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珩来到两个明显是实验人员的面前，就有两个军人走了过来用手铐将他们给铐上。


    看着抖如筛糠的两人，陆珩眼神一沉，盯着对方的双眼，浑身的气势越发强盛。


    “你们口中的‘大人’呢？”


    不敢与对方恍若洞察一切的双眸对上，两人眨了眨眼，喉结滚动，说话都因为紧张而结巴，“不，我们不知道什么大人！”


    只是他刚说完一瞬间，一口黑洞洞的枪口就顶在了脑门上。


    被黑漆漆的洞口直顶脑门，两个中年实验人员吓得直尿裤子，牙齿害怕到上下打颤。


    看着他俩被吓成这样，陆珩扣动扳机的手指微动，“说。”


    看着对方放在扳机上的手指微微动起来，两人吓得差点没灵魂出窍，赶紧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我们说，我们说！”


    “这里是备用的实验室，我们也只是最低等最普通的研究人员，那位大人，那位大人很少来，上次来还是一个多月前。”


    “我们在这里等级太低，没有权力知道那位大人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他平时在哪里落脚！”


    听着他俩的话，陆珩眉头微微皱起，“把他们铐上带走。”


    说完后，他就收起了手枪，随后戴上橡胶手套在整个实验室内寻找起了有用的东西。


    可惜，寻找了一番，这里做的都是一些人体实验，并没有关于病毒方面的。


    …………


    下山，这处实验地总共八人，全部都被抓获，没有一个死亡。


    一串人被从山上押下来，在山脚下不去上工看热闹的队员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都有些发白了。


    在这里生活这么久，他们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大队里的山上居然有一伙敌特！


    难怪，难怪总是有人失踪！


    突然间，人群里突然有人撕心裂肺地哭喊起来。


    原来是村东头的季兰香，她披头散发地从人堆里扑出来，补丁摞补丁的蓝布褂子前襟全是汗渍，裤脚还沾着干活时留下的泥巴。


    “解放军同志！”


    她膝盖砸在晒得滚烫的土地上，尘土腾起老高，“俺男人陈石头！他开春去后山捡柴就没回来！是不是被他们……被他们抓去了？”


    她的哭喊像把钥匙，猛地拧开了潘多拉的盒子。


    眨眼间，又有几个身影跌跌撞撞地扑过来。


    其中，拄着拐杖的一个老大爷祈求地看着陆珩，浑浊的眼睛里全是血丝。


    “俺二小子！去年秋后说去采松子，到现在没个影啊！同志，你们在山上……看见没？看见没？”


    他的拐杖因为心疼自己的孩子而下意识的“咚咚”砸着地面，每一下都像砸在人心上。


    更让人揪心的是一个走一步都要喘两下的妇女，她没像别人那样哭喊，只是死死盯着那三个白大褂，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突然，她“噗通”跪在陆珩面前，额头一下下磕在地上，血瞬间从额角渗出来。


    “他们是不是把俺男人……拿去做了那啥‘实验’？求求你解放军同志，能不能让他们告诉我，告诉我我男人还活不活着！”


    陆珩和好几个军人赶紧把跪地的好几人给搀扶起来，身后的战士们听得眼圈都红了。


    那些两个白大褂的研究人员和中年身穿白大褂被打晕才刚醒来的助手们低着头，有人肩膀在微微发抖，有人死死咬着嘴唇，不敢直视那些人。


    “同志们，乡亲们！”


    把人扶起来的陆珩提高了音量，目光扫过眼前一张张泪痕斑斑的脸，郑重道：“我们是军区来的，这次行动是为了铲除山上的敌特。这几个敌特，我们会带回去严格审讯。”


    “审？咋审？”老大爷的拐杖戳得更响了，“俺两小子要是……要是被他们害了，你们得给俺做主啊！”


    他旁边的一位大嫂突然瘫坐在地，拍着大腿嚎啕大哭：“俺那苦命的闺女！才十七岁啊！说去采野菜就没回来……他们怎么下得去手啊！”


    人群里响起一片压抑的啜泣声，有的妇人互相抱着哭，有的老汉蹲在地上猛抽烟，烟雾缭绕中，是一张张被悲痛扭曲的脸。


    这么多军人们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像被重锤砸着。


    他想起在山上实验室看到的那些玻璃罐，想起墙上模糊的人体解剖图，拳头不自觉地攥紧了。


    “大家听我说！”陆珩深吸一口气，说话的语气依然是那么的镇定有力。


    “我向大家保证，我们一定会查清楚！凡是失踪的乡亲，他们的名字、失踪时间，都请大队干部统计好交给我们。审讯结果出来后，我们会专门派人来给大家一个交代！”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几人因为磕头而出血的额角，又扫过他她们沾满尘土的膝盖：“现在天气热，大家先回家歇着。别着急，也别慌，我们是不会不管的！”


    山脚下，哭声渐渐低了些，但那股浓重的悲伤却像化不开的雾，笼罩在每个人心头。


    被抓的八人被押上卡车时，有个戴眼镜的中年白大褂突然回头看了眼哭的稀里哗啦的人群，眼神复杂。


    …………………


    傍晚，红星大队。


    一辆自行车叮铃叮铃地从村子外驶了进来，骑自行车的人手臂上的红袖章在残余的阳光下格外的耀眼，让大队里的人看了一眼后赶紧收回目光。


    长得有点姿色的姑娘，都吓得躲在自家爹娘身后不敢冒头。


    就在她们害怕的时候，手臂上戴着红袖章的人双手一捏，自行车一停，小短腿往地上一撑，下巴昂的高高的。


    “秦知青在哪？”


    秦知青？他是来找秦知青的！


    众人松了一口气，想让他赶紧离开，就给了眼前这个红袖章指了个路。


    “进入这条小路，沿着它走七百多米拐弯就看见她了！”


    还不知道红袖章的人来找自己，此刻的秦雪瑶正眼神晶亮的朝着霍临风递出装满了开水的军用水壶，长得大气漂亮的脸上带着点点的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