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被拒绝，朱敏只好退回秘书办公室，翻开桌上的资料，假装忙碌起来。


    心里却完全不信 “随便看看” 的说辞！


    在她看来，这位从未在员工面前露面的董事长，此刻必然是想借着旁人不知道其身份的情况下，悄悄视察公司。


    由于渝蓉国际控股这家子公司的总部已迁至这层楼办公，公司人来人往、显得格外热闹。


    与先前只有前台、交易员和行政人事部寥寥十几个人的冷清模样、截然不同。


    原本空置的工位坐满了人，每个人都各司其职，键盘敲击声与偶尔的低声交流交织成忙碌的节奏。


    顾北辰走走停停，目光扫过各个区域，引得不少人投来好奇的目光。


    有些反应快的员工，见这位陌生面孔气度沉稳，立刻意识到是总公司的高层，急忙低下头假装专注于手头的工作。


    逛了几个部门，顾北辰便没了继续看下去的兴致。


    认真忙碌的人固然有，但摸鱼划水的显然更多。


    他也不打算去纠正。


    懒惰本就是人的天性。


    曾经他也是摸鱼大军中的一员，知道摸鱼的人也是有真东西的。


    摸鱼只不过是手头的活儿不急、也不多。


    真等部门领导交代下重要任务，他们也能以最快的速度、最稳妥的方式办妥。


    毕竟这可是私企，可不是政府铁饭碗。


    在这里没有真本事，可是混不下去的。


    ——


    顾北辰刚从前台处走出公司大门，便被柳雨柔注意到了。


    她作为公司二号员工，总公司的十几个人都认识，就算是前几天才搬过来的子公司人员也基本上都见过几面。


    哪怕不知道名字，也知道是公司的人。


    可眼前这位，她却从未见过。


    柳雨柔立刻起身，快步走到正等电梯的顾北辰面前，试探着问道：“先生，请问您是渝蓉国际的员工吗？”


    顾北辰笑着摇了摇头。


    柳雨柔脸色微变。


    既然不是子公司的人，那必然是外来者无疑了。


    至于来面试的？


    那就更不可能了，公司最近根本就没招人。


    “那请问你既然不是我们公司的人，为何会从我们公司里面出来？还有你什么时候进去的？”她追问着，语气多了几分警惕。


    顾北辰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你作为前台，能时刻留意进出公司的陌生人，这份责任心很好。”


    “不过当前台可惜了。”


    “你去秘书办公室找朱敏，让她安排你到子公司的桶装水业务部门，当个生产总监试试看。”


    听到这话，柳雨柔一颤，脑中电光火石般闪过一个猜测。


    她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您......您是董事长？”


    顾北辰点了点头。


    恰在此时，电梯门 “叮” 地一声打开。


    他正要迈步进去，柳雨柔却突然伸手拦住。


    她吞吞吐吐道：“不好意思，董事长......公司里只有王总跟朱秘书见过您，为了公司的财产与机密的安全，得等朱秘书确认您的身份后，我才能放您离开。”


    顾北辰皱起眉头。


    想到对方也是担心公司的财产与机密被陌生人盗取。


    说到底，还是自己从未露面的原因。


    也就没有生气。


    而是抬手示意随便。


    柳雨柔立刻拿出手机给朱敏打电话确认，这片刻功夫，电梯门已重新合上。


    不到一分钟，朱敏便快步跑了出来，气喘吁吁地喊道：“董事长。”


    顾北辰摆了摆手，指着身旁的柳雨柔说：“把她调到桶装水业务部门，任生产总监。”


    “明白。” 朱敏连忙应下。


    “前台的空缺，照你当初的例子，从行政人事部挑人补上。”


    说完，顾北辰便走进另一部打开的电梯。


    在两人恭敬的注视中，电梯门缓缓关上、下行。


    顾北辰刚离开，“董事长方才在公司视察，还当扬提拔了前台柳雨柔” 的消息便像长了翅膀，瞬间传遍了整个办公区。


    那些方才被顾北辰撞见摸鱼的员工顿时心头一紧，暗自懊悔没能好好表现。


    给大老板留下了坏印象。


    办公室没有秘密，王翔分身只是明面上的老板，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尽管如此，他们也只是想在真正的大老板面前留个好印象，并没人敢对分身有半分不敬。


    毕竟哪怕只是 “台面上的掌权者”，也攥着所有人的任免权。


    ......


    走出渝华国际的顾北辰，在手机上打了一辆豪华专车，往玖隆区白士镇的空军基地驶去。


    半小时后，车辆驶入白士镇地界。


    此刻，白士镇的各个路口都是荷枪实弹的军人与警察，联合设卡查车。


    很快，就轮到顾北辰乘坐的这辆奔驰网约车检查，当军方检查的士兵看到后座的顾北辰时，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迅速立正敬礼，挥手示意放行。


    看着驶离的车辆，士兵立刻拿起对讲机，将车牌号汇报了上去。


    网约车司机并未察觉异样，军人给老百姓敬礼很正常。


    他一边目视前方开车，一边忍不住念叨：“今天这阵仗，怕是有大领导来视察吧？你看街边扫得多干净，居然还有军警联合检查。”


    “可能是吧。” 顾北辰淡淡应了一声。


    司机见顾北辰下单的目的地是空军基地，好奇问道：“老板，你是空军？”


    “不是，给军方提供过食材。”


    “厉害啊！” 司机语气里透着羡慕，“能当军方的食材供应商，老板的关系肯定硬得很。”


    “这一年下来，赚个几十上百万不成问题吧？”


    “差不多。” 顾北辰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见顾北辰无意多聊，司机便识趣地闭上嘴，不再言语。


    汽车很快驶入通往空军基地大门的专用道路。


    这条路空无一人，也没有违停车辆，每隔七八米就站着一名荷枪实弹、神情肃穆，目光警惕的军人。


    他们没有拦车检查。


    顾北辰乘坐这辆车的车牌，已经被路口检查那名士兵汇报了上去，这些士兵也得到了放行的通知。


    不然这辆车根本进入不了这条全面戒严的路。