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人回来，周明钺立马上前询问状况：“怎么样？有没有人来问呀？”


    温姝耸了耸肩，一切都在不言中。


    他叹了口气：“我知道了，再想想其他办法吧。”


    两人坐在沙发上，沉默了很久。


    期间，他不停地叹气，足以见得有多么无奈了。


    忽然，温姝脑海中闪过两个字—带货。


    虽然她们这种行为也属于带货的一种，但她们是普通人，效益是远远不及大明星的。


    况且，以现在明星的热度来看，但凡穿上他们做的超短裤，肯定会掀起一大波潮流，最后让短裤成为爆品，成为下一个风口。


    有了这个想法，温姝就立马和他说：“我们可以找个明星，只要让她穿上我们的超短裤，一定可以为我们带来一大波流量的。”


    周明钺想到过这个办法，但因为明星的费用实在是太贵，所以他放弃了。


    “还是算了吧，请一个明星费用是我们承担不起的。”


    温姝坐到他旁边：“大概是多少钱？”


    “嗯…我听说好像是五千块左右。”


    听到这数字，温姝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这个年代，万元户都很少有，请一个明星居然要整整五千块，这也太贵了吧！


    “所以还是放弃这个想法吧。”


    “要不试试呢？”


    权衡之下，温姝还是认为请明星更合适。


    虽然价钱贵一点，但带来的效益可不只是那五千块钱。


    而且，还可以坚持机会把工厂重整旗鼓，顺便打出名声，这样一来，区区五千块就不算什么大事了。


    和周明钺讲了这其中的利与弊，他犹豫了。


    “你现在还有五千块吗？”


    那天弄的会员制，大概收了一万块左右。


    如果还有的话，刚好可以用来请明星。


    但男人却没说话，只是眸色冰冷。


    温姝很了解他，几乎一下就猜到了什么：“那些钱都花没了吗？”


    他沉默着缓缓点头。


    “这么快吗，我记得有一万块呀，你都用在哪里了？”


    “有不少想退货的来找我了，再加上买布料和请工人，所以也没剩多少了，要不还是算了吧，我们不请明星了，想想其他办法呢！”


    温姝撑着脑袋，没有言语。


    “要不我们花钱找点年轻人穿上这裤子？”


    “……”


    “或者你们明天再去一趟。”


    “……”


    “今天是工作日，学生在上课，剩下的人都在忙着工作，可能没有人出来，要不等周末去一趟呢，说不定就会像上次一样，有很多人问。”


    “……”


    始终没得到回答，周明钺感到诧异。


    “怎么不说话？”


    “我在思考对策。”


    几分钟后，温姝开口：“我在搞一波会员预存制，反正无论如何，咱们都必须要花钱请明星穿上咱们的短裤！”


    翌日。


    温姝一大早就开始忙碌。


    经过几天沉淀，有不少人逐渐相信，存了不少钱。


    刚刚好有五千块。


    事成后，她马不停蹄地跑到工厂，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给了周明钺。


    “有人存钱了诶！我们可以找明星了！”


    周明钺没搭话茬，而是说：“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好消息？


    “什么啊？”


    “警察说走私的情况有进展了。”


    听到这则消息，温姝喜出望外，顾不上其他的了，立马追问：“怎么说呀？有没有抓到诬蔑我们的真凶？”


    “暂时还在调查当中，不过他们发现了一个很有用的证据。”


    “什么东西？”


    “一个纽扣。”


    ？


    她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纽扣？


    这算是线索？


    恐怕是在开玩笑吧！


    “你别逗我了，一个纽扣怎么能作为线索呢？”


    周明钺和她解释：“生产服装的厂子总共就有那么几个，我们制作的衣服还都不一样，所以就可以依靠纽扣找到厂家，从而继续向下追查。”


    纽扣…袁老大…


    “所以，就是袁老大指使的？”


    “也不一定吧，那男人也很有可能穿着其他厂子的衣服。”


    不过这么多天过去，这也算个重大发现，说不定就能成为本次都是案的突破口呢！


    “那就让警察慢慢查吧，我就不信一点作案痕迹都没有！”温姝把袋子放到桌上：“我也给你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我弄到钱了，我们可以请明星了！”


    看着袋子里零零散散的钱，周明钺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


    明明他们俩已经离婚了，明明温姝已经对他很失望了。


    嘴上说着不会原谅他的人，但在他遇到重大困难时，确实义无反顾支持、留下的那个人。


    不知不觉的，他竟然红了眼眶。


    “对不起…”


    他的嗓音沙哑，头埋得很低，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这突如其来的道歉把温姝搞蒙了，下意识疑惑出声：“啊？”


    “为什么要跟我道歉？”


    她没能理解周明钺的脑回路。


    好端端的，搞这么一处干嘛？


    “对不起…”


    周明钺没有解释，只是一味地道歉。


    这两句话把温姝搞得一头雾水，完全没明白他的意思。


    “你到底在干嘛呀，为什么要和我道歉？”


    “是我连累了你。”


    整天让她为了厂里的事情奔波，甚至还要不断想办法让厂子起死回生。


    最重要的是，他们俩已经离婚了，温姝完全没有义务去做这些。


    “我们俩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你不用为了我这样的。”他的声音已经颤抖，但他不想让人听出端倪，所以极力克制着。


    听说他的意思，温姝立刻上前安慰：“你不用这么愧疚的，没事，这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呀！”


    “可我不想看你那么累。”


    这几天，周明钺发现她的脸色都变得不好，黑眼圈都明显大了。


    他很心疼，也劝说过温姝，但并没效果。


    手轻抚在他的脊背上：“别说这些没有用的了，我们之前是一家人啊，而且你对我这么好，我帮你也是理所应当的，所以你不用感到惭愧，好不好？”


    泪水从脸颊划过。


    啪嗒，掉在地上。


    温姝看到了，心跳骤停一瞬。


    他…竟然…竟然哭了？


    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但地上豆大般的泪水还摆在那里，她不得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