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的人分成了两拨，男生那边在喝酒唱歌玩游戏。储乐翡跟几个女生一起聊天，大部分时间都是几个女生在说，她充当一个倾听者的身份，有时候问到她问题储乐翡才会说两句话。


    其中一个女生有些好奇地问储乐翡跟秦恪寅是什么关系，笑容看起来跟李明洲的如出一辙，都带着暧昧，一看就是认为储乐翡跟秦恪寅关系匪浅的那种暧昧。


    储乐翡下意识偏头看向了秦恪寅的方向，秦恪寅像是感觉到了她的视线，也看向她。


    两人目光碰在一起，加上女生问的问题，储乐翡瞬间有些脸红耳热，赶紧挪开了视线。


    储乐翡庆幸包厢里的灯光昏暗，秦恪寅看不到自己红透了的脸。


    “就是……普通朋友。”储乐翡低低说了一声，捧起杯子喝了口柳橙汁，掩饰自己内心的慌张。


    她跟秦恪寅的确只能算得上是普通朋友，但储乐翡心里对秦恪寅有想法，所以说出口的普通朋友多少没有那么坚定。


    “真的只是普通朋友？”女生看了眼远处跟李明洲说话的秦恪寅，“秦恪寅可从来没有带过女生来我们的聚会，就连以前跟……”


    “咳咳……”另一个女生轻咳了几声，像是被酒呛到了。


    “喝酒喝酒。”女生意识到自己接下来的话有些不合时宜，赶紧止住了话头，“乐翡妹妹你就以柳橙汁代酒。”


    储乐翡一边喝着柳橙汁一边在想刚刚女生没说完的话，有些好奇，但她不好意思追问。


    以前跟谁？夏杉宁么还是别的女生。但是不管是跟谁，女生话里的意思应该就是秦恪寅没带过别的女生来参加这种聚会，那自己在秦恪寅心里是不是特殊的。


    储乐翡想到这种可能性，心里有些高兴，偷偷看了眼秦恪寅的方向，注意到他这次没有看过来，储乐翡大着胆子多看了几眼。


    也没敢看太久，怕自己的视线会被察觉到，赶紧转过头装作不经意瞥到了那边。


    “你看什么呢？人在这边坐着，心早就飞到那边去了吧，要不你过去呗。”李明洲喝着酒，发觉秦恪寅有一会没说话了，虽然平时聚会他的话也少，但今晚有某人在，李明洲就格外关注秦恪寅的一举一动，发现他正在看储乐翡那边，故意揶揄他。


    秦恪寅被发现心不在焉也没尴尬，慢慢转过来看着李明洲，眼底满是冷意，“你话太多了，闭嘴。”


    李明洲怎么可能真的闭嘴，无视秦恪寅的冷漠，“欸，我问你个问题。”


    秦恪寅：“别问，不回答。”


    “你看你，我还没说是什么问题你就拒绝了，至于吗。”李明洲觉得秦恪寅戒备心也太重了点，什么都不愿意说。但秦恪寅越是拒绝，李明洲的好奇心就越是浓厚。


    何津宵笑着调侃李明洲，“恪寅是知道你憋不出什么好屁。”


    李明洲嫌弃地看了眼何津宵，“你能不能文明点。”


    “你能不能不装？”何津宵说道。


    “懒得跟你废话，”李明洲停止跟何津宵的口舌之争，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想知道，“你之前说跟乐翡妹妹没可能，现在呢？还没可能？”


    秦恪寅抬眸扫了他一眼，没有正面回答，“跟你有关系？”


    李明洲一听这答案瞬间像是发现了什么重大秘密似的激动，“果然有情况，不然你第一句话就是关你屁事。”


    “你很了解我？”秦恪寅说道。


    别的事情李明洲可能不敢肯定，但说了解秦恪寅，他还是有点话语权的，“那不废话么，咱俩怎么说也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我不了解你还有谁能了解你？”


    秦恪寅：“滚。”


    “就是那个意思，你懂就行了，我不会文雅的表达。”李明洲说道。


    “不会就把嘴闭上。”秦恪寅端起酒杯刚想喝，想到什么又放下了，换了杯清水。


    “说真的恪寅，你俩现在……”何津宵酝酿了半天，最后还是没忍住好奇心问了出来，偏头看了眼女生那边的储乐翡，视线转回秦恪寅身上的时候也带上了好奇，“什么情况？我听李明洲说你最近这段时间都会去图书馆陪着人家复习？难怪约你出来那么难，今天如果不是她能过来，你是不是又得拒绝哥几个了？”


    秦恪寅沉思几秒，淡淡说道：“情况就是目前还没什么情况。”


    “目前？”李明洲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也就是说你真的有想法？”


    秦恪寅垂眸看着手里的杯子，没说话。


    有时候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李明洲一脸震惊地看着何津宵，虽然是早就猜到了些许，但丝毫不影响他从秦恪寅这里得到确切答案的时候依然震惊，“我靠。我就说吧，他以前哪会对女孩子那么有耐心，上学的时候校花找他讲题他都毫不留情地拒绝了。现在不仅给人家小姑娘讲题，还周周陪着去图书馆复习，靠，这他妈还是秦恪寅么？”


    “你要不要拿着喇叭去喊？”秦恪寅轻皱眉头，眼神里带着看傻子的情绪。


    李明洲耸了耸肩，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行啊，你同意我是无所谓。”


