秒，然后爆发出一阵起哄声。


    “哦！我们澈哥开窍了！”夫胜宽做了个夸张的表情。


    “快说快说，什么样的？”李灿也凑了过来。


    崔胜澈无奈地看着这群队友：“你们想象力真丰富。”


    “那你倒是解释一下，为什么心不在焉？”文俊辉调侃道，“平时你可是最专注吃饭的人。”


    “就是随便聊了几句而已。”崔胜澈试图转移话题，“赶紧吃，菜都凉了。”


    “什么叫随便聊了几句？”李硕珉不依不饶，“澈哥你这个反应很可疑啊。”


    包厢里渐渐热闹起来，十三个人围着火锅有说有笑，但话题总是不自觉地绕回崔胜澈刚才的“奇遇”。


    崔胜澈夹着菜，脑海里却浮现出刚才那个女孩的模样。粉灰色的头发在灯光下很好看，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紧张和小心。她道歉时的样子让人心疼，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却像是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一样。


    “哥，你又走神了。”李灿坐在他旁边，戳了戳他的胳膊。


    “没什么。”崔胜澈回过神，“就是在想明天的演出。”


    “紧张吗？”全圆佑问。


    “不紧张，就是期待。”崔胜澈笑了笑，“北京的CARAT们一定准备了很多惊喜。”


    “说到CARAT，我今天看到好多应援物了。”文俊辉兴奋地说，“在机场就看到有粉丝举着我们的应援牌。”


    “还有人跟着我们的车跑了好远。”徐明浩补充，“虽然危险，但真的很感动。”


    崔胜澈想起那个女孩粉灰色的头发，在灯光下闪着微光。


    她也是CARAT吗？


    “澈哥，你确定没事？”权顺荣凑近他，“感觉你今天话特别少。”


    “可能是累了。”崔胜澈实话实说，“最近行程太满。”


    “那早点回去休息吧。”金珉奎看了看时间，“明天还要彩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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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橘子酒店的房间里，暖黄色的灯光洒在两张床上。


    单清妍盘腿坐在床上，手机屏幕亮着，正在刷明天演唱会的相关信息。


    “你看这个座位图，我们的位置是vip座。”林柚凑过来，指着屏幕上的红点，“可前面了，能看得很清楚。”


    “舞台那么大？”单清妍有些担心，“确定能看清？”


    “放心，h还有大屏幕呢。”林柚安慰她，“而且你不是带了小双筒望远镜吗？”


    单清妍从包里掏出那个粉色的小望远镜，这是她临时买的，专门为了看演唱会。


    “感觉像在做梦。”她把望远镜放在床头柜上，“明天这个时候，我们就能看到他们了。”


    林柚突然跳起来，走到阳台拉开窗帘。


    工人体育场的轮廓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几盏探照灯正在调试，光束在夜空中划出弧线。


    “他们现在在那里面吗？”单清妍也走到阳台，看着那座巨大的建筑。


    “应该不在，彩排一般是下午。”林柚说，“不过工作人员肯定在准备。”


    夜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


    单清妍想起刚才在火锅店的那个瞬间，那个熟悉的香水味道。


    “柚柚，你说会不会真的那么巧？”她忍不住开口。


    “什么那么巧？”


    “就是…刚才在餐厅，我好像闻到了你说过的那种香水味道。”单清妍的声音有些不确定，“就是崔胜澈用的那款。”


    林柚愣了几秒，然后哈哈大笑：“清妍，你这是想他想疯了吧？那种香水用的人多了去了，怎么可能这么巧？”


    “我也觉得不可能。”单清妍摇头，“就是那个味道真的很特别，一闻到就想起来了。”


    “你这是传说中的''情人眼里出西施''，不对，应该是''粉丝鼻子里出偶像''。”林柚调侃她，“再这样下去，满街都是崔胜澈了。”


    单清妍被她逗笑了。


    确实，这种巧合的概率太小了。


    北京这么大，怎么可能真的遇到他们？


    “不想这个了。”她摇摇头，“明天能在演唱会上见到就够了。”


