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十五章
作品:《死而复生在我娘武则天称帝后(探案)》 长安酒肆可以赊账,也许肉包摊的老板也愿意先赊给她一个肉包呢。
“好嘞!三文钱!”摊主麻利地包好一个皮包馅大的肉包递过来。
季琢玉尴尬地僵在原地,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我……我的钱袋好像被偷了……您看,能不能……”
摊主脸上的笑容立刻淡了,上下打量她一眼,带着市井的精明:“姑娘,小本生意,概不赊账的。要不……让您家郎君来付?”
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瞟向巷口。
季琢玉顺着他的目光回头,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什么狗屁郎君!
崔恪那墨绿色的身影,不知何时竟不远不近地跟了过来,正站在巷口,阳光给他挺拔的身影镀上一层金边,让他脸上的神情显得更加莫测。
他凝视着季琢玉,脸上看不出表情,眼神淡淡的。
“他不是!他不是我郎君!”季琢玉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立刻尖声否认,羞愤交加。
她这辈子就是不嫁人,也不会嫁给崔恪这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摊主一副“我懂得”的表情,那位俊俏的郎君虽未跟她并排走,却一直跟在她身后不远处,眼睛就没从她身上挪开过,眼里柔情似水,这二人不是闹别扭小夫妻还会是什人?
摊主呵呵一笑:“姑娘别恼,夫妻哪有隔夜仇?拌个嘴而已。让郎君付了钱,正好和好嘛。”
他显然把崔恪当成了追着生闷气娘子出来的夫君。
“说了不是!”季琢玉气得跺脚,小脸涨红,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就在这时,崔恪不紧不慢走了过来。
他自然也听到了摊主的话,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但并未解释。
他伸手探向自己腰间,眉头倏然锁起,怎么他的腰间也是空空如也。
他今日进宫述职后便舍换了常服,直接寻来,竟也忘了带钱袋。
崔恪的动作顿住,看向摊主:“店家,在下亦未带钱物。可否……”
“哎哟喂!”摊主这下脸彻底垮了,“两位贵人,小店小本经营,真没赊账这一说!这肉包都包好了……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他为难地看着手里的肉包。
季琢玉肚子咕噜咕噜的叫,盯着摊主手里的肉包,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她看着摊主身后堆积如山的脏碗碟,一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带着恶作剧般的报复快感。
“老板,”季琢玉深吸一口气,指着那些碗碟,声音故意拔高,“钱我们真没有。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和我夫君帮你把那些碗碟洗了,抵这肉包钱,如何?”
她说完,挑衅似的看向崔恪。
他既然不否认是她的夫君,白白占她的便宜,那就跟她一起洗碗吧。
堂堂大理寺少卿,绯袍玉带,去洗碗?她倒要看看他如何应对!
崔恪显然没料到她会提出这个建议,深潭般的眼眸第一次清晰地闪过一丝错愕,错愕的并非是洗碗这事,而是她方才口中提到的几个字。
我和我夫君……
他心悸一动,像是被人用手攥住了心,五指蜷缩用力,并不窒息,而是温暖的包裹感。
季琢玉得逞似的挑了挑眉,见崔恪一脸错愕,就知道他肯定是不愿意的。
他出身显赫,身居高位,何曾做过这等粗鄙之事?
摊主看看季琢玉,又看看崔恪那身价值不菲的衣料和通身的气派,再看看那堆油腻的碗碟,犹豫了一下,似乎觉得这买卖也不算太亏。
“这……洗倒是行。但得洗干净,不能打碎!打碎一个赔十文!”
“好!”季琢玉一口答应,然后挑眉看向崔恪,嘴角勾起一抹恶劣的弧度,“崔大人,您方才不是说职责所在吗,帮助长安城中的百姓,应该也是您的指责吧,您不会眼睁睁得看着我一介弱女子饿肚子没饭吃吧。”
她特意强调了“大人”二字,故作可怜地眨巴眨巴眼睛。
崔恪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下颌线绷得死紧。
他看着季琢玉眼中那毫不掩饰的促狭和报复,又看看摊主虎视眈眈的眼神和那堆散发着食物残渣气味的碗碟,胸口那团滞涩感翻涌而来。
他几乎想拂袖而去。
但目光扫过季琢玉因为气愤和饥饿而微微发白的脸,还有她眼中那点强撑的倔强。
罢了。
崔恪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无奈的妥协。
他一个字也没说,默默地卷起了墨绿色圆领袍服那昂贵丝缎的袖口,露出线条紧实的有力小臂。
大步走到水盆和碗碟堆旁,拿起一个油腻的粗陶碗,动作生疏却异常坚定地开始清洗。
季琢玉看着他真的弯下腰,那双执掌刑狱、批阅奏章的手,此刻浸泡在浑浊油腻的洗碗水里,笨拙却认真地对付着碗壁上的顽固油渍,心头那股恶气突然就泄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滋味。
她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
不,一点都不过分,他纵容那群西突厥人活着,阻止她给红绫报仇,让他洗个碗都是便宜他的了。
季琢玉脸色恢复平静,默默走过去,拿起一个碗,开始清洗。
两人并排站在油腻的摊子后面,一个墨绿色锦袍,一个粉裙银钗,沉默地洗着堆积如山的碗碟。
阳光照在崔恪紧绷的侧脸上,他紧抿唇线,平静的像是一潭死水。
季琢玉则故意把水溅得高些,偶尔“不小心”把脏水甩到崔恪干净的袍角上。
崔恪只是眉头皱得更紧,手上的动作却不停,甚至在她差点打滑时,不动声色地用手臂挡了她一下。
不知洗了多久,碗碟终于见了底。
摊主检查一番,还算满意,挥挥手:“行了行了,肉包拿去吧,以后可别忘带钱了!”