    “准备什么时候去夏家提亲？”李明洲摸着下巴认真思考着，觉得还是要劝劝好兄弟，别太着急了，“不过乐翡妹妹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刻，怎么着也得等高考结束了。你也别太心急，别吓到人家小姑娘。”


    看李明洲越说越离谱，秦恪寅冷冷说道：“我说了要去夏家？”


    李明洲：“你想跟人家姑娘结婚不得先去登门拜访？难道你想直接先斩后奏把结婚证领了再去？”


    “我说了要跟她结婚？”秦恪寅不知道李明洲的脑子是怎么个构造，怎么从他的话里解读出来这种答案的。


    李明洲满脸不可置信，看秦恪寅的眼神就像是看渣男，好像秦恪寅已经把人家小姑娘吃干抹净但是不想负责的顶级渣男，“你不跟人家结婚干吗这样殷勤，还把她带来这儿？”


    跟李明洲交流有些困难，秦恪寅转头跟何津宵说道：“有时间带他去看看脑子，费用我出了。”


    “原谅他，”何津宵笑了笑，“人姑娘答应跟他吃饭就想好了孩子以后上哪所小学的，别那么苛刻。”


    想起过往的囧事，李明洲有些尴尬，但嘴上很硬，“靠，老子这是纯情好嘛。”


    秦恪寅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挺蠢的。”


    李明洲：“是三声吗！”


    ——


    十点多的时候聚会还没有散场的意思，包厢里的几人越玩越嗨。秦恪寅带着储乐翡先离开。


    储乐翡其实也挺精神，平时学习她睡得很晚，但精神归精神，她也确实不想继续留在那跟不认识的人尬聊了。


    看着秦恪寅系上安全带，储乐翡想到什么，大脑没经过思考直接问了出来，“你喝酒了么？”


    秦恪寅扣上安全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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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储乐翡，没回答她，反问道：“你觉得呢？”


    看着秦恪寅的表情，储乐翡意识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喝酒怎么可能还会开车，“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秦恪寅问她。


    储乐翡轻吐一口气，移开视线看向前方，小声说道：“知道自己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


    秦恪寅轻笑一声，启动车子，“那你还不算蠢。”


    “我就是条件反射提醒一下。”储乐翡转头看秦恪寅，还是想证明自己不是真的蠢，就是觉得他们男生聚会肯定会喝酒的。


    秦恪寅点了点头，“谢谢你的提醒？”


    储乐翡撇了撇嘴，仗着秦恪寅在开车不会看她，“不是真心的就算了。”


    “你怎么知道我不真心？”秦恪寅说道。


    因为你的语气和你的表情啊老师。


    车上安静了一会，储乐翡正专注看路边的霓虹彩灯，虽然没什么好看的，但是她也不想玩手机，跟秦恪寅共处一个狭小的空间，多少有些局促。


    除了局促又有些小开心，她能闻到来自秦恪寅身上淡淡的木质香气，应该是某款香水，但储乐翡对香水了解不多，猜不到牌子。只觉得特别好闻，很适合秦恪寅的好闻。


    安静的车厢里响起秦恪寅的声音，打破了沉静的氛围，“跟她们聊了什么？”


    储乐翡跑远的思绪瞬间回归，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惊慌，担心秦恪寅是不是看到了自己的脸红，思考几秒后，储乐翡模棱两可地回道：“没聊什么啊，都是她们在说我在听。”


    秦恪寅顺着储乐翡话问道：“她们说了什么？”


    “这是女孩子之间的事情，你就别打听了吧。”储乐翡怎么可能把她们说的话跟秦恪寅说，话题的主人公就是他。


    红灯亮起，车子慢慢停下，秦恪寅偏头看着储乐翡，“聊到我了我不能问么？”


    “你……”储乐翡有些惊讶他怎么会知道，聊天的时候声音也没有很大吧，而且当时包厢也挺吵的，秦恪寅还在跟李明洲他们一起聊天，怎么可能注意到她们那边。


    秦恪寅看储乐翡那么惊讶，慢悠悠说了句让储乐翡手足无措的话，“你看我了。”


    储乐翡的大脑有几秒钟的空白，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怎么应对自己在包厢跟秦恪寅对视然后自己仓皇收回的举措。


    她现在回想当时的那一幕，确实显得很心虚，她还红了脸，不知道秦恪寅看见了没有。


    在包厢里的时候她确定秦恪寅看不到她的脸色，但现在储乐翡有些不敢确定了。


    万一秦恪寅视力非常好，即使在那样昏暗的环境里也能精准看到她脸上的红晕呢。


    储乐翡的心虚完全的展露无疑。


    秦恪寅还在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储乐翡觉得不能继续沉默下去，沉默就等于默认了，她决定撒个小谎，“我、我没看你啊，我就是……不小心瞥到你们那边了而已。”


    储乐翡不会撒谎，她在说谎的时候小动作很多，脸还会红，说话也结结巴巴的，手上拽着安全带，像是要把安全带捏碎。


    这些小动作全都落在秦恪寅眼底，片刻后绿灯亮起，秦恪寅启动车子，“这样。”


    “嗯，”储乐翡偷摸松了口气，郑重点了点头，给自己催眠，“就是这样。”


    秦恪寅目视前方，唇角勾起，显然是没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