    两人回到床上，开始刷手机。


    林柚在看其他粉丝分享的应援攻略，单清妍则在看SEVENTEEN的视频。


    屏幕上，十三个人正在练习室里挥汗如雨，认真的表情让人看了就觉得敬佩。


    “他们真的很努力。”单清妍感叹，“为了给粉丝最好的舞台。”


    “所以我们也要用最大的热情去回应他们。”林柚放下手机，“明天一定要喊到嗓子哑。”


    单清妍点头，心里涌起一阵暖流。


    这种被期待包围的感觉，真的很久没有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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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奥创公司创意部的办公室里还亮着灯。


    王总坐在办公桌前，面前摊着几张设计稿，眉头紧锁。


    “这都什么玩意？”他看着手里的方案，忍不住爆粗口。


    自从单清妍离职后，整个创意部的产出质量直线下降。


    Linda虽然升职成了组长，但她的创意能力远不如单清妍。


    最要命的是，新来的实习生凌宇，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王总，这份提案您看怎么样？”Linda敲门走进办公室，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王总接过来扫了几眼，脸色更难看了。


    “这个创意我在哪见过？”他皱眉，“是不是抄的？”


    “没有抄，这是我们团队原创的。”Linda有些心虚，“可能是思路比较常见。”


    王总扔下文件：“常见？这叫老套！客户要的是新鲜感，不是陈词滥调。”


    Linda咬了咬唇：“那您的意思是？”


    “重做。”王总冷冷地说，“明天上午要交给客户，今晚加班也得做出来。”


    Linda脸色一白，但只能点头：“我马上安排。”


    她刚要出门，就听见王总又开口：


    “那个新来的实习生呢？让他也参与进来。”


    “凌宇他…”Linda犹豫了一下，“他今天和您的意见不太一致。”


    “什么叫不太一致？”王总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Linda回想起下午的场景，心里发憷。


    凌宇是个刚毕业的愣头青，王总按照老习惯想要压制他，结果那小子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反驳，还质疑王总的专业能力。


    虽然最后凌宇被批评了，但王总也没占到便宜，整张脸都气绿了。


    “他觉得您的修改建议不够创新。”Linda小心翼翼地说。


    王总的脸色变得铁青。


    自从单清妍走后，他就没有了创意来源，只能靠着以前的老套路混日子。


    但现在连个实习生都敢质疑他，这让他如何能忍？


    “叫他过来。”王总咬牙切齿，“我要和他好好聊聊。”


    Linda心里暗叫不好，但只能照办。


    十分钟后，凌宇敲门走了进来。


    他看起来很年轻，二十出头的样子，眼中还有初出茅庐的锐气。


    “王总，您找我？”凌宇的语气很平静，没有丝毫畏惧。


    “坐。”王总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我们谈谈你今天的表现。”


    凌宇坐下，背挺得笔直：“您请说。”


    “你觉得我的建议不够创新？”王总开门见山。


    “是的。”凌宇点头，“那个方案的思路太保守了，没有突破性。”


    王总的火气一下就上来了：“我在这个行业干了十几年，你一个刚毕业的毛头小子，凭什么质疑我？”


    “凭实力。”凌宇的回答简单直接，“年龄和经验不代表一切，创意需要的是新鲜血液。”


    王总被噎得说不出话。


    这个小子简直就是另一个单清妍，同样的桀骜不驯，同样的不知天高地厚。


    “你知道你这样下去的后果吗？”王总压低声音威胁。


    凌宇耸耸肩：“最坏不过是被开除，但我不会为了保住工作就放弃原则。”


    王总彻底被激怒了。


    但他也知道，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公司最近的业绩不好，上级已经开始质疑他的能力。


    如果再搞砸这次的案子，他的位置就真的危险了。


    “行，既然你这么有能力，那这个项目就交给你负责。”王总冷笑，“如果搞砸了，后果自负。”


    凌宇没有丝毫退缩：“好，我接受。”


    看着凌宇离开的背影，王总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拿起手机，翻到单清妍的联系人。


    犹豫了好一会，最终还是没有拨通。


    那个女人已经不可能再回来帮他了。


    而他，也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单清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