季琢玉抓起那个已经有点凉了的肉包,看也没看崔恪一眼,转身就走,脚步飞快。
崔恪放下卷起的袖子,昂贵的丝缎袖口已经沾上了难以去除的油污和水渍。
他看着季琢玉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湿漉漉、带着油光的手,生平第一次,感到了某种难以形容的狼狈。
他掏出一块素净的帕子,擦拭双手,眉头紧锁,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季琢玉咬着凉掉的肉包,走在回去的路上,心里五味杂陈,既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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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复的快意,又有点莫名的烦躁。
这肉包一点都不好吃,她想要扔了,转念一想,洗了那么多碗,扔了可惜,还是一口一口吃下去吧。
刚拐进自家铺子所在的巷口,便听见几个街坊聚在巷子口的大槐树下,正压低声音议论着什么,神色惊惶。
“……听说了吗?关在大理寺狱里那几个闹事的西突厥人,昨儿全死了!”
“啊?死了?怎么死的?”
“说是想杀崔大人,结果被崔大人反杀了……还没移交给鸿胪寺就被当场格杀了!”
“嘶……这么凶险?意图杀害上官?那真是死有余辜!”
“谁说不是呢!不过……一下子全死了?也真是……”
意图杀害崔恪?反被杀?
季琢玉的脚步猛地钉在原地,嘴里的肉包瞬间没了滋味。
那几个人都被崔恪杀了,她方才见到崔恪,他什么也没说,就好像没发生这件事。
一股寒意,毫无征兆地顺着她的脊背爬了上来。
那几个西突厥人也是疯了,竟然敢跟崔恪动手。
他们奸杀红绫没人在意,意图杀害大唐四品官员,却不是小事,闹得人尽皆知,陛下知晓此事,也会觉得他们确实该死。
鸿胪寺那边没领到人,只能自认倒霉,谁让这群西突厥人没眼力见,在牢狱中对崔恪起了杀心。
崔家三代为官,崔太傅致仕多年,仍保留太傅的头衔,享太子太傅待遇,虽没有实权,却受陛下尊重。
崔恪的父亲崔世茂崔知州,那可是高宗钦点的状元,即便是跟武后在朝堂之上争论到面红耳赤,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斥责武后,武后都没有要杀他的意思,只是将他贬到岭南当知州。
换做旁人,早就满门抄斩了。
崔恪是崔太傅唯一的孙子,又是嫡出长孙,身份何等尊贵,他若是有什么闪失,崔太傅怕是要亲自进宫问陛下要个说辞的。
季琢玉回到后院,随手将装着短剑的布包扔在石桌上,她坐在石凳上,忽然像是没了力气,眼神变得空洞疲惫。
没想到,她还没出手,还没做什么,那几个西突厥人就死了。
这下,红绫的在天之灵也可以安息了。
对了,白天出门的时候,秦姨说已经把红绫的遗物都整理好了,没多少东西,说是放在她房间里了。
季琢玉快步走进屋里,果然在桌子上有一个四四方方的布包。
她解开布包,里面的东西大多都是她送给红绫的,红绫被买来时,只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粗布衣服,她什么也没有。
她将红绫练字用过的纸张捧在手里,歪歪扭扭的字迹,每一笔都很认真,仿佛看到红绫趴在桌边,咬着毛笔的一端,费尽脑汁想某个字如何写。
“希望有一日,能跟小姐一起去江南,听说江南可美了。”
一行字,比其他的字都要新,大概是红绫生前写下的最后的字。
季琢玉用手摸着泛黄宣纸上的字,纸面粗糙,墨水染到她的指腹上,她小心翼翼将纸折起来,收进布包里。
她决定明日启程,去江南。
这是红绫的遗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