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来了这边这么久，第一次被精灵说自己是笨蛋的。


    苏清棠特意伸头看了看精灵的身后，没有看见类似有灵气的植株，不懂就问，【你是什么精灵啊？】


    小精灵双手叉腰飞在空中，【我为什么告诉你，等会，你看得见我啊？】


    【是的呢，蠢蛋，】，不管，反正她苏清棠锱铢必较，有仇必报。


    现场的除了殷顾淮不是第一次听见，其他人都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尤其是殷顾泠，她早就知道丞相一族当初曾经触动神罚，所以导致活不长，不过还是有时间给他们延续香火的。


    可是和这些所谓的精灵们说话倒是稀奇。


    谨记住心声不可严明的准则，殷顾泠拉住一边的嬷嬷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嬷嬷也是知道这些事情的，顺从地点头。


    【哼，不就是说了你一句吗？】，小精灵揉了揉鼻子道。


    苏清棠自然也不会和一个小精灵过不去，还是正事要紧，【你刚刚说华大夫之前的事情是怎么回事，能不能和我说说？】


    小精灵道，【你让我说我就说啊，那我不是很没有面子，才不。】


    【对了，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哦，这群人不是什么好人，你要小心，别被牵连了。】


    说完身影便消失了。


    还没等苏清棠问完，就听见前面的男人哀嚎道：“囡囡，囡囡，你理理爹啊。”


    头又扭向村口，“华大夫，华大夫，求求你了啊，有没有人呐，救救我的孩子啊。”


    殷顾淮还是走过去了，苏清棠抓着他的袖子也顺势被带过去了，“让我看看？”


    男人抬眼看着这个衣着不凡的男人和身后跟着同样贵气的女子，嘴角勾起笑意,推过自己的女儿：“快快，你们快给我囡囡看下。”


    苏清棠觉得那个笑容怪怪的，身前的殷顾淮已经蹲下来检查了，从怀中拿出一粒蓝色的药丸给孩子喂下，没多久，孩子便睁开眼睛醒了过来，张嘴喊着：“爹爹？”


    男人脸上的笑意僵住，随后又大笑起来，朝着殷顾淮等人跪拜下来：“恩人呐，多谢，恩人。”


    伴随着男人和老人的声音，周围剩下的人也围过来，“神医，能不能救救我的孩子。”


    “还有我的。”


    “我的也有。”


    “……”


    看着这么多人都说自己的孩子有病并且有朝自己涌过来的趋势，苏清棠心里的念头愈发深刻，站到殷顾淮身侧：“各位，各位，你们冷静，听我说，淮哥哥不是什么神医，他只是正好手上有这一粒药，巧合而已。”


    男人还想说什么，苏清棠直接打断：“治病救人是大夫本责任，可是这是责任不是义务，大家就应该去各个医馆，你们出钱他们出力，等价交换。”


    “这外面不远处就有医馆，与其在这边求路无门，还不如自己去找其他出路。”


    这话说完，原本脸色正常的几人立刻变了脸色，“好啊，你们是不是有能力又不想帮忙，又想骗我们去外面镇子上面去找那些很贵的医馆？”


    “没错，肯定就是，这群黑心人，把这个男的抓回去，我们以后的身体就有保证了。”


    “把这个女的也抓回去，这两关系肯定很好，抓住他们。”


    “是……”


    苏清棠看着情绪立刻激动起来的人，“殿……”


    殷顾淮当机立断拉住苏清棠的手朝后跑去，可是四处涌上来的村民变多了，渐要包围住二人。


    “怎么办？你能打他们吗？”


    苏清棠有些后悔自己刚刚说了那些话，这群人看起来就是不愿意交钱的，纯粹来说想白嫖。


    “不能，快跑，”殷顾淮放开苏清棠的手，想要替她断后。


    苏清棠看着殷顾淮的动作一愣，上前再次握紧手道：“殷顾淮，我……可不是不讲义气的人。”


    嘴巴上是这么说的，可是手上的温度却是冰冷的，殷顾淮道：“是你选择留下来的，我给过你离开的机会。”


    话里的意思显然不仅仅只是指现在的事情，可是苏清棠一心看着周围的情况，压根没心思多想：“嗯，我选择的。”


    注意到两人要逃跑的样子，男人喊道：“快抓住他们，他们要跑进村子里面了。”


    “快抓住，进了村子我们就找不到了。”


    “……”


    众人的速度很快，就围住苏清棠和殷顾淮，看着二人被围住，殷顾泠在外面着急，后悔自己只带了嬷嬷一个，对付人族不能用法术，可是武功的话也不能对平民百姓动手。


    “小淮，糖糖，快跑，进村子，”殷顾泠也是大喊道。


    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涌现出越来越多的人拿着工具朝两方齐聚。


    殷顾淮见状拉着苏清棠跑向村口，可是村口早就有人守着，并且朝二人丢来板砖。


    本来以为会被砖头砸中，结果面前闪现出一道黑影，把自己严严实实地挡在身后。


    “殷……顾淮，你，你没事吧？”苏清棠看着额头被砸出血来的殷顾淮，刚要发飙，却被殷顾淮一拉，“快走。”


