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10章
作品:《闻西风》 楚暗回了帅帐,萧若尘已经在那里等他了。
萧若尘见他回了来:“伤势如何?”
楚暗甩了甩手臂:“无碍,穆叔已经帮我上了药。”
萧若尘点头,放下心来:“我总觉得西荣这次出兵有些不寻常。”
楚暗点头:“是,他们这次带了差不多半个月的粮草,要不是我们出其不意,趁着天黑绕到他们后方包围了他们,还真发现不了。”
“他们可从来没准备打过这么长时间的仗,而且他们一向粮草稀缺,哪里来这么多粮草?”萧若尘眼睛里透着疑惑。
“您是怀疑...不可能,任何粮草想要从大沧运去西荣都要经过凉州,我们不可能没有任何察觉。”楚暗摇摇头。
“我不是怀疑他们的粮草是从大沧而来,这次来犯的西荣是乌维的部落。他做事向来激进,不计后果,这次他们准备了半个月的粮草又趁夜色偷袭,看来是打算破釜沉舟,只是没想到被我们前后夹击全歼了,此次战败,不知下次进攻会不会比这次还要不计后果。”萧若尘微微叹了口气。
“马上就要过冬了,西荣的其他部落也在蠢蠢欲动,看今年这个天气,又是一个难捱的寒冬,他们怕是会比往年更加疯狂,对了,今年的军饷还有过冬的衣物发下来了吗?”楚暗问道。
萧若尘摇摇头:“还是拿我们自己的产业先补贴的。”
楚暗叹了口气,脸色有些凝重:“看来要找个时间去会会这个新上任的凉州牧王大人了。”
“问题也未必出在他身上,只是他刚刚就任,是敌是友还尚未可知。”
“年年这军饷从上边拨下来就要层层筛一遍,如今更是连根毛都看不见了。”楚暗一拳砸在桌案上。
“幸好先生高瞻远瞩,我们还有自己的产业可以先补上。”
“纵使勉力支撑,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萧若尘话还没说完,就听见章风的声音从帐外传来。
“将军,府里密信,那晚捉到的刺客死了。”
“招了什么?”楚暗接过密信。
“什么也没招。”章风有些难堪的低下头,知道自己办事不力。
楚暗瞥了一眼密信:“大沧人,提前服毒,死士...”虽然是疑问的语气,却是笃定的眼神。
“那夜他直奔我书房而去,被追击时逃窜也是提前计划好的路线从伙房离开,可见对将军府地形极其熟悉,把尸体运来,让穆叔看看是什么毒。”
“是。”章风得令离开。
“救命,不要,不要杀我!”低低的呜咽似乎是挣扎着从嗓子里挤出来的声音,杏儿被惊醒,正是白璃发出的声音。
她似乎被梦魇住了,手死死的攥着身下的被褥,头上全是冷汗,想要发出声音却像是被掐住了脖颈。
杏儿想要摇醒她,可她似乎丝毫没有察觉。
白璃在梦境中只是依稀听到遥远的天际传来杏儿熟悉的呼唤,她开始拼命的招手,可她脚下似乎是血色的沼泽,沼泽里伸出一双双手,或身着大沧甲胄,或身着西荣铠甲,那些人的面容白璃看不清楚,可是每一个人都叫嚣着要杀她。
杏儿一把握住白璃像是要抓住救命稻草般伸直的双手,一边从枕下掏出针灸包,捻出一根银针刺入了白璃的百会穴。
杏儿行了针,白璃这才慢慢安静下来,呼吸重新变得沉稳。
她终于被从沼泽里拉了出来,重新站在了阳光下。
第二日白璃似乎根本不知道梦魇的事情,一切照旧的在忙碌着煎药,杏儿边收拾着药柜边斟酌着开口:“你还记得昨晚做了什么梦吗?”
白璃正在往外倒煎好的药,听闻手猛的一抖,滚烫的药汁泼在了桌子上,也差点溅在白璃身上。
杏儿赶紧过来:“没烫到吧?”
