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回翼国
作品:《带球跑四年,她被当朝太子抓住了》 “太子皇兄。”
苏冥卿睁开眼,“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都知道了,二皇兄被俘,北烬又来和亲书了,太子皇兄,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和亲一事我是自愿的,你就尽快回书答应吧。”
“你知道和亲意味着什么吗?”苏冥卿直直看着她。
“我知道。”苏冥心微微垂眸,“离开黎阳国,可能此生再无归来之日,也没了母后和太子皇兄的庇护,我只剩下自己。”
这些她都能接受,她只要知道,黎阳国所有人好好的就行。
“不,你不知道。”苏冥卿面无表情,“北烬太子,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吗?一个踏着兄弟血肉上位的太子,暴戾狠辣,冷心无情。”
虽说现在还是太子,但实际上,北烬早就在他的掌控之中,皇位上的那位不过是个摆设。
对比北烬太子,苏冥卿简直可以自称菩萨。
这样一个人,她若是嫁过去,估计尸骨无存。
苏冥心无奈一笑,“太子皇兄,他哪里有你说的这么可怕?”
不过是喜欢像太子皇兄一样冷着脸,不喜欢说话,总是爱皱眉头,看起来很凶罢了。
苏冥卿抬眸看着她,目光微眯,“你见过北烬太子?”
“啊?”苏冥心眼神闪了闪,有些心虚,“那、那什么,和先生曾去了一趟北烬,可、可能见到过吧?”
苏冥卿看着她不说话。
苏冥心默默低下头。
“你在外欠的情债?”
“怎么可能?明明是他不要脸,一直追……追着……我……”
苏冥心猛地捂上嘴巴,睁大眼睛无辜地看着她皇兄。
这该死的嘴巴,怎么就秃噜出来了?
另一边。
沈唯兮也得知了消息,原本准备多留一天的她,决定马上就走。
她先去看了代代,然后给苏冥卿留了封信,直接离开了。
选择不见他直接离开,是怕走的时候她自己舍不得,他也更难过。
还不如狠心直接离开。
这次沈唯兮独身一人离开,没有带任何人。
昭明卫这边,她嘱咐明莺暗中守护代代。
绛珠打理东宫,而知棠则是离开京城,回去药王谷。
在沈唯兮离开的当晚,苏冥卿就知道了。
他坐在了两人的寝殿里,整夜未眠。
几日后,黎阳国给北烬回书,答应联姻。
半个月后,北烬接亲队伍来到黎阳国,扬面浩大。
出了京城,苏冥心突然让队伍停下。
她一身大红色喜服,下了车辇,回头看向城墙,眼眶突然红了。
苏冥卿和皇后站在城楼上,目送着她。
此去经年,许是再也不见。
母后,皇兄,保重!
还有,他……
或许这是最好的结局。
今日起,她便将他踢出心间,从此她也要开始新的生活。
泪像是珍珠一样,一颗颗往下掉。
苏冥心一咬牙,转身上了马车。
“走吧。”
再见!
又过了十几日,四公主和亲北烬国的消息传开。
正在和叛王势力交战的周令然也得知了消息。
一时间有些晃神。
“快,快来人,周世子受伤了,叫军医……”
周令然完全没感觉到痛,只是觉得眼前所有东西都在旋转。
他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世界陷入了黑暗。
……
一个半月后,快马加鞭,沈唯兮终于踏入翼国国都。
一路上经历不少刺杀,她就知道,这一趟翼国之行,怕是不平静了。
皇城大门。
金甲侍卫沿御道两侧肃立,气势逼人。
宫御霄负手立于城门之上,金色龙袍被风吹得翻飞不止,身体却是纹丝不动。
他面容冷峻,眉宇间是经年累月积攒下的威严与戾气,那双鹰隼般的眼睛微微眯起,望向远方黄土泱泱的官道。
“陛下,公主的车驾已过眉阳河,再有小半个时辰便到。”大内总管刘德安躬身禀报。
他声音压得极低,生怕惊扰了这位喜怒无常的帝王。
宫御霄没有应答,只是下颌线条绷得更紧。
近二十二年了,她也该有二十一了。
想着查到的消息,他的目光泛着冷光。
该死的沈家,居然敢如此对待他和她的血脉!
他必定踏平黎阳国,把沈家所有人挖出来鞭尸!
“陛下,风大,不如……”
“闭嘴。”宫御霄冷冷打断刘德安的话,目光如刀地瞥他一眼。
刘德安立刻噤若寒蝉,退后三步弯着腰,不敢再言。
城墙上气氛冷凝,随行的大臣们个个低眉顺眼,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谁能想到,失踪二十几年的太子妃,居然育有一女。
但,真的是陛下的血脉吗?
所有人都心底怀疑,但不敢妄言。
若这位是真公主,翼国的局势,怕是要大变了。
那几位被推出来备选太子的世子,怕是要希望落空了。
都是人精的一群大臣,心里千思百转,面上却是没有任何变化。
马蹄声由远及近,尘土中渐渐显出一队人马。
为首的是一辆朴素的青帷马车,-车帘随着马车前进而微微颤动。
宫御霄的指尖在袖中微微颤抖。
他转身快速走下城墙,步履匆匆,甚至有些踉跄地来到城门前。
刘德安及一群大臣心惊地跟在身后。
这么多年,难得见陛下失态了。
“吁——”
随着声响,马儿停了下来。
马车帘幕微动,一只素白的手探出,轻轻拨开帷帐。
然后,一张绝美的脸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宫御霄的脚步猛然顿住。
他目光怔怔地看着那眉眼,心底剧烈翻滚。
阿梦……
像,真是像极了他的阿梦。
沈唯兮避开搀扶的人,自己跳下马车,往前走了几步,抬眸看着面前眼眶微红的男人。
张了张嘴,不知道喊什么,她又闭上,良久后,屈身道了句:“参见皇上。”
无论如何,礼还是要带上。
宫御霄只觉得胸口如遭重击,一股热流直冲眼眶。
他死死咬住牙关,下颌绷出凌厉的线条。
多少年了,自从阿梦失踪,他就再未流过一滴泪。
可此刻,面对这张与她八分相似的面容,他竟险些失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