    门口守着的人显然没有想到居然会砸中，愣了一瞬，让原本的包围圈出现了空隙，殷顾淮就是抓住这一瞬间，带着苏清棠进了村子。


    看着苏清棠和殷顾淮的身影消失在迷雾里面，殷顾泠平复了刚刚急促的呼吸道：“我们先回去，还有，把砚池给我带过来！”


    ——


    进来村子后，殷顾淮看着围绕在自己身边的雾气，伸手扫了扫，可视度很低，而且他记得明明没有走几步路，可是却好像来到了一个十分辽阔的地方。


    “那个，”苏清棠伸出食指戳了戳一脸严肃的殷顾淮，“前面有家医馆，我们过去看看？”


    【还是你们妖怪可以自己疗伤的？】


    心声伴随着话音响起，殷顾淮这才想起，这个薄雾好像对她没有用：“我们去看看吧。”


    苏清棠点头转身就朝着医馆走去，殷顾淮紧跟其后。


    在苏清棠的视角里，这个村子就是比较萧条，各种方面的，通过一条小路，来到了一处院落前，站得远只能依稀看见医馆两个字，到了面前才发现前面的两个字好像被人剜掉，又剜的不是那么拿手，隐隐约约还是可以看见字迹。


    “华氏……医馆？”苏清棠抬头看着门口的匾额上，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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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念出自己看见的字，扭头看向殷顾淮，手指比划着：“我们？”


    殷顾淮看着周围依旧白茫茫像是身处暴雨时分的湖面上，眼前除了一身新绿色水波纹裙的苏清棠就只剩下白，一片白：“进的去吗？”


    这个问题问得好，苏清棠伸长脖子看着里面不为所动的人，下定决心：“反正都进来了，我们苏家有句话叫：来都来了，去看看。”


    “淮哥哥走不走呀？”苏清棠一脸戏谑地看着殷顾淮。


    殷顾淮不做声，只是静静地上前一步表示自己的想法，看着殷顾淮口不嫌体正直的样子，苏清棠站上一层台阶拍拍殷顾淮的肩膀：“糖糖最喜欢淮哥哥了。”


    少女声音轻佻可是眼中却盛满了深情，径直对视，怕是会陷进去。


    【差点忘记了刷刷好感，在我找到其他办法前，还是先让殷顾淮喜欢上我吧。】


    “走吧，”殷顾淮神色更加疏离，居然还后退了一步。


    苏清棠看着这和想象中不一样的画面眨眨眼睛，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才反应过来：“那个大夫啊，啊——殷顾淮，有鬼啊。”


    来人一身黑衣披头散发，灰白交替的头发掩面而来，未入夜却手持着一盏蜡烛，步履生风，带着股说不清的邪气，就这么直接闯进苏清棠的视线。


    苏清棠一跳就缩回殷顾淮的身后，殷顾淮握拳行礼道：“劳烦医者，我们兄妹二人遭遇一些事情，慌不择路之下才闯进，冒犯了。”


    苏清棠也觉得自己的反应过了，主动接下话茬：“大夫，不好意思啊，我胆小，对不住啊。”


    【主要那个氛围，你又那副索命的样子，我没控制住。】


    华参空余的一只手撩开头发，露出一边眼睛，声音沙哑道：“进来吧。”


    然后便没有其他的交代就朝里面走去，苏清棠注意到脚步声一轻一重，回头小声地对殷顾淮道：“他……”


    “人生在世，很多事情不是我们可以解决的，医者难自医，”殷顾淮道。


    华参把蜡烛放置在柜台上面，窝在底下窸窸窣窣地找了一会后，拿出一小瓶药罐：“小姑娘，这个呢晚上给你的情郎涂一涂，明天，伤口就好了。”


    苏清棠看了眼没有反驳的殷顾淮，便一手揪着殷顾淮的袖子，挪动脚步快速地抓过药罐，干脆地回答：“好的。”


    ——


    屋内，苏清棠拿着药膏在殷顾淮的伤口处涂抹，一边吹一边问：“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啊？这个村子感觉奇奇怪怪的。”


    殷顾淮看着清晰的景象，原本进来的时候，苏清棠是他眼前唯一的亮色，可是进了这个华氏医馆之后，周围的一切不但清楚了起来，而且对整个医馆的感知力也十分强烈。


    是故意的还是……


    “喂，殷顾淮，殿下，”苏清棠讲了许久，殷顾淮没有反应，手拿在殷顾淮眼前摆了摆，见还是没有反应，索性整个人绕到殷顾淮面前，微曲身子，手支撑在膝盖上，一时间坏心思起来：“情哥哥？”


    被扑鼻而来的海棠花香气召回神志来的殷顾淮刚刚垂眸，对上苏清棠一汪泉水般的眼睛，就听见这句包含爱意的：情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