白璃赶紧摇头,放好药锅。
杏儿拿过帕子擦拭着撒在桌子上的药,她看着有些愣神的白璃:“你还记得,是吧,梦到了什么可以跟我说说吗,说出来也许就没那么可怕了?”
白璃低着的头猛的抬起,一滴泪顺着一滴泪的落下,她本不是个爱哭的姑娘的,她想自己怎么这段时间这么爱落泪了呢?
“我,梦到了好多死人,好多血,他们都要杀我...”白璃的神情恍惚。
“这样的情形有几日了?”杏儿拉着她坐到旁边的凳子上。
“那日从战场回来就开始了,一开始只是梦见被困在一片血色的浓雾里,失去了方向,后来开始出现很多的尸体,后来...”白璃说不下去了,也不想再回忆,她蜷曲着身体,手抱着头。
杏儿将她搂在怀中:“没事了,没事了,都是梦,我给你开一副安神的药,喝了你就再也不会梦到这些了。”
白璃喝了药,杏儿让她去休息,她却坚持待在军医营帐不肯走,穆师傅进了来,看了白璃一眼,她喝了药已有些昏昏欲睡,没精打采的靠在火炉边。
“今日事不多,你也跟着一起先回去休息吧,小丫头一个人怕是心里害怕。”穆师傅接过杏儿手里的药草。
杏儿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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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头,扶着白璃回了营帐,白璃今夜睡得安稳,第二天起来眼下乌青都淡了不少,只不过人不像之前那么活泼了,穆师傅看着她就那么怔怔的盯着炉火发呆。
“穆师傅,您听过青泉寺吗?”白璃突然出声,她的眸子定定的望着穆师傅,眼神里有小心翼翼的希冀。
杏儿听到这话有些心疼的望着白璃,又转头看向穆师傅,她当然知道白璃问这话的用意,但是她真的没听过青泉寺,不知道她师父是否听说过。
穆师傅见白璃终于出声,他捻了捻胡须,似是在思考:“我来凉州之前也曾云游四海行医,可也从未听过青泉寺。”
白璃似乎预料到一般低下了头,她只知道自己去了青泉寺还愿,出门就来到了这里,青泉寺是她唯一的线索,可是自从来了这里,多方打探询问,竟然没有一个人听过青泉寺的名字,她内心的希望越来越渺茫。
“白丫头想家了?”杏儿早就和穆师傅说过白璃的情况。
白璃沉默的点点头。
“家里还有什么人在呀?”
白璃沉默的摇头。
这一点白璃没和杏儿说过,是以他们都不知道,杏儿和穆师傅对视一眼,眼中既惊讶又心疼。
杏儿嘴唇微动,似是想说些什么,穆师傅抬手按住了她,示意她跟自己一块先出去。
帘子掀起又落下,微光洒在白璃脸上又消失,空荡荡的营帐里终于响起白璃低低的啜泣声。
穆师傅和杏儿都没走远,就在帐外站定,听着里面白璃的哭泣声,穆师傅看着远处风卷残沙,幽幽地说道:“她这是被吓到了,又加上孤身一人在此地,想家啊,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那您怎么不让我安慰她一下?”杏儿有些不解。
“安慰的了一时又有什么用,她不知道怎么漂泊来到大沧,找不到回去的路,家里又没人了,十有八九是无处可去了,现下能留在将军府已经是极好的选择,但是要留下心里这一关是肯定要过的,这你帮不了她,不过我看这丫头也不是轻易就被吓破胆的人,痛痛快快哭一场就好了。”
杏儿点点头,想起白璃自己就能从青楼逃脱,她绝不是心智脆弱的姑娘,她放下心来。
帐内的声音渐渐消失,杏儿和穆师傅又去伤病营转了一圈,回来后白璃早已把自己收拾妥贴,只剩眼圈还红着。
帘子掀起又落下,微光重新落在她的脸上,她冲着杏儿和穆师傅噙起微笑,眼神平静而坚定。
杏儿看着她,回了一个欣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