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南星迫切的点了点头：“是的，周伯伯，这酒对我很重要，我想要买回来，无论多少价格都可以，我可以想办法去凑。”


    周森指向对面的座位：“行了，别这么激动，也别站着了，我们坐着聊。”


    等钟南星和钟乐宁都坐下之后，周森也不卖关子了，从随身带的箱子里，取出一个玉瓶。


    玉瓶玉质通透，隐隐可以看见里面的水光波动。


    钟南星眼前一亮，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周森。


    周森在她期待的眼神中，温和的将玉瓶往前一推：“卖给你。”


    钟南星紧紧把握住灵酒，高兴的说道：“周伯伯，您给个价。”


    周森笑着摇了摇头，“此物无价，我也只是一个中间人，无法出价。”


    “中间人？”钟南星诧异的问道。


    “是啊，工作了一辈子，临了退休了，又因为这瓶酒，被返聘了。”周森有些苦笑。


    他自然是愿意为特管局做些什么的，不过一想到，他好不容易退休的逍遥生活，就这么结束了，也总是会有些不甘。


    周森继续说道：“一开始，有人委托我，去你父亲那里求酒，让我自主定价，随意谈判，价格几乎没有上限。”


    看着钟南星手中的玉瓶，周森嘴角带了些自得的笑意：“各种优越的条件，只为从你养父那里求得一瓶酒。别人做生意都是漫天要价，坐地还钱。我是求酒的人，自然一开始也不会将所有的筹码都摆出来。


    所以，一开始，我只放出了所有筹码之中，最基础的一个。


    我在等你养父提价谈判呢，结果你养父既然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为了最微弱的一块筹码，将三瓶酒都卖给了我。”


    周森叹了一口气，他和钟耀文并不是好友，只是同在一个商业环境圈内，难免会有各种交际，遇见了总能聊上几句。


    但他没想到，一个人的目光能力能浅薄到如此地步。


    即使他完美的完成了任务，也不得不为钟耀文惋惜。


    钟南星诧异的听完周森的话，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她没有想到，在她过去二十三年的人生中，如同高山一般威严不可逾越的养父，跳出这个圈后，才发现他只是一个小山包，既目光短浅，又自以为是。


    周森感慨完，继续说道：“这事是我的不对，这三瓶酒对我的诱惑力太大了，我并没有抵抗得住，顺势全都接收了过来。是我贪心了。”


    周森诚恳的道歉。


    他的贪心他并不否认，接过灵酒之后，他就已经意识到，其中有一瓶并不是钟耀文夫妻的。


    但他依旧无法拒绝。


    当时的他没有想到，他竟然还有主动将灵酒送回来的那一天。


    听到周森的道歉，钟南星连忙摇头：“不不不，这不是周伯伯的错，一个愿买，一个愿卖，怎么能算是周伯伯的错呢！”


    “错不错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不重要了。”周森笑着说道：“重要的是，委托我的人，又委托我，将这瓶本属于钟老夫人的灵酒，还给你。”


    钟乐宁面色平静的说道：“既然是属于钟老夫人的灵酒，为什么不直接还给钟老夫人呢。”


    反而将酒交给钟南星，居心不良。


    钟乐宁抬眸认真的看着对面的人。


    周森在钟乐宁凌厉的目光中，面色如常：“自然是因为，送给钟老夫人，达不成我们的目的。”


    钟乐宁跟着询问道：“那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周森从会议桌上拿出两个杯子，依次倒入半杯矿泉水。


    他双手向前推着一次性杯子，直至停在两个女孩面前，“当然是，为了你们。”


    “为了我们……”钟乐宁缓缓的重复，突然嗤笑一声，她靠着座椅冷笑：“是为了我们？还是为了钟南星的亲生父亲？”


    周森欣赏的看着对面警惕聪明的女孩，不过，这一次对方猜错了，他温和而又坚定的说道：“当然是为了你们。”


    虽然是因为云道庄，你们才特殊。


    但既然已经特殊了，那么在特管局的心中，钟南星和钟乐宁在长远的利益看来，比云道庄和塞西尔都更加重要。


    只不过云道庄和塞西尔的危险程度更高，他们会更加关注。


    钟乐宁依旧质疑：“是吗？”


    “当然是。”周森为两个女孩解惑：“你们既是我们的同胞，又是特殊的存在，你们的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还回一瓶灵酒，就能得到你和南星的好感，这种事情，不是有利无害吗！”


    钟乐宁眼神微眯，可不赞同：“你凭什么认为会获得我们的好感，或许，是坏的印象也说不定。”


    周森摇头：“我并没有想通过欺瞒你们，而得到你们的好感，还将你们想要的东西送了过来，你没有怎么回，对我们有坏的印象。”


    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最重要的是，你们有一颗爱国之心，这一点，弥足珍贵。”


    爱国之心？


    钟南星下意识地抚摸自己的胸口，她当然有，一个人怎么能不爱保护她长大的国家呢！


    钟乐宁也垂下了眼眸，不再与周森眼神对视。


    作为一个孤儿，她能平安长大，受过这个国家很多的关怀帮助。


    她无法不爱这个国家。


    周深眼中闪过一抹笑意。


    女孩子还是太年轻了，就凭这就想质问他，他没退休之前，可是要天天跟那些商圈老屋里打交道的，能被一个小女孩质问住？


    钟乐宁太年轻，就算聪明，也没有足够的阅历，被他一句话就拿捏了。


    他们这些人会别有用心，难道这个国家也会吗？


    钟乐宁听懂了周森的言下之意，不再说话。


    钟南星并没有听懂周森的言下之意，但她还是点头，看向手中的玉瓶，说道：“周伯伯，你说的对，那么，我需要付出什么，才能得到它？”


    周森摇头:“我说过了，这酒无价，所以你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我只是来还酒的，不是来掠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